但是他在白燃的房間,強大的妖族讓這些都變成了不可能,所以床上躺著的那個人,只能是白燃了。
心臟狂跳,他一動不動站在原地沒敢動分毫,怕驚醒白燃。
被子不夠大,白燃的雙腳伸了出來,晦暗的光線可以依稀看到他的身形被被子勾勒出來,像是一只貓一樣側躺著。
臉部陷在枕頭,只能看到半張臉,這半張臉也被銀色的長發給擋住了一些。
忽地,盛初想起了那晚的事,就是結婚那晚,自己做的那個夢,他看到一個慵懶英俊但眼神格外危險的面孔。
這張面孔與床上的白燃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所以其實那晚,白燃顯出了人型,而自己喝暈,完全記不起來,還以為是一個夢。
回神過來,盛初不知不覺在衛生間門口站了十分鐘,他關掉了燈,慢慢地摸黑回到了床上。
逐漸適應黑暗后,盛初看到了近距離的白燃人型,雖然依舊看得不真切。
沒有什麼詞匯能夠形容他的臉。
盛初很明白自己很好看,但是自己的好看是一種鋒銳的“陰柔美”,如果再柔一點,就會雌雄莫辯。
而白燃的好看,是一種很危險的好看,就像是貓科動物在黑暗中奇襲過來時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美麗”。
盛初是人類,這種危險感比白燃原型帶給他的感覺更為直觀。
呼吸聲漸重,等他察覺時,才發現自己呼吸過速,心幾乎要跳出了胸膛。
他慢慢平息自己的呼吸,白燃人類的面孔讓他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這種感覺和他面對大貓面孔時截然不同。
有什麼東西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盛初感到十分的心慌。
忽地,白燃動了一下,盛初趕緊閉上眼,屏住呼吸。
半響,白燃沒有醒來,反而在夢囈。
白燃好像在做夢。
他不知道做的什麼夢,發出了一些哼哼唧唧的聲音。
盛初額角滲出了一些細汗,他猜測,白燃是因為做了夢,才會在睡覺的時候誤變了人型。
這麼想著,白燃忽然低沉地悶哼了一聲,然后發出一些有償的低吟。
盛初嚇得渾身僵硬,動也不敢動。
維持著不動閉眼的姿勢,盛初竟然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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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盛初去了片場,卻發現今天外頭擠滿來面試的群演。
“怎麼回事?我們劇組應該早就把演員安排好吧?”盛初有些奇怪。
小助理心想,盛哥還挺會裝的,面上卻說:“您不知道嗎?有特約演員被勸退,需要補上空缺。”
特約演員,別看名字好聽,其實只有一兩句臺詞。
特約演員收入比普通群眾前景演員多幾倍,一般都是事先面試好,很少有臨時補上的情況。
所以這種情況對于群眾演員來說就是天大的機會。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勸退?”
小助理:“聽說是因為得罪了片方和投資方。”
小特約演員怎麼可能會得罪制片方和投資方呢,盛初有點想不通。
不過他也沒時間想太多,今天有他這個角色名場面,他要格外用心地對待。
這是一次被圍攻的戲,打斗場景一個接一個,最后因為力竭,被讓一個無名小卒鉆了空子刺傷,最后被主角所救。
陸驍在盛初后半小時到了片場,兩人被講了戲,安排了走位,提前模擬了幾場后,正式開拍。
幾個鏡頭下來都還蠻順利的,一個吊威亞的輕功鏡頭完成后,盛初忽然發現,他身邊搭的兩個下屬的面孔變了。
他一下子明白了點什麼。
休息的時候,陸驍跑到盛初面前來邀功,卻聞到了一鼻子的虎味。
“你這打斗戲可真累,不過你柔韌度真好,要是不知道你資料,我會以為你是貓科。”
“黎先生也這樣說過。”
“不過我最近可要忙了,很多鏡頭要補。”
“補?為什麼,有什麼劇情變動嗎?”
陸驍有些怨念:“還不是因為男三那個破流量明星退組了,新找了個其他演員,我和他的鏡頭都要補,你和他之前沒有雙人鏡頭,所以沒關系。”
盛初驚訝道:“為什麼退組?”
陸驍:“你干嘛這麼驚訝,當然是因為你啦!”
盛初:“?”
經過陸驍講解,他才知道,原來在網上搞事情的就是楚奕寧,那兩個小演員也摻和在其中,所以全都勸退了。
“可是我和他無冤無仇,甚至都沒有說過幾句話。”
陸驍笑著說:“哎呀,你比我這個妖還不懂娛樂圈,這年頭,紅眼病可不需要有冤有仇。”
黎驚白也說,“你不合適娛樂圈。”
這件事沒有掀起什麼波瀾,劇組的人見怪不怪,仿佛只有盛初一個人在意這件事。
但所有人對盛初的態度都開始有了轉變,這種轉變十分的明顯。
這種感覺十分的熟悉,讓他想起自己初到顧家時傭人的態度與之后被以為失寵后,傭人嘴臉的轉變。
所以對于劇組里眾人的轉變的態度,盛初并不覺得欣喜,反而感到格外的不舒服。
因為如此,盛初堅定了合約到期后,找一個小舞團奉獻余生的想法。
接下去的半個月,白燃偶爾會來一兩天,然后又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