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著眉半跪在我身旁:「顧流,你沒事兒吧?」
「你……離我……遠一點……」我急喘著氣。
我對他的信息素沒有自控力,尤其是在發病的時候。
我怕離太近了,會讓我徹底失去理智。
結果說完這句話,傅竟的表情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我以為他要走了。
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將我橫抱了起來。
「你要做什麼?放我下來!」我低斥他,他的信息素熏得我四肢發軟。
不過真的好好聞……
他抿著唇:「帶你去醫務室。」
「我不……需要你……」我掙扎著。
他腳步頓了頓,面色沉沉。
忽然,他低下頭用額頭抵住了我的額頭。
我呼吸一滯,心跳猛地加速。
見鬼!
而某個常年沒反應的地方竟然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真是見了鬼的信息素依賴癥!
「你發燒了,」他的嗓音又低沉又沙啞,哄騙似的說了句,「聽話。」
我眼睛瞬間瞪大。
聽話?
他是在拿我當 Omega 哄嗎?
跟哄他的那些小情人一樣哄嗎?
放蕩!
惡心!
我不知怎得心突然絞痛,而后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而我再次醒來時,天竟然已經黑了。
我手上掛著藥水,還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
傅竟正趴在我的枕頭邊熟睡。
他為什麼會在這兒?
我們的距離好近,只有十多厘米。
我只要稍微動一動,就可以把這十多厘米的距離拉近。
他不知是夢見了什麼,唇張忽然合了一下,下一刻泛起了晶瑩的水色。
我發現又開始心律不齊了。
或許是我又發病了。
不然我為什麼只盯著他的唇,沒辦法移開眼睛?
我的腦中鬼使神差地出現了兩道聲音:
「我和傅竟的距離這麼近……」
「只要我輕輕挪動,我們就可以更近……」
4
那天我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醫務室,我不敢相信我竟然會對傅竟產生那樣的想法。
一定是因為信息素依賴癥加重了。
一定是!
于是抽了個空,我去了醫院。
「你的信息素依賴癥確實是越來越嚴重了,最后可能會腺體破裂成為廢人。」醫生的表情非常嚴肅。
果然……
我的心中泛起了一絲疲憊:「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醫生說:「我的建議是,堵不如疏。」
「你現在僅僅靠聞,治標不治本。要想真正地緩解病癥,只能采用更直接的方式去獲取你想要的信息素。」醫生一邊說,一邊在紙上寫著。
我的心中隱隱地泛起了一些不安:「更直接的方式?」
醫生直接了斷丟下幾個字:「深吻、臨時標記、終身標記。」
「什麼?!」我猛地一下站起來,凳子重重地倒在地上。
醫生像是對我的反應見怪不怪了:「雖然兩個 Alpha 之間達不成真正意義上的標記,但是做法都是一樣的,這應該不需要我說了吧?」
而后,直接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我。
上面是我病情的診斷單,還有他筆走龍蛇落下的幾個大字:
【深吻。】
【臨時標記。】
【終身標記。】
從醫院出來回到軍校的時候,我還處于一種精神恍惚的狀態。
我,和傅竟深吻、咬脖子、上床?
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我和他之間,見面必吵,吵起來必打。
就算我每晚可以偷偷地去他的床上蹭些信息素,但醫生說的那三項,也不是一個人可以完成的。
難道……
只能任由這病越來越嚴重了嗎?
從垃圾星到帝星、從撿垃圾的雜種到帝星第一軍校的會長、從手無縛雞之力到指揮系的第一。
我花了十多年的時間。
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病就要付之一炬,我不甘心!
心中有事,也就沒有認真看路,走著走著竟然撞到了人。
「不好意思。」我一邊道歉、一邊抬頭看去。
竟然是傅竟!
5
「會長,剛和你的 Omega 約會回來?」他雙臂環抱,半瞇著眼睛看著我。
平心而論,傅竟確實長了一張很好看且銳利的臉,充滿了少年人的意氣風發和張揚,十分吸引人。
一看便知,他是在有愛的且家境優渥的環境下長大的。
和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所以即使是我,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也很難移開目光。
但偏偏他對所有人都能平易近人,獨獨對我,總是充滿嘲諷。
或許也和別人一樣,看不起我是從垃圾星來的。
「和你無關。」我轉身就想走。
他腳步一轉攔住了我的去路:「都是一個系的同學、一個寢室的室友,我不能關心一下你?」
「探聽別人的私生活是你特殊的癖好嗎?」我開始折袖子,這是下戰書的信號。
傅竟不退反進:「會長,前幾天我還救了你呢。」
他抬了抬下頜指向我半握拳的手:「這就是你對救命恩人的態度?」
我一頓。
雖然發病是因為他,但在外人眼中,確實是他把高燒的我送到了醫務室。
我不喜歡他是真的,可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你想要什麼樣的報酬?」我問。
他挑了挑眉,表情不是很好看,但還是說:「請我吃頓飯吧。」
這不是什麼大問題,我當下就點了點頭。
可剛準備問他想吃什麼,他就瞥見了我手里的報告單。
「那是什麼?」他問,目光中有好奇。
我手一縮:「沒什麼。」
但他好像不愿意就此放過:「沒什麼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