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他只是換了個衣服,怎麼對方的眼神變得這麼嚇人了?
似乎知道自己的反應有點夸張,接待員輕咳一聲,夸道:“這件衣服也很適合您呢,很…很可愛。”
她覺得,她們店這麼多衣服,恐怕沒有一件是這個男生穿上不好看的。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黃金比例衣服架子,穿啥都跟秀場模特似的。
沈意安還站在試衣間門口,傅榷沖他招了招手。
男生乖乖過去,T恤的衣角便被男人捏了捏,從傅榷的表情來看,他特別滿意。
果不其然,在盯了一會兒那只朝人比耶的毛茸茸垂耳兔后,傅榷道:“很好看。”
“跟你很像。”
“嗯?”沈意安疑惑道:“什麼很像?”
傅榷卻沒有再說了,他道:“沒什麼,還有很多衣服沒試,試完了帶你去買鞋。”
沈意安:“………”
沈意安艱難道:“不用了吧傅先生,我不缺…”
傅榷撓了把他的癢癢肉,物理打斷:“你缺。”
沈意安:“……”氣死了。
他認命地又拿了一件衣服進去,走的時候氣呼呼的。
接待員被他們的互動萌飛了,實在忍不住,覺得說這句話應該沒什麼,于是便笑著夸道:“先生,您和您愛人很般配呢。”
傅榷一愣,抬頭去看她。
女生滿臉笑意,祝福地很真誠。
原來在外人看來,他和沈意安這麼像一對情侶。
這個認知讓傅榷心中一陣舒爽,他難得對生人溫和了面色,點頭應道:“謝謝。”
接待員頓時笑的更開心了。
果然是一對,她就說,這麼般配怎麼可能沒有點什麼。
她母胎solo二十幾年,對談戀愛提不起什麼興趣,但在看別人談戀愛這件事上有著非凡的向往。
戀愛這種東西,還是看別人談有意思!
…
沈意安新拿進去的那套衣服設計比較復雜,有許多系扣要扣,他進去了好一會兒都還沒出來。
就在接待員轉身去給傅榷倒水時,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后響了起來。
“傅…傅總,好久不見,你也在這兒買衣服啊。”
不知為何,接待員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一絲氣喘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她端著茶水回頭,便見一個面容清秀的男生站在男人旁邊,臉上表情是發現和對方偶遇時的驚喜,除此之外倒看不出別的什麼了。
齊清一路從胡同面館找到世紀天城,他先是沿外圈走了個大概,完全沒看到傅榷的身影,接著便沖進了世紀天城,一層一層找過去,差點累死的時候,終于在四樓看到了男人的背影。
自從上次宴會知道傅榷有男朋友了,齊清的心便像是一個正在被充氣的氣球,每過一天,他的心臟就被撐大一分,難過與憤恨每天都在纏著他。
他的父親五年前曾和傅氏集團有過一次小小的商業合作,而他也正是在那時第一次見到了傅榷。
齊清從小便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但他自視甚高,從未看上過任何一個同性。
直到五年前宴會上的驚鴻一瞥,一直到現在他都對對方念念不忘。
然而兩人雖然在同樣的圈子里,可對方的地位卻不是他想見就可以見的。
齊清費盡心機與其他世家子弟交好,除了是為了家族利益,更多的還是想給自己創造與男人見面的機會。
原本齊清并不認為傅榷能夠看上他。
或許可以這麼說,他并不認為傅榷會和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在一起。
直到上一次的相親會,因為是由傅榷的親爺爺連同季家放出的消息,他本來已經收回的心思才又慢慢浮出水面。
報名的人非常多,可萬一呢?
齊清想當那個萬一,然而興致沖沖百般期盼之下回饋給他的結果就是,傅榷竟然當場官宣了他的男朋友。
一個他從未在圈子里見過的男生。
齊清看那人的氣質,原以為是哪個世家里他不知道的小公子,可查到的資料告訴他,那個站在傅榷身后男生,不過是一個孤兒院長大無父無母無靠山的孤兒。
哪怕人是京大高材生,可在他眼里,除了那張好臉外,沒有哪一點是能配得上傅榷的。
為什麼選他?為什麼偏偏是他?
齊清想,恐怕只是傅榷為了避開相親會找的擋箭牌罷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確實猜對了。
既然是擋箭牌,那麼便說明他不是沒有機會。
這個想法一直充斥著他的內心,齊清迫切地想見傅榷一面。
可傅家的莊園他根本進不去,所以今天在得知傅榷的消息后,他才這麼著急忙慌地跑來。
可見到傅榷后,他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裝成偶遇的樣子,緊張又興奮地上前去打個招呼。
他倒是很熱情,伸手不打笑臉人,傅榷冷淡地朝他點了下頭,便算做是打招呼了。
齊清不動聲色地看了看他的四周,并沒有見到那個男生的身影。
這一發現讓他心里更有底了。
那個擋箭牌,估計已經被傅榷給了點錢打發走了。
這個念頭讓他的陰郁了幾天的心情頓時美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