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居高臨下看著謝書辭時,謝書辭心里“咯噔”一聲,總感覺那雙眼睛十分犀利,仿佛能將他一眼望穿。謝書辭心虛地別開頭,趕緊把大王抱起來,擋在自己面前
“嗷……”
大王一無所知,甚至有點疑惑,發現一個騎著自己同類的叔叔也看著自己,它習慣性地吐了吐舌頭,一臉憨態可掬的模樣。
好在男子并未打算與他們計較,懨懨地移開視線,帶著一隊人馬迅速從謝書辭面前經過。
不知是不是聽見了謝書辭的那句話,他總感覺那幾十來個人路過面前時,眼神有意無意就往他身上瞟。
謝書辭明明是個修士,也親手殺過人,可面對他們讓人無所遁形的眼神,以及身上令人敬而遠之的殺伐之氣,謝書辭還是感覺一陣心虛,也不敢直接離開,索性就一直將大王擋在臉上。大王這小家伙朝他們笑了一路,舌頭吐來吐去,口水滴了謝書辭一手。
等人走遠,謝書辭松了一口氣,旁人扒拉他一下,說:“公子,您不是咱齊國的人吧?”
謝書辭扭頭看著他,有點疑惑,“是啊,怎麼了?”
路人“嘖”一聲,“那你可小心些,就剛才那個、坐狼背上的男人,叫方尋雪,是松九營的大當家。”
謝書辭驚訝道:“他是大當家啊?我還以為……”
他是壓寨夫人呢。
“你可別被他的外表給騙了!他的斷袖,喜歡男人,這是咱們齊國人人皆知的事,而且……”路人壓低聲音,墊腳往前看了一眼,確保松九營的人已經走遠后,繼續道:“據說,當年他答應歸降,就是皇上允諾給他十個年輕貌美的面首。
你別看他像個女子似的,聽說啊,在那方面,他花樣兒特比多,沒過半年那些個面首就鬧到皇上面前請他收回成命。”
“是嗎?”謝書辭驚奇地睜大眼睛,他還以為人家是壓寨夫人,結果人家是搶壓寨夫人的。
路人又道:“你千萬小心些,方尋雪好像特別喜歡你這種看上去矜貴、不諳世事的小公子。”
謝書辭被夸得有點飄飄然,憋屈好幾天的心終于舒服許多,“是嗎?但是我有男朋友了。”
“……什麼?”
謝書辭:“沒什麼。”
謝書辭又道:“雖然我天生麗質,但是他總不會逼良為娼吧?”
路人搖頭道:“那倒不會,只要他抬手,想跟著他的人一大堆呢。”
謝書辭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方尋雪長相卻是很吸引人,氣質也十分獨特,雖然看上去十分陰柔,去讓人很清楚,他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誰要是敢小瞧他誰就得倒霉。
喜歡男人啊……
謝書辭哧哧地笑了一聲,不知道在那方面他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
適才發生的事,謝書辭沒放在心上,轉身走進了客棧里。
從他踏進客棧那一刻起,蕭尋就坐在桌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謝書辭走上前,身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道:“看什麼呢?”
窗外陽光灑在蕭尋的側臉上,隱約看見他皮膚上細小的絨毛,瞳孔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淡淡的金光,一眨不眨地看著謝書辭,說:“你以前也經常這樣丟下謝安嗎。”謝書辭:“……”
他無奈地在桌邊坐了下來,隨手將大王放了下去,嘟囔道:“我就是去湊個熱鬧嘛,這不是回來了嗎。
”
“走丟了怎麼辦?”
謝書辭獻寶似的把腰間門的鈴鐺取下來,說:“不會的,聽見鈴鐺的聲音就知道我在哪里了。”
蕭尋盯著他手里的鈴鐺,目光怔了一瞬,旋即垂眸,“我沒有。”
謝書辭一愣,對哦,鈴鐺還在謝安身上,他想了想說:“要不我把他的鈴鐺解下來給你吧?”
反正謝安和他是同一個人,而且他醒的時候謝安就不會醒,鈴鐺在誰身上都沒有區別。
蕭尋聞言卻將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有點不情愿,但好像鈴鐺無論在他身上還是謝安身上,他都覺得不情愿,那還是自己戴在身上吧。
于是他向謝書辭點了下頭,說:“嗯,你去拿吧。”
“行,那你先回房間門等著?我找個沒人的地方把鈴鐺給你拿過來?”
“嗯。”
然后謝書辭就看著蕭尋起身回房。
謝書辭看著他的背影懵了一下,這小破孩不是剛從房間門里傳來嗎?怎麼還是個急性子?說風就是雨的。
無可奈何,謝書辭踢了下腳邊的大王,“跟你哥哥回去。”
“嗷!”大王不滿地搖頭,它好久沒見過大娘親了,它要見大娘親!
謝書辭只好將它抱了起來,低聲道:“蕭尋哥哥就是謝安哥哥啊。”
“嗷嗷。”
寶寶知道,但是大娘親一個人孤零零地在船上好可憐喔。
謝書辭配合它的嗷嗷叫和表情,好似明白了它的意思,揉了揉它的脖子,說:“那謝安哥哥這麼可憐,你在船上陪著他好不好?”
大王頓時一臉無辜故作不解,“嗷?”
爹爹你在說什麼呀?寶寶聽不懂誒。
謝書辭失笑,“小沒良心。”
“嗷。”
你胡說,寶寶最有良心了好不好。
想著反正是在齊國,一般人傷不了蕭尋,謝書辭就帶著大王找到一處空地,催動了神舟,隨后在周圍布下一層結界,以免被其他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