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坐在冰棺邊,對他們的行為似乎不大感興趣。
謝書辭問道:“謝安,你……”
“我和大王等你們。”
“嗷……”
可是寶寶也想進去誒。
聞言,謝書辭點了點頭,又朝他招了下手,說:“那你坐遠一點,小心著涼。”
謝安嘴角一勾,“嗯。”
謝書辭想了想,又說:
“要是一個人害怕,你可以過來拉著我。”
第75章 (二合一)
說到最后, 謝書辭聲音越來越弱,他低下頭,不敢再看謝安。
柳大壯一聽, 正要嗤笑兩句, 司空信踢了他一腳, 眼神示意他不要多嘴。
見狀,柳大壯訕訕地吧唧了下嘴,沒再說話。
謝安靠在石臺上, 長睫在臉頰投下一片陰影,臉上沒有幾分情緒。
在謝書辭的余光中,他抱起大王緩緩朝他走了過來,不聲不響地牽住謝書辭垂在身側的那只手,隨后坐在石臺邊,若有似無地“嗯”了一聲。
那一瞬間謝書辭心臟差點沒從胸膛里跳出來,被謝安拉著的手臂僵硬得跟木頭似的,連帶著半邊身子都麻木了, 一動不敢動。
“紫息,帶我們進去吧。”司空信收回目光,對她道。
“是。”紫息應道。
紫息伸出一縷青絲,連接在冰棺中許頤的眉心, 瞳孔忽然變成金色, 眾人頓時感覺身形晃動了一下,似乎意識正在被拖拽著離開身體。
這種陌生的感覺,仿佛身體失重一般,失去控制, 謝書辭不由自主地收緊五指, 抓住謝安的手, 汲取一絲安全感。
可是下一刻,謝書辭像是被丟進了裝滿水的木桶里,一根棍子正將木桶的水攪得天翻地覆,謝書辭暈暈乎乎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掌心里原本緊握的手也在不知不覺間松開了。
謝安?
小瞎子?
謝書辭在腦中惶恐地喊著他的名字,實際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腦袋里的眩暈讓他胃里一震翻騰,好不容易感覺雙腿踩到了實地,他雙腿一軟就蹲了下去,捂著肚子瘋狂干嘔起來。
靠,什麼鬼東西?感覺像是被人扔進了滾筒洗衣機攪了幾百個來回。
“沒事吧?”司空信走到謝書辭身邊,拍了拍他的后背。
謝書辭臉色發白,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好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這里就是**的識海?”許掌門落地后臉色也不比謝書辭好看多人,捂著胸膛,驚訝地看向前方。
司空信和柳大壯像沒事人似的,紫息則是消耗過多的精力,變成小蛇鉆進司空信袖中呼呼大睡。
謝書辭干嘔半天,終于緩過神來,他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草地上,腳下的大地十分真實,草葉上的經脈,懸掛在葉片邊緣的露珠,一切都顯得栩栩如生。
“真的假的?”謝書辭嘟囔道,將面前一株小草連根拔起,草根裹著細碎的泥土,他拿到鼻尖嗅了嗅,居然還真有泥土和綠草的芳香。
司空信解釋道:“識海相當于是秘境,一切都是修士用靈力構建而成。”
謝書辭把小草埋進土地里,拍了拍掌心的泥土,心想這也太真實了一點。
他站起身來,跟隨眾人的目光朝前看去,立刻驚訝地張開嘴巴,“這是……淮州?”
在他們不遠處的前方,有一座巨大的城墻。
城墻上的石磚飽經風霜,幾乎每一塊上面都有掉落的墻皮,在城墻上方,用紅色朱砂寫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淮州。
謝書辭記得,他們進入淮州的時候,并沒有見過這面城墻。
許掌門嘆道:“這或許是幾百年前的淮州。”
謝書辭聽后一愣,“許頤……太。祖他在自己的識海里,構建了一個幾百年前的淮州?他……”
“興許與他的心魔有關,進去看看吧。”司空信道。
四人走進城門內,不多時,就看到了謝書辭現實中所在的城鎮。
城中房屋大多建立在水上,水路遠比陸路要多,船夫站在河邊吆喝,幾文錢載人過河,河中還有不少船只緩緩行駛,兩岸邊小販擺著毯子賣東西,閣樓上女子對鏡梳妝。除了穿著與房屋不同,一切似乎和
現實當中并無區別。
“師尊曾說過,太。祖常年在家中修煉,閉門不出,我們直接去許家吧。”許掌門道。
眾人點了點頭,找了位船夫載他們過河。
謝書辭坐在船頭上,好奇地左顧右盼,識海里的東西實在太真實,和現實中他看到的場景別無二致。
“咻——”
謝書辭正朝周圍看著,一個荷包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他身上。
他一愣,旋即看向岸邊的閣樓上,一位女子巧笑倩兮地看著他。
“不是?”謝書辭呆呆地說,他還以為這些人就像游戲里的npc呢,怎麼還有自主想法?
司空信慵懶地靠在船上,手里擺弄著一只荷包,低笑道:“他們雖不是活人,習慣和生活方式與活人相差無幾。謝書辭,你若愿意留在這里,娶妻生子,與現實中也沒什麼區別。”
謝書辭驚訝道:“真的假的?”
“真的。我們只是一縷意識,和這些人也沒什麼分別,而且,以許太。祖如今的精神狀況,我們的意識可以輕而易舉地對他的識海產生影響。
”
“什麼意思?”謝書辭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