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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鹿》第11章

他還是那樣,仿佛只看我一眼就對我了如指掌,不緊不慢地補上一句:「元元,別會錯意,我說由不得人,是指由不得你,不是由不得我。」

鬧了半天,他是怕我會對他動真心。

我不說話,仔仔細細抬頭看他,他的皮膚很白,比女人還要白上一些,只是因為他那雙狼一般的眼睛,加上硬挺的鼻子,才不顯得陰柔。他的唇很薄,唇色也淺,嘴角總是向上勾著,卻說不上來是不是在笑。

他的氣質絕不佝僂猥瑣,面孔更是跟難看不搭邊,但是,這雙眼睛不露出什麼喜怒,這張嘴也不知哪一句才是真話。我自問是個謹慎的人,大概不會捧著一顆真心,交與這麼一個摸不透的人。

「要看穿了,元元。」他出聲打斷我的思緒,低頭親昵地用鼻尖蹭了蹭我,壓低了聲音,十分曖昧地說,「本王不只臉上好看,元元,你知道的。」

 

日子過了約莫兩個來月,景晏有時來,有時不來。他不來的時候去了哪里,我不打聽,他不談及。

平心而論,除了最開始設下險局,景晏對我還算十分不錯——說白了,我們都是穩當人,自然是敵不動,我不動。

他最終還是抬我做了妾,比侍妾還要高上一級,我沒再推辭,只是求他讓我留在他房中小臥,他也應允。

他來的時候,心情不都是好的。有時高興,會跟我說說話,喝上兩口,偶爾會打鬧,我急了便沒規矩,他竟很放縱我。有時則看得出來,他來的時候就帶著煩悶,兩人便沒什麼話,來了做了事情就睡下,他下手又重,幾次給他欺負哭了也不哄我。

其實我偶爾也想,這樣也沒什麼不好,若我有晚芍那樣的身份,說不定我也愿意嫁給他。

其實這樣的話,景晏也曾說過。那天我倆都醒得出奇地早,離天亮還早,索性先在床上賴著,他卻忽然對我說了這麼一句話。

「元元,那天你在書房罵嚴鋒的時候,其實本王在想,如果你我是尋常夫妻,是不是你也會這樣恣意,從不拘束?」

我當下沒想明白這句話,不敢亂接茬,側過身去老實地答:「王爺,我沒聽懂。」

他這人說話,說出三分留七分,一點弦外之音都沒有,我是絕對不信的。

他笑了笑,又說:「本王只是在想,論做丈夫,是不是連嚴鋒也比本王要強得多?」

「嗯?」我咬著手指頭想了半天,被自己得出的結論嚇了一跳,當即躥了起來,「王爺,您……您不會是要將我賜予嚴鋒吧?」

妾的地位不高,又算是主子們的私物,作為賞賜送人倒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景晏哼笑兩聲,做出發狠的樣子來,將我蒙進他被子里:「你想得美!休想逃出本王的手心兒!」

鬧了一會兒,他又說:「嚴鋒這人,空有一身武藝,腦子就差了些,是該給他找個聰明的女人。」

不知為什麼,我腦中忽然浮現出一個人來,轉頭一看景晏,他也正看著我。

「太后給您選的貴妾,您要送人?」

景晏大笑了幾聲,刮了刮我的鼻尖兒,不明說,只道:「元元啊元元,是你我心有靈犀,還是你實在太過聰明?」

他竟要將織歡許給嚴鋒!

可織歡是太后插在這王府里的一面旗,景晏也是心知肚明的。

我瞠目結舌,斷然不敢相信景晏會做出這樣的糊涂事來。

可不待我細究,他又捏了捏我的臉:「本王說著玩兒的,瞧你。」

他金口玉言,哪會有一句話是說著玩的?

不過他既說了,我也不較勁,順著他的話茬點點頭:「嚴大人是您的自己人,他的婚姻大事,自然不能馬虎。」

「元元,你又來了。」他瞧我一副謹慎的樣子,抓了我的手過去親了親,「你也是本王的自己人,不必如此拘謹。」

這話,老規矩,信一半,扔一半。

我確是他的自己人,可該拘謹,還是放肆不得。

「本王今日晚些回來,太后要過壽了,皇上召了眾親王商議操辦。」

我為他拂去朝服上的褶皺,漫不經心地說:「那……把晚芍郡主娶了吧。」

景晏沒忍住,哧地一下笑出聲來,又黏黏糊糊地拉了我進懷里,問我:「元元,你真心的?」

「王爺,這不是遲早的事?您不等皇上指婚,趁著太后大壽主動提親,太后一準兒高興,不比送什麼強?」

景晏十分夸張地嘆了口氣,做出委屈的樣子:「元元怎麼對本王如此不在意,真是令人好傷心。」

「少來,不吃這套。」我任由他抱了一會兒,卻見他沒有撒手的意思,才掙脫開來,「拿了折子走吧,待會兒遲了。」

「才讓你別拘謹,你就撒歡兒。」景晏接過折子,輕飄飄在我頭上敲了一下,「看來是本王對你心慈手軟,要找日子好好修理一番才行。」

我往門口推了他一把,推到一半卻又拉回來,小聲問他:「王爺,晚上回來睡嗎?」

他沖我笑笑:「說不準的,晚半晌估計有雨,你關好窗。」

送走了景晏,我對屋里下人說要補一會兒回籠覺。躺了半個時辰,卻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他今天好怪,又是說要將織歡許人,又是說起太后過壽。

他博聞廣識,見過的奇珍異寶怕是多過我吃過的白米,又怎會來問我給太后備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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