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陷在和秦紂的戀愛中,腦子都要被生活掏空。
理所當然地忽視了一個問題:秦紂是獨生子的話,他爹怎麼會讓他和同性聯姻?
「……比較省事。」
秦玨眼神心虛,躲開了我的注視,卻沒逃過秦紂。
秦紂手背上青筋暴起,額角青筋也跳個不停。
他捏著秦玨的脖子深吸一口氣:「你該慶幸,我要做一個守法公民。」
我:「……」
秦紂又給了秦玨一個大比斗,把狗狗的牽引繩遞給他,讓他送狗回家。
秦玨捂了捂臉敢怒不敢言。
而我恍惚地回憶起了秦紂『買玫瑰給小男生』『和小男生接吻』的畫面。
原來。
是給了一個大比斗啊。
16
咖啡廳里的人一定很奇怪。
為什麼那兩個面色凝重的年輕男人,對視一眼之后忽然拉著手狂奔離開。
「身份證帶了嗎?要兩個人的身份證登記吧?」
「帶了,閉嘴。」
連對視都火花四射,沉寂了兩年的情感如火山爆發。
那些誤會和委屈,都在真相大白的時候化作了悔恨——氣死了,怎麼就沒想過問一句,就選擇了最糟糕的方式和他說分手!
秦紂還一直以為我是喜歡上了別人才找借口和他分手,若不是老夏不知情時一嘟嚕啥都往外說,恐怕我們真的只能當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了。
怪誰呢?
只能怪年少時的自己自尊心比天高,又脆弱得不堪一擊。
「我已經教訓了臭弟弟,哥哥要補償我……」
「我為你守身如玉兩年……然哥……」
「閉嘴,快點。」
唇齒交纏間,腦子里只剩下秦紂兩個字。
理智支撐我給老夏發了條晚歸的信息,便再不知日月。
胸口堵滿的情緒終于紓解了一半后,我懵懵抬頭,看到的便是鏡子里濕潤的眼和揚起的唇角。
秦紂從身后禁錮我的所有。
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寸皮膚都要貼在一起,過分兇狠的懲罰和對兩年缺失的報復要直至聲音嘶啞。
直至一死方休。
17
大年初七,還有兩天就要上班了。
「這兩兄弟的感情越來越好了哇。」
「是啊是啊,阿紂沒有哥哥,我還怕他不適應呢。」
老夏和繼母閑嘮,我心虛地別開視線,桌不下秦紂的大長腿還惡劣地點著我小腿。
我煩惱地瞪他一眼,他還變本加厲。
和秦紂的關系并不打算瞞著老夏和阿姨,但家里好久沒有過喜氣洋洋的一個年,我們商量著把時間推遲到過年后。
吃完飯,老夏和阿姨照舊出門遛彎,秦紂哄著我進了房。
可不到半小時,門外便傳來了老夏的召喚。
秦紂不太滿意地幫我扣好襯衣的紐扣,皺著眉揉了揉一枚出界的吻痕,有些犯難:「擋不住啊。」
南方的年,氣溫忽高忽低。
二十度的天氣也不好穿高領衣服,我隨便拉了領子,見不是特定角度看不到便不管了。
「快出去,我爸該奇怪了。」
「不想見人……」
秦紂抱怨,但出門后還是乖乖去幫老夏提東西,只是不知為何頓在了門口。
我疑惑地迎出門,秦紂、老夏、阿姨、秦玨……
還有一位穿西裝大衣的中年男人。
秦紂撇撇嘴:「爸?你來干嘛?」
中年男人視線落在我身上,我能感覺到他似乎并沒有直視我的眼睛,垂眸一看不由抿抿唇。
風吹開了我的襯衣領子。
還沒等扯好衣領,中年男人直接放了大招。
「我是秦紂的生父,今天來,是想和你們討論一番關于秦紂和夏小先生的關系。」
「夏先生,你對你兒子和我兒子的戀愛關系怎麼看?」
18
鴉雀無聲。
老房子將熱鬧的鞭炮聲隔絕在外,老夏沉默地與秦振祥,也就是秦紂的生父對視。
繼母在桌下挽著老夏的手,視線卻不住看秦紂。
秦振祥并沒什麼耐心:「你兒子和我兒子在談戀愛,你知道嗎?」
我看向老夏,想要說話。
但老夏伸手朝我擺了擺,昂首挺胸地看著秦振祥大聲說:「對啊,知道啊,怎麼啦?阿紂的媽和我談戀愛,阿紂怎麼不能和小緋談戀愛了?」
「他兩又不在一個戶口本!」
擲地有聲, 義正言辭。
若不是看到他下意識腳趾摳地的腳我還真信了。
但秦振祥顯然是看不到的。
他聲音高了八度:「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們兩個都是男人!」
老夏聲音也高了八度:「男人怎麼了?男人和男人談戀愛吃你家大米了?」
等等。
我看了眼秦紂:你確實吃你爸家大米了。
秦紂:「……」
秦紂插話:「我已經獨立了,創業基金是我出國獎學金錢生錢賺的。」
「沒錯, 我家小緋也是靠自己做項目掙錢的,就算不是,他要和誰談戀愛我也沒意見!」
得到有力證據支持的老夏虎虎生風, 而繼母在一旁柔聲補充:「老秦,時代變了,現在不是盲婚啞嫁搞聯姻那一套的了。」
秦振祥氣得臉色發青,又爭辯了幾句,但還是被說得節節敗退, 連秦玨都忘了帶, 幾乎是狼狽逃竄離開。
他一走, 家里的氣氛便陡然沉重起來。
老夏看著我, 表情有點僵硬:「小緋……是爸爸的錯, 沒能多陪在你身邊。」
「爸沒臉讓你和秦紂分開,但是……」
我沉默。
老夏很傳統, 甚至有些大男子主義,對同性戀的認知可能還處于一種缺少父親陪伴,才會患的疾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