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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媽的兒子是我前任》第5章

「可不是嗎,昨晚上還秉燭夜談呢!」

老父親和繼母的聲音從衛生間經過,走進廚房慢慢遠去。

我在鏡中和秦紂對視一眼,各自冷嗤一聲。

老父親再婚的弊端出現了。

即便昨晚差點和前男友干了一炮,又差點變成干一架,第二天一早還是得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早餐。

順帶表演兄友弟恭。

秦紂這兩年還是變了,臉皮變厚了。

他情緒恢復得飛快,在老夏面前表演乖巧弟弟/繼子,滿嘴都是叔叔和哥哥。

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卻沒辦法像他那樣對繼母撒嬌。

「叔叔,你說哥哥沒有男、女朋友的事情,是真的假的,不會是他瞞著你吧?」

「嗐,小緋這兩年加班加地連過節都吃不上一口熱飯,哪來的時間談戀愛。」

秦紂和老夏的談話飄進耳朵,我垂眸,和繼母一起擇菜。

能感覺到秦紂的視線火辣辣地落在我背上。

我略一思索。

該是發現他吵架時的爭辯沒道理了吧?

就說這小子大學時沒通過辯論社的面試是有道理的。

知道了就趕緊回去陪對象吧,死渣男變態臭狗。

我心中罵了他一個​​‌​‌‍‌‍‍​‍‌‌‍​‌‌​‍‌‌​‍‌‌‌‍​‍‍‍‍‌​‌​‌‍​‍‌‍‍​‌‍‍‍‍​‌‌‍‌​‍​‌‌‍‍‍​‌‍‍​‌‍‌‌​‍‍‌​‌‍‍‌​‌‌‍‍‍​‌‌‍‍‍​‍‌‌‌‍​‌‌‌‍‍​‍‍‍‌‌​‍‌‌‌‌​‍‍‍‍‌​‍‍‍‌‌​‌‌‍‍‍​‍‍‍‍‌​‍‍‍‍‍​‍‍‌‌‌​‍‍‍‍‌​‌‌‍‍‍​‍‌‌‌‍​‍‌‍‌​‌‌‌‌​‌‍​‍​‌‍‌​‍‍‍​‍‍‍​‍‍​‍‌‌‌‍​‌‍‍​‍‌‌‍​‌‌​‍‌‌​‍‌‌‌‍​‍‌‍‌​‌‌‍‌​‌‌​‍‌​‍‌‍‍​‌‍​‍‌‍‍​‌‍‌​‌‌‌‍​‍‍‍‍‌​‌‍​‌‌‌‍‍​‌‌‍‍‍​‍‍‍‍‌​​‌​‌‍小時,面上還得順著繼母的話嘮嗑。

「我這麼聰明,阿紂這個臭小子居然用這麼白癡的借口騙我!」

「確實,我也覺得狗不可能會打電話。」

我安慰繼母:「他可真過分。」

就像當初秦紂說自家貓會后空翻,結果把我騙到電競酒店秀了一晚上 1v5 孔雀開屏一樣。

只是變態腦回路想出來的奇怪借口。

可真過分。

10

被迫演了一天好哥哥,初四早上莫名其妙在秦紂被子里醒過來時,我人都傻了。

秦紂睡眼朦朧,在我脖子上蹭了蹭。

兩個人幾乎每一寸都貼在一起,我自然能感覺到他的生理變化。

「秦紂!放開我!」

秦紂力氣太大,我沒辦法若無其事地溜走,只好低聲怒罵:「你個變態!」

秦紂被我吵醒也是一僵。

但他沒放手,反倒沒皮沒臉地又蹭了蹭,吐出的狗言狗語也沒皮沒臉。

「你到底在生什麼氣?不是你甩的我嗎?我都沒生氣了……」

「然哥……然哥……我們復合吧然哥……」

「你明明也還喜歡我啊……不然怎麼會那啥~」

二皮臉小狗在哼唧撒嬌,我差點再次屈服了,最終還是守住了底線,伸手一掐。

在秦紂痛到扭曲的表情和不可思議的眼神中,我學著他冷笑。

「我也想通了一件事。」

「人是會學壞的,有戀人還和我這個前男友糾纏不清,秦紂你真變態。」

「還對你有感覺是我賤,滾開。」

秦紂愣愣重復:「戀人?」

「初二買玫瑰花,你的寶貝,別裝了。」

我踹開他下床。

想通了也接受了自己對一個渣男還有動心的事實,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

動心是動心,道德底線是底線。

成年人該有掌控自己行為的能力,我深沉地想著,被迫吃下了繼母塞給我的第十八個餃子。

秦紂鬼鬼祟祟的視線我已經不在意了,他偷摸出門不知道是干嘛也無所謂。

左不過是去找自己的寶貝。

在老夏和繼母出門溜達時,我也穿戴整齊,打開手機,輸入號碼,撥通。

兩年前的號碼,沒保存聯系人,卻爛熟于心。

「你好,我是夏緋然。」

「……別誤會,不是為了秦紂,可以找個地方見一面嗎?」

10

離家不遠的廉價咖啡廳中,多是趁著過年放假約會的學生。

穿著大衣的精致男生坐在其中也不顯得突兀。

我慢吞吞走過去,坐在他對面。

「好久不見,夏先生。」

男生先打了招呼,抿了口咖啡,抬眼看我時還是那副高傲小少爺的矜持表情。

兩年前他也是這副表情遞給我一張支票——

要我離開秦紂。

我眨眨眼,心平氣和得讓我自己都意外:「好久不見,學弟。」

兩年前。

我和秦紂正在熱戀,已經開始籌備畢業之后父親病情好轉就出柜。

但還是那句話,意外來的總比計劃快。

老父親的病突然惡化了。

本來可以靠保守治療慢慢恢復,一旦惡化便立刻要做手術。

九十多萬。

還是大學生的我遙不可及的數字。

即便賣了老家的老破小,也只能湊到三十萬。

我拼了命地想辦法,可快速賺錢的辦法都寫在了刑法里。

生活壓在當時的我肩頭,快要將我壓垮,秦紂自然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他抱著我,眉宇間似乎一瞬間成熟了:「無論是什麼,我都竭盡全力幫你的。」

「告訴我,好不好?」

少年的愛戀一往無前。

我幾乎要被他擊碎了心防,那說不清道不明的自尊心卻怎麼也沒法將請求說出口,直到第二天。

眼前的學弟找到了我。

他說他是為了秦紂才考進的這所學校,說秦紂以后要繼承家業,不可能和我走到最后。

他說兩個人在一起要門當戶對。

他比我小三歲,宣誓主權的模樣卻強勢又自信。

但那時的我雖然快被生活壓彎了腰,卻還不曾麻木:「我可以和他一起努力。」

剛滿十八歲的少年不置可否,邀請我一起去看看秦紂的生活。

手機上秦紂的來電在閃爍,少年自作主張伸手按滅,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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