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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架悖論》第4章

同時,我也有些暗喜,因為這代表著我能在他身邊多待幾天了。

「好,那我現在去找導演。」

聞耀點點頭。

目光亦步亦趨地跟隨著我的背影。

直到我出了房門,他才收回視線。

盯著眼前的畫板看了一會兒,他手指轉了兩圈畫筆,然后傾身在紙上隨意勾勒了幾下。

如果當時我在場,一定會驚掉下巴。

那幾筆線條繪成的圖案,竟和旁邊我畫出來的示例——一模一樣。

「......」

11

「嘶......」

我循聲抬頭,看見男人正揉著肩膀。

「抽筋了嗎?」

「嗯。」聞耀俊美的五官皺成一團。

「歇會兒吧,還剩好幾天呢,不用那麼拼。」

我邊說邊快步走過去,手搭上聞耀的肩,技巧性地揉捏起來。

和導演商議之后,拍攝成功挪到了下周。

六天時間,足夠聞耀「脫胎換骨」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

今天才第三天,就已經從剛開始的畫得像坨狗屎,跨越到了勉強能分辨出人形,進步不可謂不大。

幫聞耀捏了一會兒。

剛要退開,突然,他按住了我的手。

「咱倆出去玩吧?」

他仰頭看著身后的我。

從我這個角度,視線剛好對著他形狀美好的薄唇。

淺粉色。

看上去很好親的樣子......

我倏然后退一步,輕咳一聲:

「去哪玩?」

因場景需要,昨天我們跟隨劇組來到了南方一座風景優美但相對落后的小城市,而且是郊區。

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可以玩的地方。

我問完,聞耀沒正面回答。

他神神秘秘地朝我眨了眨眼睛:

「跟我走。」

12

酒店的停車場。

「看!怎麼樣?」

聞耀興沖沖地問我。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那里停著一輛......小電驢。

在劇組一眾豪車中間顯得格格不入。

「......」

「哇!」

短暫失語后,我配合地給出一個「驚喜」的反應。

沒有感情,全是技巧。

聞耀毫無所覺,興致勃勃地走過去,長腿一邁跨上小電驢,朝我招了招手:

「本來想讓我助理弄輛摩托來的,但駕駛證沒在身邊。」

「這個也不錯,快上來,我帶你去兜風。」

大概是因為泥塑事件的「恩情」,再加上這幾天指導他畫畫的「師生情。」

聞耀已經把我當成了自己人。

別看他平時總是酷酷地冷著張俊臉,一身鋒芒,好像十分難以接近的樣子。

但接觸之后你就會發現,其實就是一大男孩兒,鬧騰著呢!

我慢吞吞走到后車座旁,但沒有立馬坐上去,神色有些躊躇。

「怎麼了?」聞耀不解。

我扯了扯唇角:

「我......不太敢。」

「小時候坐電動車,被甩下去過。」

聞耀點點頭:「哦,這樣啊......」

「沒事,你坐前面,這樣就不會被甩下去了。」

說罷他屁股往后挪了挪,身前騰出一片空位。

我:「......」

13

小電驢緩緩上路。

今天拍攝結束得早,此時才下午五點。

日頭西斜,天空呈現出一種夢幻的粉藍色。

結合著周圍無垠的曠野,放眼望去,美得如同油畫里的場景。

可惜我無暇欣賞。

注意力全集中在身后。

——聞耀的胸膛正和我的后背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小電驢本就不大,兩個成年男人坐上就更顯擁擠。

他雙手抓著車把,我被他的手臂圈在其中。

呼吸打在耳廓,引起我半邊身子一陣陣酥麻。

救命......

「你干嗎坐得那麼靠邊兒,不怕掉下去嗎?」

聞耀的聲音透過呼嘯的風傳進我的耳朵。

恍然回神,我這才發現自己就差沒坐車筐里了。

我有些尷尬。

屁股往后挪了挪,欲蓋彌彰地假裝看風景。

結果看著看著就入了迷。

因職業緣故,我平時很少出門,在 A 市那種常年霧靄沉沉的地方,活得像只陰暗的老鼠。

如今置身于遠離人煙的野外,當真是心曠神怡。

「你要不要騎一會兒?」聞耀突然出聲問。

我欣然點頭:「行啊!」

聞耀果斷讓出了駕駛權。

下一秒,雙臂環上了我的腰。

「......」

我渾身一緊,差點把油門攥碎。

如坐針氈了片刻。

我莫名感覺到了什麼,不適得動了動。

「你褲子口袋里揣了什麼,有點硌。」

「......手機吧!」

聞耀額頭抵著我的后背,悶聲說。

14

車子駛過一段崎嶇的小路。

路面上坑坑洼洼,還滿是石子。

我和聞耀顛簸得仿佛屁股底下安了個電門。

安全起見,我想降低車速。

待捏住剎車后,我沉吟兩秒,問聞耀:

「你看過《這個殺手不太冷》嗎?」

聞耀雖然不明白我為什麼無端冒出這麼一句,但還是認真答道:

「這麼經典的片子,當然看過。」

我不著痕跡地笑了笑:

「現在我們正在上演它的翻版。」

「......什麼意思?」

「《這個手剎不太靈。》」

話音剛落。

前方剛好是一個大坑。

在被摔得人仰馬翻之前,我緊急扭轉車頭。

于是,小電驢就義無反顧地沖向了路邊的臭水溝。

「啊!」x2。

15

隨著「撲通」一聲,水面上漂浮的一層綠藻中間出現了一個大洞。

如我料想的一樣,這水并不深,且淤泥占一多半。

我只撲騰幾下,便站穩了腳跟,身上毫發無損。

可惜聞耀就沒那麼幸運了。

——他是大頭朝下栽進去的。

腦袋直接扎進了溝渠邊的淤泥里,只剩兩條筆直的長腿在空中凌亂。

「聞安野!」

我驚叫出聲,急忙上前把他「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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