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柏還是那樣,一周可能回來一兩次,多數時間溫庭都是見不到他的。不過現在這樣的生活溫庭很知足,甚至看起來還挺快樂。
這段時間靳寒柏忙得很,在忙一個跨國合作案,加上之前收購的喬氏電子,聽說有一次整個公司上上下下一起加班了一個星期,所有人幾乎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他回來的那天溫庭說:“先生,您瘦了,不要這麼辛苦了。”
靳寒柏淡淡說道:“習慣了。”
的確,靳寒柏全年都在忙。從年頭到年尾,年年如此。都說靳家少爺出息,有手段又上進。
但這樣的人也總讓人覺得不近人情,像個機器。
那天溫庭主動下廚,給靳寒柏燉了道湯。小砂鍋“咕嘟咕嘟”冒著泡,文火燉了兩個小時。
他端上去的時候靳寒柏正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只穿了條褲子,上半身光著。從背后看起來,竟然讓人覺得有種安全感。
靳寒柏回過頭看他一眼,溫庭瞇著眼笑了笑。
后來靳寒柏掛了電話,喝了口溫庭燉的湯。
“手藝還挺好。”他夸了一句。
溫庭笑著說:“您喜歡喝就行。”
“整天這樣在家里,不悶嗎?”靳寒柏喝著湯,和溫庭閑聊幾句。
溫庭不緊不慢地回著話:“還好,我本來也不太喜歡熱鬧,這樣正好。反正每天都能和紀伯聊天。”
“現在像你這樣的小孩兒應該挺少,”靳寒柏看著溫庭,喝湯讓指尖都變得有些暖,“好像愛玩愛鬧的多一點吧。”
“可能吧,”溫庭抓抓頭發,把頭發抓得亂蓬蓬,“您喜歡什麼樣的?”
靳寒柏沒回話,他一口口喝著湯,直到湯喝完了,溫庭也沒聽到他的答案。
溫庭格外喜歡毯子,他喜歡在毯子上臥著,有時候找個暖和的地方一躺就是一天。
靳寒柏在床上用電腦處理郵件,溫庭就坐在床腳的毯子上玩手機。他胳膊搭在床上,擺弄手機的姿勢看起來懶洋洋的。
玩累了就趴在胳膊上,他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靳寒柏的腿。他腿上有條疤,仔細看的話,還是挺明顯的。
溫庭盯著那條疤發起了呆。
直到靳寒柏處理完工作收起了電腦,溫庭才從毯子上起身。他低聲問道:“先生,要休息了嗎?”
靳寒柏“嗯”了聲。
溫庭走過去輕輕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嘴唇剛一碰到就離開了。他的眼神很柔和,也很溫情。
“晚安,先生。”
溫庭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刷購物網站,挑了三種祛疤膏,都付了款。
第二天早上靳寒柏下樓的時候,溫庭已經在桌邊坐好了。他禮貌地問了聲好,給靳寒柏倒了杯牛奶。
靳寒柏臨走之前對他說:“這周末跟我去個晚會。”
溫庭還有點沒反應過來,過了半天才眨眼問:“是什麼樣的晚會?需要我準備什麼嗎?”
靳寒柏說道:“一套西裝,別的不用準備。一個拍賣會而已,不用太拘謹。”
“好的。”溫庭點了點頭。
這來得有點突然,靳寒柏走后溫庭坐在沙發上琢磨了半天。靳寒柏竟然要帶他出去了嗎?
這多少有點讓人緊張。
溫庭準備了三套西裝,一黑一白,還有一套藍色格子的休閑款。
最后臨出門前,他還是穿了那套白色的。
管家笑著說他:“真英俊,看著跟誰家的小公子似的。”
溫庭抿唇笑了,眼睛垂下來:“我哪是什麼公子啊?我頂多是個冒牌貨。
”
“不能這麼說,”管家替他撫撫衣袖,一臉慈和,“既然少爺帶著你去了,你就是少爺身邊的小公子。管他別人怎麼想,反正現在你住在靳家老房子里,走在少爺身邊,別人都得高看你一眼。”
溫庭扯扯唇角:“我知道了,謝謝紀伯。”
靳寒柏的司機過來接他,溫庭上了車。車上除了司機只有他自己,溫庭一路上看著車窗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車子開到靳寒柏公司樓下的停車場,溫庭和司機一起坐在車里等了半個小時。靳寒柏下來的時候身后還跟著個助理,他邊走邊側著頭交代著事情。
溫庭看著他,眼里是仰慕。他覺得這樣的靳寒柏非常迷人。
“久等了。”靳寒柏坐進車里,助理開了另外的車,司機回過頭問:“靳總,咱們直接過去嗎?”
“嗯,直接去吧。”靳寒柏調整了一下坐姿,然后側頭看了眼溫庭,淡笑了下,“挺好看。”
溫庭一笑:“反正不給您丟人就行。”
車子一開就是快兩個小時,溫庭坐在車里已經有些犯困了,他看向靳寒柏,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溫庭身子往前湊了些,低聲對前面說道:“司機先生,麻煩溫度再調高一點。”
司機從后視鏡看了一眼,應道:“好的。”
冬日里天短,他們到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下來。快到的時候司機給了提示,溫庭于是握住靳寒柏的手,輕輕晃了晃。
“先生,該醒了,等會兒要下車了,吹冷風要感冒。”
靳寒柏被他叫醒的時候皺了下眉。車里燈光很暗,他的眼神落在旁邊的白西裝少年身上,沉默地看了一會兒。
然而當他的眼睛適應了黑暗,目光落在溫庭臉上的時候,他清了清嗓,轉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