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來,碩大的貓眼簡直像是兩個電燈泡。
滑稽又可愛。
大貓也是貓。
盛初忽然就明白了。
這只老虎在自己的面前,一直都是一只貓,不過是一只有點攻擊性的貓罷了。
而自己掌握了他變成老虎還是貓的開關。
白燃抬頭,虎嘴正好蹭在盛初的腿上,熱熱的,讓他豎起一大片雞皮疙瘩。
盛初回過神,連忙將他從里面放出來,用抱枕遮住自己。
白燃伸展自己的身體,忽然就輕笑起來。
盛初疑惑道:“你在笑什麼?”
白燃道:“我想到我之前看的電影。”
盛初不解:“什麼?”
白燃帶著奇怪的笑容:“就是有那種,老板把秘書藏在辦公桌下面……”
盛初頓住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臉色一下子通紅。
這算是哪門子的電影啊!?
是小電影吧!
白燃立馬補充,“就是邊辰上次在b國看的那些,這個場景的出鏡率還是蠻高的。”
盛初別過頭來不理他,正想說什麼,整個人被摟住,盛初的耳廓上傳來柔軟的感覺,大貓的側臉在上面剮蹭。
還是大貓最擅長的蹭蹭。
熟悉的耳鬢廝磨讓盛初連腳趾都縮了起來,熱意直沖頭皮,耳朵全都紅起來了。
潮濕的感覺在耳廓散開,白燃的舌尖劃過耳垂,極其輕緩。
盛初整個人都繃住了背,他的身體對白燃太熟悉了。
長出一口氣,他連忙說:“別動!”
白燃沒有要停的意思,皮薄的盛初側臉紅撲撲的,像是招惹著誰要去干點什麼。
“別……”盛初連連后退,用力一把推開了白燃的虎頭,虎頭不依不饒。
盛初情急之下,在他的鼻子上重重的彈了一下,“在別人家呢!”
彈鼻子是徐正然教的,他說貓都怕這招。
本以為對老虎沒用,誰知道被彈了一下的白燃懵住了,粉色的鼻頭上多了一個小紅點印子。
“我去洗澡,你趁著徐正然回屋,趕緊走正門離開吧!”
盛初渾身通紅,逃似得,拿了自己的換洗衣服就往衛生間了去。
鼻子上有一個紅印的白燃頓在原地,他第一次被彈鼻子還在震驚當中。
他根據盛初的表現:幫他掩護,讓他摟腰讓他抱,耳朵紅紅,身體軟軟,看起來也沒生氣……
得出了一個就算一只老虎都能得出的結論。
他愿意和我那啥吧?
他原諒我了吧?
盛初從浴室里洗澡出來,沒開大燈,怕徐正然突然出現,慢慢地挪到床上,掀開被子一看,嚇了一大跳。
里面有一只光溜溜黝黑皮膚的大老虎————人型。
*
他嚇得一下用被子捂住白燃,并且下意識朝四周看了幾眼。
“你怎麼還沒走!?”
白燃一雙長胳膊,一下就把人捉到被子里面來,盛初條件放射地掙扎,身體僵起來。
低沉的嗓音就在盛初的耳邊,盛初幾乎瞬間就熱起來了。
這是一種身體習慣。
他明明和白燃并沒有結婚多久,但是身體早就習慣了這一切,自然而然有了這樣的反應。
白燃欣喜若狂。
“想你,不要生氣了。你可以當我是一只大貓,喵————”
臺燈的白光打在白燃的的臉上,纖毫畢現。
薄唇,整理的眉毛,纖長的睫毛,如同水霧一般細膩的皮膚。
當然,在白燃看來,盛初的才是如同水霧一般,整個人都是氤氳的,柔軟水潤,眸子月色般朦,朧,唇珠因為失語,不知道該說什麼而上下輕微顫抖,
盛初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麼。
然后盛初就被白燃捏住了下巴,侵入了嘴唇。
白燃吻充滿急切、迫不及待和控制欲,甚至有點粗暴,而且他在這方面的偏好就有些強勢。
他喜歡占主導位置。
支配對方。
這種情況,盛初才知道,其實自己早已習慣了白燃,尤其是身體。
被密不透風的纏吻著。
僅僅是擁吻,他腦袋里幾乎開始放煙花。
隨著四肢不斷的癱軟,他感覺到自己身心都由對方支配。
這讓他產生了某種意義上的恐懼。
但很快這種恐懼化作一種酥麻,在四肢五骸中散開,像是電流。
他不自主地就擁住了白燃,雙目朦朧濕漉漉,趴在對方的胳膊上,大聲呼氣。
……
第二天,徐正然達成了自己的心愿。
他去敲盛初門的時候,開門的是一只黑虎,黑虎的尾巴剛好掃過他的手指,徐正然抓準了機會擼了一把,貓奴本色盡顯。
“噓,初初還在睡。”
盛初去買年貨的消息當然是徐正然放出去的,白燃用了黎驚白的辦法,“討好”了徐正然————威脅。
高冷的貓怎麼可能討好除了自己老婆之外的人?
不可能的。
但是徐正然吃這一套,他家的主子各個都是高冷貓,大老虎肯定更高冷。
因為白燃的到來,徐正然家的貓已經各個戒備,躲在了臥室里,血脈壓制的影響力太大了。
白燃離開后,盛初沒過多久就醒來,他緩緩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今天徐正然沒班,應該在家休息。
他有些緊張,白燃是不是避開徐正然,悄悄出門的?
沒有被發現吧?
他當然不知道,他家虎不僅沒有悄悄出門,而是幾乎敲鑼打鼓的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