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盛初回來,靠的都是導航,有時候則是直接被司機接回來,這里對他來說沒有記憶點。
而此刻,他更覺得這里對于他來說就是徹徹底底的的陌生地方。
甚至野區的臥室他都覺得自己能回憶起細節,例如放在桌上的紙巾盒是虎頭標志的,浴室的浴巾上面有好看的向日葵花紋紋飾。
他茫然地去回憶關于盛家的一切,卻覺得一團亂麻,根本理不出頭緒來。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
白燃立刻橫了一眼邊辰,胳膊圈過盛初的肩膀,將他往自己的身側撥弄,他貼到盛初的側臉上,在他耳邊輕聲說:“這沒什麼,以前我也是路癡。”
盛初搖搖頭,眼神迷茫:“但……這里是的我家……”
白燃皺起眉來,很快就接下他的話:“曾經的家,現在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盛初心口一震,垂眸不知道如何回答。
“來補點水,”喝了白燃遞過來的水,他又乖得像是一只娃娃似得,靠在窗邊往外看。
這種轉變來得尤為突兀,甚至讓人摸不著頭腦。
十分鐘后,完美路導邊辰的聲音從前面傳來:“老板,就要到了。”
他們遠遠地就能看到盛家宅邸,慢慢地,盛初剛剛對盛宅空空如也的大腦才慢慢涌入對盛家的府邸的記憶。
是有些壓抑的顏色。
盛家宅邸的鐵門緩緩開啟,響起了那種尖銳的鐵門滑動聲。
一路往里,盛家宅院的綠化非常的規整,整齊劃一,但是正因為如此,給人無比大的壓力,連植物,在這個家里都要被壓抑自己的本性。
外頭忽然下起了絲絲小雨,打在車窗上
他們現在會客樓停了車,等待片刻就會有傭人帶他們去宴會大廳,盛初沒有進門,下了車之后停留在門口,白燃走了幾步才發現他不在,立刻停下來回頭看他。
盛初從自己的側邊口袋掏出了一盒煙,用拇指和食指慢慢地抽出來一根,對停下來的白燃說:“您先進去,外頭涼。我抽一根再進去。”
他指尖翻轉了一下,又沖煙盒里找到夾在煙盒里的打火機。叼住煙嘴,啪嗒點火,盛初長長地吸了一口,煙就點燃了,微張唇吐了一口薄霧,動作流暢,顯然經常這樣做。
與白燃說完這話,他就低頭去看地面,慢慢地吸著煙,卻看到視線內出現了一雙皮鞋。
“也給我一根。”
白燃走到了他身邊,朝他煙盒里抽了一根出來,盛初連忙捉住他的手:“吸煙對身體不好。”
“那也比你身體好,”白燃說。
盛初沒能阻止他,兩人站在門口吞云吐霧,陸續續來的客人忍不住看向他們。
但是盛初卻沒有去在乎任何人,而是用力地咬煙嘴,慢慢地靠向墻面,單腿彎曲,把重量分出去,仿佛有點虛脫。
白燃忽然就很熟悉盛初的這種狀態,這引起了他的警惕,記起垂耳兔的話,一定遠離產生心理因素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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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管家在轉到正門前,就聞到了煙味,當他只看到盛初的側臉時,皺了眉頭。
盛老爺子最不喜歡小輩在家里抽煙,他立刻就出聲呵斥,走到盛初身前:“少爺,是誰準許您在家門口抽煙,來往的賓客藝要是看到,會怎樣想?有失體面!等會我會告訴老爺……”
他剛說完,就轉過彎來,一雙金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他,那種野獸給的直觀危險感,讓他脖后一涼,硬生生卡住后面半句……
盛初也回頭去看他。
周管家一下子卡殼了:“白……白先生?”
白燃陰森森地盯著他,叼著煙問:“你剛剛說什麼?”
周管家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口干舌燥,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張著嘴的樣子格外滑稽。
沒等白燃發作,邊辰不知道從哪兒出來:“您好,我是邊辰,白先生的特殊助理,到這邊來,我們談談。”
周管家這才舒緩下來,連忙道:“您好您好,我知道您。”
邊辰:“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關于管家助理的職責范圍的問題。”
管家平復下來,眼前這位邊助理看起來和藹不少,他立刻又稍微端起來,不卑不亢道:“是這樣的,您可能不知道我們家的規矩,我們……”
邊辰打斷他的話,咧嘴一笑道:“我不想和你說這些。我的意思是,你這種人在我們妖族,是要被打死的。”
周管家臉部抽搐了兩下,賠笑道:“您是不是在開玩笑……”
“誰和你開玩笑,”邊辰露出尖銳的犬齒。
就在這時,虎爸和虎媽從后面走了過來,“咋回事?”
邊辰對虎爸虎媽點點頭,把剛剛的事兒稍微敘述了一下。
虎媽立刻皺了眉:“行了,別在這兒擋路,來來來,到這邊來,我們慢慢說,你對我家女婿有什麼意見?”
虎爸和虎媽還是獸態,龐大的身軀往哪兒一杵,就怪嚇人的,她單手就將周管家夾起來,往邊上走廊帶去。
周管家呼喊的聲音引來傭人,卻沒有任何一個傭人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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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煙抽完,白燃嘖地一聲,彈開手中的煙蒂,直接彈到了旁邊的垃圾桶頂上的煙灰缸里,“我們走。”
盛初也將煙頭掐滅,聽到白燃的話,點頭,就要往里走,卻被白燃牽住手往外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