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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失格》第6章

光格反駁。

「是想照顧到床上去吧。分明有齷齪的心思還裝得純潔無比,真叫人惡心。」

「閉嘴!你不配談論我們的關系!」

這樣的對話持續著,可只要楚狂不睡覺,暗格就不會占據太多時間。

可是人怎麼會不需要睡眠呢?

他的目光越來越渙散,眼下的青黑像是不斷擴展的泥潭。只有發現我在看他時,才會勉強擠出一絲笑來。

「哥,你去休息吧,我……沒關系的。」我勸他,卻思索不出什麼才是恰當的話。

「不行。」他直截了當地拒絕。

「小善,我問過醫生了,他是可以被戰勝的。」他握住我的手,抵在額頭,不知道是說給我還是說給自己聽,「相信哥。」

我察覺到異樣。楚狂現在熱得能把人燙傷。

「你發燒了,哥,」我當機立斷,「去醫院,不要拖。」

他最近本來就脆弱,再發高燒身體是撐不住的。

「是嗎?我都沒注意到。離我遠點,別傳染給你了……啊!」

他還在碎碎念的工夫里,我一下子把他抱起:「我帶哥去。」

楚狂呆呆地望著我。

「怎麼了?」我被強烈的視線盯得臉頰發燙,「這樣不舒服嗎,要不然背著你?」

他露出輕飄飄到有些虛幻的笑:「小善,你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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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檢查完,皺著眉頭說情況不容樂觀。

「家屬呢?請跟我來。」他走出病房,叫我到身邊,「最好留院觀察,但是病人不夠配合,需要你去做他的思想工作。」

楚狂不喜歡待在醫院,有我的原因在。

初二那年,我因為眼神兇惡又不愛理人被霸凌過。某次放學被一群混混堵了,耽擱很久,楚狂找來把我救走,但傷得很重。父母往醫院趕時出車禍身亡,我得知他們的死訊后精神恍惚,一腳踩空摔下樓梯。

明明覺得只是睡了一覺,可在病床上醒來時,卻被告知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但我由于創傷后應激反應,丟失了這段記憶,全靠楚狂后來講給我聽。

當時他站在我床前,頭發蓬亂,通紅的眼,整個人像被連根拔起的植物,處在枯萎的邊緣。

聽到我問父母在哪,他抱著我哭了一天一夜。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小善。」

時間一晃就到了六年后的今天。

回過神來,我被楚狂輕輕牽住手腕。

「我想回家,小善。」他可憐巴巴。

我反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緩緩摩挲:「醫生建議住院,聽話。我會陪著哥的,不要害怕。」

21

楚狂睡得很安穩,暗格也沒有現身。

「給他用的藥里有安神的成分,」護士邊調節著點滴速度邊解釋,給靠在墻邊困到不停點頭的我遞了條毯子,「陪床的家屬需要休息的話,就蓋這個吧。」

我謝過她,在楚狂身旁躺下。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被皎潔的月色晃醒了。

原來是我睡著前忘記拉上病房的窗簾。

擔心把楚狂吵醒,我小心翼翼地坐起來,傾身向前去夠窗簾,卻因為眼前的一幕怔住。

馬塞爾曾說:「瞬間的默觀可以寫成一本書。」

此刻就是這樣的默觀。

月光不是灑落在楚狂身上,而是原本就在他身上生長。

我疲憊的天使,在睡夢中也閃爍著動人的光芒。

我愛的人在我眼中當然會很美。

楚狂之于我,是一望無際沙漠中僅剩的露水。荒涼世界中唯一溫馴的存在。

我的綠洲,我的烏托邦,我的伊甸。

像是某種心靈感應,他也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尋覓我的身影。

對視。

很安靜。整個世界的星辰都落地。

拉上窗簾的瞬間,我也俯身,在他眉間印下一吻。

不摻雜任何情欲的行為,只是為確認他的存在。

卻觸到冰冷的淚滴。

我沒有問他哭泣的原因,只是把他的眼淚抹去。

「哥,我在這里。」

22

楚狂出院后,我暗中計劃著搬走。

因為如果我在家的話,他出于擔心,又要和自己較勁,是沒法睡個好覺的。

搬家選在他出差那天。

「真不告訴你哥嗎?」軒轅朗難得嚴肅,「要是他找不到你,準該發瘋了。」

「等他回來前我會說。」

其實只是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我物欲低,沒什麼行李,和軒轅朗搬著最后一個箱子往外走時,他毫無預兆地剎住腳步。

我倒著走,看不見路,也只能配合地停下。

「干嗎,馬上就搬完了。」

他沒回答,一副為我默哀的憐憫神情。

「小善。」

不祥的陰影朝我籠罩過來。

我仰起臉,心驚膽戰。

原本應該在機場的楚狂,卻出現在我后面。

他的手搭上我的肩。

「想偷偷去哪兒?」

……

完了。

23

軒轅朗是想對我施以援手的,可是被楚狂一句扣工資給勸退了。

「小善,確實是你做得不對,自求多福吧。」他講完,一溜煙跑掉。

楚狂從背后摟住我,順勢攥緊我的手腕,聲音悶悶的:「不要哥了?」

我整個人完全被他桎梏在懷里,但沒有試圖掙脫。

面對處在暴走邊緣的哥,應該先順毛摸。

「哥,我們總會有一天要分開的……」

我本想先提出一個假設,再告訴他我先試試獨立生活,過段時間還會回來的。

但楚狂沒讓我說完。

他解著西裝褲的腰帶,手向我背上摸索。

「哥?!」

我掙扎著,卻被他扔到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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