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大概要跟他的朋友們一起慶祝吧。

我慢吞吞地收拾書，打算去圖書館待著。

打開抽屜，我把那瓶香水拿出來。

本來讓我表姐給我代購了一款木質香，結果她說沒貨了，給我寄了瓶名為「事后清晨」的香水過來。

味道比較甜，跟它的宣傳語一樣曖昧。

我一想到那個廣告詞，都不好意思送出手了。

正猶豫著要不要把香水放聞欽桌上，突然門被推開了。

聞欽剛從球場回來，額前還帶著汗。

我手忙腳亂地把香水塞回抽屜，打算出去。

「林敘白，你去哪？」

「圖書館。」

「晚上有事嗎？如果有空的話，今天陪我生日吧，就在俱樂部那邊。」

「有空的。」

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而后抿唇，懊惱自己真是一點出息都沒有。

不過，季瀾和裴衍都不在宿舍，只有我能陪他過了。

聞欽洗澡換了衣服，騎車載著我去俱樂部。

想到上次娃娃臉也是坐在這里，我心底那股不爽又升起來了。

這次他車速不快，我沒抱著他，就抓著他的衣擺。

15

俱樂部內，還是上次那幾個朋友。

現場已經被布置得很有氛圍感，還有些飄著的氣球。

娃娃臉本名叫顧然，他看到聞欽，立馬黏了上來。

一群人圍著聞欽，吃飯間他們聊著機車的話題。

我插不進去，只好默默吃菜。

飯后，顧然拿出蛋糕，說是他親手做的。

眾人一陣哄鬧，說他對聞欽真好。

聞欽笑了笑，開始點蠟燭。

我偷偷拍了張他許愿的照片。

心底雖然發澀，但還是很慶幸，還好我沒帶自己做的蛋糕來，要不然撞了多尷尬。

而且，他們明顯更親昵。

我坐在角落里，將那瓶香水放在禮物堆里。

游戲時間，大家在收拾桌子。

有幾個人在一旁玩飛鏢盤，叫我也去玩。

我不太會，但還是想試試。

可我剛起身，顧然攔住我：

「我去吧，你做事慢吞吞的，像個女孩子似的，不適合這種游戲，你還是去幫大家洗水果吧。」

「......」

眼看著顧然跟他們打成一片，我只好轉身去廚房。

等我洗完水果出來，大家已經在桌子旁坐好了。

顧然坐在聞欽旁邊，笑得很燦爛。

我將果盤放下，打算挑個沙發角落坐，反正在哪都一樣。

「林敘白。」

聞欽叫住我，朝我招手。

他推開左邊一個很壯的哥們，騰出一個位置給我。

顧然看著我，微微皺眉。

我坐下，那個很壯的大哥瞥了我一眼，拿我打趣：

「你真的是大學生嗎？長得這麼小巧可愛，我怎麼感覺你像高中生啊？」

「是大學生。」

我弱弱地說著，雖然從初中開始就吃很多補品，但我就是長不太高，而且又瘦，吃不胖。

跟這群一米八幾的男生站在一起，確實顯得我很文弱。

「你小聲說話的樣子也太可愛了吧，好像我弟弟。」這哥們笑著要摸我的頭，被聞欽拍開。

「別動手動腳。」

聞欽說完，讓大家開始玩桌游。

他們有個規定，游戲輸的人會選擇真心話和大冒險。

雖然我長得不高，但我腦子夠用。

游戲環節，我一次都沒輸過，分數遙遙領先。

倒是顧然，好幾次選擇大冒險，夸張的表演逗得大家啼笑皆非。

我看著聞欽上揚的嘴角，終于意識到，或許這樣活潑的男生，才更加引人注目吧。

16

最后一輪游戲，聞欽輸了。

他選擇真心話。

大家看戲似的盯著這位壽星，也沒問太過分的。

「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

「誰啊，是你們學校的嗎？」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啊。」

聞欽端起一杯飲料喝了一口。

那群人唏噓，埋怨問話的人沒問好。

我心頭一緊，偷偷看了他一眼，心底猜測著這人是誰。

「哎呀，想知道欽哥喜歡誰還不簡單，看他經常跟誰膩在一起唄。」

顧然突然開口，玩笑似的語氣，卻透露出對聞欽的了解。

身旁的壯大哥笑了，接茬調侃：「那不就是你嗎？你倆認識最久，聞欽喜歡你唄！」

「胡說什麼呢！」

顧然瞪了他一眼，嘴角卻止不住地上揚。

他扭頭拍了一下聞欽，假裝撒嬌：「欽哥，榮哥欺負我，你幫我揍他。」

聞欽淡淡一笑，沒接話，他看了一眼手表：

「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學校了。」

「啊？還早呢。」

顧然嘟囔著，但勸不住對方，只好起身收拾桌子。

我幫忙收拾屋內，他們都把我當弟弟對待，不讓我干重活。

我洗完手，發現聞欽不見了。

往屋后走去，有個小院子。

我四處望了望，看到樹下有兩個身影。

顧然拽著聞欽：「欽哥，我好像喝多了，你等會兒送我回去吧。其實，我也好喜歡你......」

也？

顧然對聞欽表白了？

我躲在柱子后面，臉色慘白。

17

我忘了自己是怎麼走出俱樂部的，忘了自己是怎麼打車的。

反正一路上我都很難過，腦袋里亂糟糟的。

第一次暗戀就這麼無疾而終了。

回宿舍之后，聞欽問我怎麼先走了，我說我不舒服。

那天，他很晚才回來。

隔日，我去上課也沒叫他。

以后他的事情跟我沒關系了。

謝宣學長說射箭社團有新的活動，問我要不要去練習。

我本來就不擅長那些，加入社團也只是為了接近聞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