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嘗到血腥味,舔了舔后槽牙。
正找機會沖出人群,被那隊長一棍子打在背上,緊接著是胳膊上。
悶痛傳來,讓人都沒勁兒了。
「不是能打嗎?今天讓你的手打個夠!」他冷聲著,揮起棍子要砸我手上,估計想廢了我的手。
剎那間,一個殘影閃過,一腳將他們隊長踹飛了。
江硯擋在我前面,穿著一身軍訓服,居然還挺酷的。
沒戴眼鏡的他,整個人看著更冷了,眼底一片陰沉。
「你還好嗎?」
他回頭看我,我搖了搖頭。
那群人還要過來揍人,江硯死死護住我,即便是練過跆拳道,也挨了他們幾下。
寡不敵眾,眼看著我倆都頂不住了。
這時,小卷毛帶著人沖過來了。
對方看到我們學校的警衛,連忙跑散了。
我臉色蒼白地靠著墻,感覺整個人站不穩。
「程澤!」
江硯扶住我,背起我朝著校醫院跑去。
我昏昏沉沉地,腦海里居然有些疑問。
他怎麼會比小卷毛先到呢?
恍惚間,我看到他側臉上的汗水不停滴落。
江硯聲音發抖:「你別睡,馬上就到了。」
「……」
自從我媽去世后,很久沒人這麼緊張我了。
到了醫院,江硯忙前忙后,頂著一臉傷站在我身邊,目光緊盯著我。
我逃避地閉上眼睛。
心底像是被塞滿了什麼,心跳加速。
完了,我肯定被他們打壞了!
13
我在醫院躺了三天。
還好沒傷到骨頭,只是皮肉傷,需要休養。
那幾個學生被通報批評,受了處分。
據說那個富二代隊長對處分滿不在乎,還出去喝酒慶祝,結果晚上被車撞了,沒查到是誰。
真是報應啊。
江硯正好軍訓結束,天天來照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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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卷毛給我送飯,說要跟他輪換來照顧,他不樂意。
「我照顧他就行了,用不著別人。」江硯嗓音淡淡的,很有疏離感。
小卷毛皺眉,總覺得那句「別人」有點怪怪的。
江硯打開飯盒給我喂飯,我搶過筷子。
「我手沒斷,自己能吃。」
「程澤,別逞能。」
「……」
我沒理他,忍著手臂的微痛吃完。
江硯皺眉,拿起一個蘋果慢慢削。
小卷毛心疼地看著我,又看了看江硯,聲音小心翼翼的。
「我好像……從來沒聽他叫你哥哥啊?」
我哽了一下,江硯主動回復:「偶爾會叫。」
他把蘋果放在我手里,故意勾了勾我的掌心,眼神帶著笑意。
仿佛在暗示我,他什麼時候會叫我「哥」。
大概,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
我垂著頭,岔開話題,跟小卷毛聊學校的事情。
14
晚上,還有一個小時宿舍就要關門了。
我催江硯回去,他一點都不著急。
他甚至拿著毛巾,端著一盆熱水來給我擦身子。
我身上有傷口,不能洗澡,這幾天就是這麼過來的。
「不用,我自己可以,你走吧!」
「別動,小心傷。」
他按住我,不顧我的反對,直接幫我擦胳膊和腿。
雖然這幾天都是他幫我擦,但我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而且他每次都直勾勾地盯著我,讓我很不自在。
他碰到我大腿,我整個人坐起來。
「江硯,你手摸哪呢?」
「不小心的。」江硯無辜地說著,瞥了一眼,「但你總不能不擦吧,我來幫你。」
「不用,你給我出去!」我可不想被他占便宜。
「臉紅什麼,小時候又不是沒見過。」
「那能一樣嗎?」
我瞪著他,誓死守護自己的底線。
江硯撇嘴,只好將毛巾丟給我。
我忍著渾身疼痛把自己收拾了一下,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躺在床上準備休息,他離開前摸了摸我的頭發。
趁我不備,一個吻落在我額頭。
我想揍他,但胳膊猛地一抬就很疼。
江硯得逞地笑著,像個狡猾的狐貍。
「哥,你這樣好乖。
「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滾!」
15
終于能出院了。
我回到學校就開始躲著江硯,免得他再對我動手動腳。
下個月初,學校還有場比賽要打,跟省里的籃球隊打。
這幾天我們都加緊訓練,沒什麼空閑時間。
但我每天都會收到江硯的消息,他來宿舍堵我兩次沒堵到,不高興了。
江硯:【又不接電話?】
江硯:【故意躲我?】
江硯:【你傷好了嗎,給你買了藥膏。】
一個小時后。
江硯:【行!你最好躲一輩子!】
……
我面無表情地看完,把他屏蔽了。
煩死了,最近天天訓練那麼累,他擔心我的表情卻在我腦子里揮之不去。
要命的是,晚上我還夢到他了。
夢見他在醫院,對我做些不軌的事情。
媽的,肯定是被他精神污染了。
我神情懨懨地去操場跑步。
隊友們看我黑著臉,都沒怎麼跟我說話。
訓練結束,我打算約小卷毛出去吃頓好的,給自己洗洗腦。
結果他的電話率先打過來了。
「怎麼了,終于舍得找你爹了?」
那邊傳來慌張的陌生聲音。
「你好,是林倦的朋友嗎,他在酒吧被人欺負了,你能過來接他嗎?」
「報地址,我馬上到。」
我沉著臉,籃球服都沒換就直奔酒吧。
16
酒吧里霓虹閃爍,各種人混在一起跳舞喝酒,很是吵鬧。
我找到林倦,他喝得滿臉通紅,意識不清,正被一群人按在卡座上。
奇怪,以前他不會這麼沒分寸。
林倦的同學看到我,跟我說了一下情況。
「林倦說他心情不好,讓我陪他喝一杯,然后那群人過來要跟他喝酒,他拒絕了,對方就跟他鬧起來了,說他不給面子,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