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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世間獨行客》第4章

「閉嘴,你閉嘴!」驚月氣得跳腳。

藏在暗處的暗衛彈出幾顆碎石,正中驚月的后庭和腘窩,他吃痛跪下。

「陳王折磨人的手段,遠不止此。」

我看著驚月只剩一張臉完好無損,笑了:

「我死之后,你到底是做了什麼,惹得太子殿下如此憎恨你?」

但看驚月的神情,他似乎也不知。

「罷了,回去慢慢想。」

我叫人送他,他卻猛地揪住我的衣袖:「阿丘,師兄知錯了,師兄真的知錯了!你從小純良心善,求求你救救師兄吧!」

我一點一點撥開他的指尖,笑道:「師兄說糊涂話了,能跟著陳王爺是天大的福氣。」

「你的好日子,還在后頭。」

08

驚月走時,還以為我在嚇他。

陳王再怎麼嚇人,那也年過四十,常年酒肉美色蠶食身子,不過外強中干。

可他不知道的是,陳王流連西風樓,又豈是聽小曲兒這麼簡單。

京城里的人都知道,陳王沉迷那事。

那可不是光憑一張嘴說的。

而是大家親眼所見。

他的包間里,進去的可不止兩三人。

也不止瘦弱的小倌兒,還有精壯的漢子,老鴇還送定制的小玩意兒,總之很是荒淫無恥。

驚月被陳王帶去西風樓那日,李允時終于見我。

他讓我伺候筆墨。

「阿丘可還滿意?」李允時頭也不抬。

我研著墨,終是忍不住好奇:「驚月到底是做了何事,惹得殿下這般折辱他?」

李允時放下毛筆:「你當真不知?」

我:「請殿下賜教。」

他抬眼與我對視:「阿丘,本宮說過,若你想留在宮中,我自會保你。」

「你不愿。」

「我放你離開,告訴你,假以時日我會去找你。」

「你又說不必。」

李允時摩挲著指尖,輕嘆一聲:「阿丘,你是不知,還是不愿面對?」

我感覺自己嘴唇張合著,喉嚨里卻發不出聲音。

不知,還是不愿?

我只是他養的男寵,盡管留在他身側十年,我又該想什麼呢?

「我派人護你平安抵達麒麟宗,入夜后他們退回麒麟山下,發覺不對勁,立馬遣人快馬加鞭回來請援兵。」

「另一批人上山去尋你,半道被秦王的人圍剿,失去了聯絡。」

「等我的人再到麒麟山,只聽聞你墜崖的消息……」

他以袖掩面,看不清神色,聲音含著滔天的恨意:

「他們逼死了你,我要他們血債血還!」

從李允時口中,我得知上輩子我死后,他出兵踏平了麒麟宗。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本就式微的武林盟從此消散在江湖之中,成為一段傳奇。

秦王被生擒回京,賜車裂極刑。

握著墨錠的手不停發抖,終是松開了它。

李允時指尖拂過我的臉頰:「阿丘不哭。」

我伸手一摸,不知何時,早已滿臉是淚。

父母負我,將我丟棄在麒麟山下,成了孤兒。

宗門負我,厭惡我匍匐男人身下,取我性命。

我以為浩瀚天地間,我黎丘是死是活,都不會再有人在乎。

只有李允時。

……只有他會為我委屈,為我憤怒,為我感到不值。

李允時拿出帕子給我擦淚:「你累了,先回去歇息吧。這一世的武林大會,我為他們選了一個極佳的地點,好叫陳王叔一同去看。」

我接過,胡亂地擦,胡亂地想——

這一世的武林大會,我也為驚月和師父準備了一份大禮。

必能震撼整個武林。

李允時走在我前面,他想去開門時,我鬼使神差地勾住了他的腰帶。

他轉過身,眼神幽幽:「阿丘,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而后一點點向我靠近,抬手隔著臉磨蹭我的虎牙。

而我——

咬住了他的指尖。

09

一夜荒唐。

第二日我睡得有些晚了,李允時已經下朝回來。

他吩咐傳早膳,和我說:「你大師兄想見你。」

「不見。」我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李允時笑了:「阿丘變了,我以為你會心軟。」

我也笑。

若是遭受這樣的背叛和痛苦,重活一世還能保住赤子之心,那是圣賢。

饒是知道陳王手段了得,再見到驚月時,我還是有些吃驚。

他生生瘦了一大圈,衣裳都不合身了,雙眼眼眶凹陷,眼窩漆黑,了無生氣。

一見到我,眼神里充滿毒,恨不得將我和李允時活活撕了。

這才對嘛。

被送給權貴當玩寵,就是送命的事。

不知前途如何兇險時,我為他送過命,他不懂得珍惜。

幸是老天開眼,善惡到頭終有報!

「你們先游玩著,本宮與王叔到茶樓一坐。」

李允時帶著身體虛弱的陳王去歇息。

武林大會在李允時出手干涉下,舉辦地點改到了涿州,規模比從前更盛。

一路上都是前來觀賽的游人。

還有各門派的弟子。

驚月遮遮掩掩,總擔心遇見故人。

「大師兄何不抬頭挺胸,莫要丟了陳王府的臉面。」我冷嘲道,「今日能見著師父,難道你不該高興才是?」

驚月瞪了我一眼,遮得更加嚴實。

但他擔心的總會來的。

先是有弟子認出他來,指指點點,看著他的方向不停小聲交談。

驚月有些崩潰了。

而與他從來就不對付,見面便拔劍相向的門派大弟子,更是笑著從我們身邊經過:

「快走快走,小心驚月來挖你屁眼!」

「師兄所言不妥!該是小心他鞠著屁股來湊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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