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暴戾大佬失敗后,我被誘婚了》第267章

  阮曉霜的心重重一震,她幾乎是顫抖著伸手,在桑明朗眼前晃了晃。

  那雙眼睛分明一如平日,可她的手離著他的眼那麼近,他的目光竟是沒有半分波動。

  她半晌沒有動靜,桑明朗有些不耐:“怎麼不說話?我家人呢?麻煩幫我去叫他們進來。”

  阮曉霜深深吸了一口氣,扶住他,“你家人暫時沒在。你先躺著,我這就幫你去叫大夫來。”

  一番繁瑣檢查。

  “他頭部受傷,短暫失憶是正常的,但看他的情況,應是選擇性失憶。”

  怕阮曉霜不明白,醫生耐心解釋何為選擇性失憶,“一些患者在受到一些刺激或者腦部受到碰撞后,大腦會主動遺忘一部分自己不愿意記得或者極力想要逃避的事情。不過你放心,隨著治療,他的記憶會逐漸恢復。”

  阮曉霜呆了許久,“那他的眼睛......”

  “撞擊不止傷到頭部,對視神經管也造成了損傷,導致角膜受損嚴重。”

  醫生同情地看了阮曉霜一眼,“失明是不可避免的,但也不是沒辦法,可以換角膜,不過需要等。運氣好,等三五個月,運氣不好,等個一兩年的也有。”

  這番話,是當著桑明朗說的。

  聽見醫生說要等,他笑笑:“那就等著唄。能治好就行。”

  他比阮曉霜想象的要鎮定得多,平靜得多。

  然而很快,他就沒法保持這般平靜。

  他只是短暫性失憶,沒兩天,便想起了些許遺忘的過去。

  他想起的,并不是什麼好的記憶,而是他被阮承的人抓住殘忍折磨的畫面。

  他頭疼欲裂,眼里都是戾氣,情緒暴躁至極,摔了阮曉霜為他送的飯,甚至拔了手背上的輸液針。

  阮曉霜和護士試圖勸慰他,可是根本沒用。

  隔日,他似乎又想起了一些事,暴躁情緒并沒有平息,反而愈發加重。

  他想起的是他在阮家暗無天日的密室里,待過的那些日日夜夜。

  他也終于記起了阮曉霜。

  聽到她的聲音,他的神色一瞬間變得極冷。

  明明他看不見,可他的眼底,卻都是厭惡。

  一如當初,他被囚禁在阮家密室,煩躁至極時看她的眼神。

  “我和我妹,都被你們阮家害得夠慘。”

  他動作粗暴地將她扯到身前,唇角的弧度冷酷,“阮曉霜,想到阮家,我就惡心,連你也不例外。你能不能別再來惡心我,可以嗎?”

  他說完,重重推開她,齒縫里溢出冰冷嫌惡的字眼:“滾。”

  阮曉霜被他推得跌倒在地,手掌在地上磨出血跡。

  怕再刺激桑明朗,她不敢再進病房,請了護工幫忙照顧桑明朗。

  在醫院天臺,她坐了整晚,從漆黑冰涼的夜,直到靜謐無聲的黎明。

  思緒百轉千回,阮曉霜想起很多事。

  幼年時,她是阮家的二小姐,看似身份尊貴,可實則被無數的條條框框束縛。

  偶爾跑跑跳跳,開懷大笑,都會被母親責罰。

  母親是標準的大家閨秀,會用最嚴苛的禮儀培養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她從很小時起,就不會輕易流露自己的喜怒哀樂,盡可能地按照母親的要求,努力匹配著阮家二小姐這個身份。

  在每個場合,安靜地,乖巧地,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從不失禮。

  只可惜父親意外去世,阮家在京城的地位,一落千丈。

  母親整日以淚洗面,彼時還年少的哥哥,承擔起一切。

  她愈發不敢輕易流露自己的情緒,努力地上學,做好自己的本分之事。

第225章 不染世俗的摯愛

  很多時候,她都是孤獨的。

  沒什麼能說知心話的朋友,阮家家世的敗落,讓她認清很多自以為是朋友的人。

  所以哪怕后來阮家重回輝煌,她也從不肯輕易敞開心扉。

  接近她的人,對她小心翼翼示好的人,很多。

  可她知道他們介意的,不過是她阮家二小姐這個頭銜。

  若她不姓阮,若她不是阮承的妹妹。

  又有幾個人,肯放低姿態對她好。

  從小到大,阮曉霜其實很少有過真正開心地時候。

  只除了,和桑明朗相戀的那兩年。

  和桑明朗相遇的那天,她在陰雨天的街頭,一個人孤獨走了許久。

  回到學校時,暴雨如注,她躲在布告欄旁避雨。

  渾身淋得濕透,卻也淡然平靜。

  直到桑明朗走來,替她撐著傘,遮住了傾盆的雨。

  彼時桑明朗還很年輕,說出的話卻溫暖:“去哪兒?我送你。”

  阮曉霜第一反應是想拒絕,然而雨霧中,他的眼神帶著關切,真誠,溫和。

  她到底還是說了要去的地方,走進了他的傘中。

  他不像那些試圖搭訕她的人,找出各種借口接近她,要她的聯系方式。

  他說的送她,是真的送她。

  到了地方,他揮揮手,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久,她在一處咖啡廳,遇到兼職的他。

  他正低頭調一杯咖啡,專注又耐心。

  阮曉霜悄悄地看著他,看了許久。

  后來她有空時,總是會去那家咖啡館坐坐。

  經常會遠遠地,偷偷地看他調咖啡,就像看著天上的云,飛過的鳥。

  只是覺得心神愉悅,卻從未想過,自己想要和對方如何。

  本來以為,這只是她一個人小小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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