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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有個心上人》第140章

王春娘被第一任丈夫傷的太狠了,何琦那點喜歡和感動完全不能讓她信任。

  晚上,陸惟從外面回來,看到章毓卿的行李不過是兩個單薄的小包袱,孤零零的放在床頭,心下憐惜不已。

  當晚,兩個人心照不宣,依舊是章毓卿睡床,陸惟睡榻。

  聽到帳子里傳來的悠長清甜的呼吸聲,陸惟覺得分外安心。

  成親之前,母親告訴他章毓瑩那樣的女子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他覺得不是,如果章毓瑩跟他成親,是絕對不會愿意陪他去寶川受苦的。

  想起白天那姑娘眼神亮亮的,說他心地善良,一定會長命百歲,黑暗中陸惟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第二日一早,陸惟快馬輕騎,去了慈悲庵跟母親告別。

  端淑郡主昨日已經知曉此事,看到比她高一頭的兒子,長身玉立,英俊不凡,心下感慨萬千,還未開口,已經紅了眼眶。

  “我的兒!”端淑郡主哽咽道。

  陸惟遞上了帕子,輕聲說道:“我從前也時常離京,外出游歷,母親就當我又出京游歷了,隔個一年半載,就會回家看看您。”

  “這怎麼能一樣!”端淑坐在椅子上,眼淚如決堤的洪水,一雙美目里滿是恨意,“那賊父子連我唯一的兒子都不放過!我去找他,和他們拼了!”

  陸惟半蹲在地上,如小時候一般,頭枕在端淑的腿上,說道:“母親,我其實是愿意去寶川的。”

  端淑低頭看兒子,熱淚滴落在了陸惟臉頰上。

  “從苦德指認章毓瑩為鳳命之女開始,我就很害怕,就像頭上懸了一把刀,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劈下來。

我不怕被那把刀劈死,可我怕劈死我的同時,會劈到您。”陸惟說道。

  陸惟又說道:“這些年我出門在外,遇見過豺狼虎豹,遇見過強盜宵小,我都沒有怕過,我手中有刀,背上有弓,胯下有馬,誰敢殺我,我必殺誰。但那天,站在皇覺寺的大殿上,看著那群人,我真的很害怕,因為我毫無辦法。”

  面對皇帝,面對大夏至高的權力者,他縱然武藝高強,手中有刀,他也沒有絲毫辦法,只能等待命運的安排。

  “母親,即便你去找皇上,將我留在了京城,那又如何?”陸惟搖頭,他還要面對下一次皇權的擺布。

  他連說不的資格都沒有,這種無能為力,仿佛案板上的魚肉的感覺讓他深惡痛絕。就連揍了出言侮辱他母親的金永康,他都要連著幾年出京游歷,躲開這條瘋狗。

  陸惟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怕死,我怕的是面對強權我無能為力,任人宰割!我寧可去危險的地方,面對明刀明槍,也不愿意在這看似平安的京城呆著。”

  呆到有一天,他莫名其妙,茫然的丟掉了性命。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毫無價值。

  “可也用不著去涼州!”端淑尖叫道,“你是我唯一的兒子!”

  陸惟起身,輕聲說道:“我記得我小時候,母親跟我提起過,說鹿兒衛以南幾千頃的大夏疆土盡數割給了胡人,是大夏立國以來最大的恥辱,而朝堂內外都把這筆賬算到了曾外祖父身上。”

  明明是泰昌帝簽了喪權辱國的協議,給胡人割讓了大片的大夏領土,由勝利者書寫的史書上卻成了懷帝的過錯,誰讓懷帝在位的時候國力積弱,讓胡人打了進來呢?

  端淑黯然說道:“你外祖父一心想重振國威,時常徹夜不眠的想治國之策,他若能繼位,一定是位明君,只可惜……”

  說到這里,端淑猛的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陸惟,“你想干什麼?你莫不是還想著收回疆土?”

  這怎麼可能!

  懷帝在位的時候,大夏就已經積弱已久了,如今泰昌帝和他兒子一心享樂,連年加重稅徭役,百姓苦不堪言,各地叛亂頻發,邊防只能是勉強維持,多年來大夏面對胡人都是被動挨打的局面。

  端淑看著兒子嘆氣,到底是少年心性,初生牛犢不怕虎,收復失地哪里是那麼簡單的事,僅靠一腔熱血,什麼都干不成。

  面對母親的質疑,陸惟沉默,萬事未做之前,都只是空談。

  “你到了寶川,老老實實的保命要緊!千萬別想著什麼不切實際的!過個一年半載,我想辦法把你調去別處!”端淑叮囑道。

  陸惟點頭。

  “還有你媳婦,也是個可憐人!”端淑嘆道,“你打算怎麼安置她?”

  陸惟說道:“她隨我一起去寶川。”

  看著端淑不贊同的眼神,陸惟想起那張清麗的面容,微微一笑,“她愿意跟我一起去。”

  不管章毓卿對他懷有什麼樣的情感,在危難的時候她愿意陪在他身邊,而不是自尋出路,光憑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尊敬她。

  “也好。”端淑想了想,皇上才賜過婚,兩人正是新婚的時候,若是不帶著章毓卿去赴任,難免會讓皇上覺得陸惟對這樁婚事不滿。

  兩日過后,天還未亮,青黛色的光線籠罩著大地,凡思院的外門開了。

  章毓卿帶著王春娘坐上了馬車,陸惟等人騎馬,一起往城門口走去。

  京城還處在沉睡當中,馬蹄聲噠噠的走在青石板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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