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什麼都還來得及，卻又什麼都無能為力。

　　她閉眼深吸了口氣，喝了口桌上放置了一夜吹著冷氣已經徹底冷透了的冰水，滾入喉嚨，凍徹心肺，她最后一點的困意都被涼醒了。

　　她看了眼時間，還有兩個小時要準備上學，她沒離開電腦，雙手附上鍵盤，繼續工作，思考對策。

　　她其實也不強，只有曼珠沙華的身手，有道上黑蝶的身份，有SIN集團魑魅的勢力。對付十字架，她只剩下這些。

　　但她能成為曼珠沙華，能建立如今聞名黑客界的SEO，能憑一己之力建立SIN集團并成為競爭力極強的盟國第四勢力，能混到今天，不是沒有她的原因。

　　不論是魑魅，是SIN集團，還是琴嵐，都不是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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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嵐和韓尋是同時出臥室的，韓尋似是剛洗澡出來，周身都散發著沐浴露的淡香，頭發微濕略顯凌亂，偏不失美感，身穿著黑T恤，松垮垮的書包單掛在肩上，像個大學生。

　　琴嵐這會兒不太想和他說話，并不是生氣，畢竟也是她同意的，錢也是他自己的，也就是覺得他竟然這麼快就交出去了，太過草率，不像他的作風，也有一絲絲的不理解。

　　就算Revel已經到了危機的地步，也不至于他這麼迫切，何況Revel也還相當穩定。

　　韓尋一見琴嵐立馬就察覺不對勁，皺眉：“你沒睡覺？”

　　“沒睡好。”琴嵐隨口應著，直接略過他下了樓。

　　韓尋看著她冷燥的背影，腦袋就開始轉動，他做錯什麼了？

　　琴嵐越來越有脾氣，對他來說卻是好事，因為她終于不再只會隱瞞，終于學會表達情緒，并且是只對他。

　　他倒是很享受這樣的生活。

　　早飯琴嵐也吃得不多，在車上去學校時閉目養神休息了會兒，陽光灑下，掩飾不了她眼下淺淺的青紫和疲憊。

　　沈玥看看前座上正釣魚的琴嵐，對韓尋輕聲開口：“她是不是不舒服？”

　　“…不知道。”韓尋皺了皺眉，本來打算只去半天，現在就突然決定還是留下來陪琴嵐上課。

　　到了學校，琴嵐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坐下就學習，而是直接趴在桌上睡了下去。

　　見許久沒來學校的韓尋終于出現，瞬間就引來了人：“我靠韓尋哥，我以為你不來了。”

　　韓尋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周圍人瞬間安靜下來，只見他看著旁邊趴在桌上休息的同桌，眾人瞬間明了，紛紛安靜下來，說話都輕聲細語的，生怕吵到琴嵐。

　　安梓離剛到學校便見這一幕，奇怪地看向韓尋。

　　韓尋只是搖了搖頭，再次比個安靜的手勢，讓琴嵐好好休息。

　　但沒多久上課鐘響起，琴嵐還是醒來了，垂著眼簾，眼底朦朦朧朧的半迷半醒，上課也沒什麼精神。

　　她覺得腦袋昏沉沉的，有些悶熱，但她只歸于困和大夏天坐在最后一排不怎麼吹得到風扇和空調。

　　下課，韓尋看她困成這樣也沒出去吃，難得去了食堂，但她也像沒什麼食欲，只吃了幾口就看著韓尋。

　　韓尋無奈，將她的草莓牛奶插入吸管推過去，然后將她的飯盤拿了過來，吃了兩人份的飯，但好在她本來就拿得不多。

　　準備離開食堂時，琴嵐遲鈍了兩秒才站起身，韓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伸手拉過她到身前，她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他皺眉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還算正常，可是她臉頰有些紅，又用手背探了一下她的脖子，這才感覺到溫度。

　　“快發燒了。”韓尋眉頭越皺越深，隨便拉了個路過的人，說：“幫忙傳個消息去高三E班，讓蕭易幫琴嵐請個假，書包讓他送回去。”

　　欲轉身離開時，他頓了頓，又說：“順便讓蕭易安排個人放學送沈玥回去。”

　　說完就攬過琴嵐的肩，在眾人的視線下出了校園。

　　“去哪兒？”琴嵐上車了才問，說話也沒什麼力氣。

　　“沐子洐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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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系列檢查后，沐子洐看著溫度計，摸了摸下巴：“嗯，普通的發熱，加上有點貧血和低血糖，沒事，吃點降火的就好了，要記得吃早餐。”

　　“那些東西沒用，營養本就入不了。”琴嵐半靠在床上，語氣沒什麼波瀾。

　　“呃…那倒是……”沐子洐這才想起來，撓了撓眼下的皮膚。

　　琴嵐的體質太過特殊，雖是百毒不侵，可也代表其他東西入不了，比如酒精，營養，補品和藥物，不是無法汲取，只是身體的細胞已經變異和死亡得差不多了，只能吸收其十分之一的成分，等同于沒有。

　　琴嵐抬起手捏了捏拳頭，又放開，感覺有些無力，不由喃喃：“這身體怎麼越來越差了……”

　　以前在山里，就算是三天沒睡她都能保持精神的。

　　莫梵祁這時從后面進來，穿著白大褂，長發用根木簪挽在腦后，束身連衣裙包裹著她曼妙的身姿，她長得不算特別出色，但渾身都帶著一股獨特的韻味。

　　莫梵祁只是站在門口，朝韓尋禮貌地點了點頭，說：“正好，我這邊的研究結果差不多了，買的儀器剛到了，琴嵐你來試試吧，如果這個療程沒問題，那不用多久就能恢復你的痛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