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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醫品嬌妃》第4章

  男子睨她一眼,以無聲的淡漠做答。

  看出男子并非針對她而來,宋嫣然也不像方才那般緊張畏懼,咬唇思忖了一番,反是心緒平緩了下來,輕聲道:“閣下藏在我的馬車里,若被他人發現勢必會影響我的閨譽。

  這血腥氣就連小女都聞得到,又怎能瞞過他人的法眼?”

  男人瞇眸看她,對上的是一雙光華璀璨的杏眸,純凈無瑕。

  她模樣生得甚好,延頸秀項,明媚猶如朝花。特別是那雙水露露的眼,如同拘了一捧星子于眼中,可不知是否因她的瞳孔太過幽黑,似藏了幾分不屬于她這個年齡的冷意。

  見男子神情似有松動,宋嫣然繼續道:“女子清閨何其重要,我不會拿自己的閨譽開玩笑。

  閣下與小女如今是一條船上的人,小女比誰都希望閣下能全身而退。

  小女會些醫術,可以先幫閣下止血。”

  宋嫣然沒說什麼大義凜然的話,看似涼薄,但無可厚非。

  男子看了宋嫣然兩眼,放下了匕首。

  宋嫣然微微松了口氣,試探問道:“閣下傷在何處?”

  “與你無關,老實坐著。”清冷淡漠的聲音令宋嫣然再度蹙了蹙眉,當真好熟悉。

  望著男子手上的傷口,宋嫣然眸光微動,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閣下,我這里恰有一瓶上好的金瘡藥,您可以用他止血。”

  男子冷眸睨她,接過藥瓶放在鼻下嗅了嗅,目光始終如鷹隼般銳利,這的確是上好的金瘡藥。

  “那我來為閣下敷藥。”宋嫣然從男子手中取回藥瓶,神色淡然的將藥粉撒在他手上的傷口,“閣下手中握著匕首,若覺我有異心,大可了斷我的性命。”

  少女的聲音與她的相貌一般靈動婉轉,她的側顏認真且專注,微微蹙起的眉為她俏麗的容顏更添了一抹清婉嫵媚。

  純粹無害的東西總是容易令人放松心神,男子忽覺眼前少女周身似鍍了一層光暈,令人暈眩,待他察覺時才發現身體綿軟無力,眼前景物皆是虛晃。

  “你敢暗算我……”

  男子眼前景象越發虛無,他欲起身,可重傷的身體越發虛弱,直至眼前如蒙白霧,徹底失去了知覺,只在暈倒前隱隱記得少女一雙噙著冷光的眸和唇邊淺淺的笑意。

  看著男子徹底暈了過去,宋嫣然微揚唇角,將另一個小瓷瓶放入了懷中。

  不愧是濟仁堂最好的迷藥。

  她在給男子用金瘡藥時悄悄將迷藥混了進去,莫說一個傷者,便是一猛虎也熬不住。

  宋嫣然扶起阿芙,將她安頓在軟墊上,她則伸出手去摘男子的面具。

  男人的眼神和聲音都讓她覺得十分熟悉,在她倒要看看這個不速之客是何人。

  面具被宋嫣然摘下,一張美若神袛、矜貴清冷的面容現于眼前,他眉目深邃,鼻挺如峰,冷峻的不似凡塵眾人。

  「當」的一聲,面具墜落在地,宋嫣然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男子,眼中滿是錯愕。

  這不是寧王嗎?

  寧王蘇鈺是皇帝的嫡親侄兒,手握重兵,常年鎮守在越國邊境。

  他用兵如神,所向披靡,又因其相貌極為俊美,是以又有「玉面戰神」的稱號。

  前一世宋嫣然只曾在宮宴上遙遙見過寧王幾次,未曾有任何交集。

  而她之所以對寧王感到如此熟悉,是因為前世瀕死之前,她最后見到的人便是他。

  寧王發動宮變,扶廢太子歸回長安,廢了昭王。

  宮變當日她與宋安然同歸于盡,倒在血泊中一點點等待生命的逝盡。

  忽有一雙墨色錦靴現于眼前,她抬眸,對上的一雙淡漠涼薄的鳳眸。

  他無悲無喜的看著她,眼中既沒有嫌惡也沒有憐憫,只平淡的與身邊人道:“金家無罪,將她厚葬。”

  便是聽聞這八個字后,她才安詳的闔上了眼。

  望著昏睡的男人,宋嫣然一時陷入猶疑。

  她原以為這蒙面男人是個盜賊,想著將他迷暈后送去官府,哪里能想到他便是權傾朝野的寧王。

  這可不是她能得罪的人,更何況上一世他于她還有安葬之恩,她如何也不能恩將仇報。

  宋嫣然皺眉思忖了一會兒,揚聲對道:“劉叔,我想去同仁坊的別院待會兒。”

  金家的錢多到如何也花不完,金府有兩位老爺,又分別生了兩位公子,宋嫣然作為家中唯一的女孩自是千般受寵。

  金老太爺看不過女婿家里的窮酸做派,怕外孫女住的不開心,特意在寸土寸金的同仁坊給宋嫣然置辦了別院,里面皆是按照宋嫣然的喜好修繕的。

  劉叔一聽這話,當即二話不說又調轉了馬頭,直奔同仁坊而去。

  馬車駛進側門直接停在了宋嫣然院前,宋嫣然遣散了院中的婢女,只留下哆哆嗦嗦的阿芙。

  “小姐,您為什麼不將這人交給劉叔,還要把他弄到府里來?”

  這可是大腿,抱還來不及,哪能得罪。

  但這些話自不好與阿芙講,便隨口扯了一個理由道:“他長得俊美,我不忍心。”

  阿芙:“?”還能這樣。

  阿芙自小跟著宋嫣然,小姐的話大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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