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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第5章

突然有點頭暈。」

「帶我出去好嗎?」

樓洵大概也察覺不對,但并沒有追問。

只是點點頭,牽住我的袖子,拉著我往外走。

等到出了大門,他頓住腳步,回頭看我。忽然說:「賀遇,我來這里,沒干什麼不該干的。」

「……啊?」

我滿腦子都想著剛才的情景,一時沒反應過來樓洵在說什麼。

樓洵繼續道:「會來這個會所消費的人非富即貴,甚至還有不少名流。所以這里的 MB 也會想著學點新鮮上得臺面的知識,來討客人高興。我……偶爾過來給他們上課,賺點錢。」

……這下明白他在跟我說什麼了。

他這是,在跟我解釋。

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在放學以后出現在這種地方。

我看著樓洵那張在綺麗燈光下更顯得俊美糜艷的臉,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伸手輕輕抱住了他。

樓洵身體微僵,但好歹沒有推開我。

我于是得寸進尺,把下巴抵在了他的肩上。

我說:「我知道,樓洵。」

「辛苦你了。」

11

賀家在城西有獨棟別墅。

母親搬進療養院以后,我就一直一個人住在那兒。

回了房間也沒敢開燈,腦子里像過電影似的,接連閃過賀隨舟的影子。

我問過賀隨舟為什麼從來不去看望母親,他那時候說:

「沒什麼可看的,是她太想不開,活活把自己逼進了死胡同。」

我睜著眼到了后半夜,爬起來翻箱倒柜地把安眠藥找出來,連嗑了好幾片,勉強睡過去。

夢里又見到上一世的樓洵。

那時候我們雖然已經在一起,但其實也聚少離多。

他忙起來跟不要命似的,連著好長一段時間都在外面四處奔波,三天睡四個小時也是常事。

工作在他眼里比什麼都重要。

只有一次例外。

只有我生病那次,他拋下了工作,連夜趕回來照顧我。

那好像是個我們雙方都很忙碌的工作日。

樓洵去了外地出差。

我早上起來就覺得有點頭疼,但沒當回事,結果還沒到傍晚就發起高燒。

我強撐著處理工作,朋友看不下去,告訴了樓洵。

樓洵當即給我打了個電話回來。

他語氣如常,只叮囑我要多注意休息。

我應了聲好,掛斷電話。

誰也沒想到,當天晚上臨時加塞的工作還沒完成,我就在公司見到了樓洵。

他是忙到一半,匆忙買了機票趕回來的。

來的時候風塵仆仆,臉上疲倦之色難以掩飾,眼下一片青黑。

見到我二話沒說,就拉著我去了醫院。

半夜我燒醒了,迷迷糊糊地撐著醫院病床的床沿坐起來,看見樓洵正闔著眸子趴在我床頭睡覺,就給他披了件衣服。

動作很輕,但樓洵睡眠淺。

他睫毛輕輕一顫,當即就睜開了眼睛。

我心里其實是在心疼他來回奔波,但那會兒性格別扭,說出口的話就不怎麼好聽。

我頓了頓,才看著他說:「你有病是不是?過幾天再回來不也一樣嗎,我還能死了?」

樓洵笑了,抬手碰了一下我的額頭。

「你才有病。」

過了一會兒,他又輕輕拉住我的手,指腹反復摩挲我的掌心。

「我不放心你。」

「禍害遺千年啊,賀遇,」他低聲說,「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麼辦?」

我那個時候確實不明白他這是在不安什麼,咳嗽了幾聲,把手從他手里抽出來。

「你他媽的咒我呢。」

「就發個燒,我至于死嗎?」

樓洵盯著我看了兩眼,最終什麼也沒說。

他按著我重新躺下去,替我掖好被角,轉身走出了病房。

第二天我燒退得差不多了。

樓洵盯著我喝完藥,拿出手機又開始訂機票。

我問他:「去哪兒?」

樓洵頭也沒抬:「回去工作。」

我皺了皺眉,放軟語氣,用還插著滯留針的手碰了碰他的手背。

「別去了,你累得臉上都沒什麼血色了,再連軸轉兩天你能躺病床上病得比我還狠。」

樓洵半句沒聽進去,拿上外套準備走人。

「我不上班怎麼行?」

「不用擔心我,照顧好自己就行,我沒事。」

那時候連樓洵的下屬都說,樓經理這是要錢不要命。

現在想想,大概是因為他太缺乏安全感,能抓得住的東西又太少。

就像醫生說的,他正在逐漸失去和這個世界的聯系。

而金錢,是他可以把握住的最直接最現實的東西。

可惜到后來,由錢構成的這條聯系也斷了。

這麼喜歡錢的樓洵,二十八歲那年什麼也沒帶走,說跳海就跳海。

他名下所有的錢和資產,一分沒動,全都留給了我。

他扔下了他在意的一切,包括我。

12

明明服用了過量的安眠藥,我還是被夢魘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下午。

幸好今天是周末。

我出了門到樓洵家附近一邊瞎溜達,一邊還思考著今天能編個什麼借口去找他。

旁邊矮灌木叢里忽然躥出來一只小野貓。

看著渾身臟兮兮的,比我巴掌大不了多少。

倒是挺親近人,我身上明明沒有吃的,它還是慢慢挨過來,有一搭沒一搭地用腦袋蹭我。

我摸了摸小貓的頭,本來都打算要走了,腦子里忽地又閃過醫生那句:

「要建立起,他和這個世界的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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