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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歸巢》第20章

  花娘起身往外走,走到許清墨身邊的時候,細細的看了一眼:“公子的皮膚可真好,眼睛也水靈的很,我們這兒最怕漂亮的姑娘,都不如公子生的好呢!”

  許清墨沒有說話,一直等到花娘出去了,才走到安南身邊,她微微皺眉,略微有些不喜:“讓你早點跟我走,你不肯,如今倒好,三千兩白銀平白無故的就得花出去了!”

  安南聽著這番話,有些難為情的低下了頭:“姑娘……”

  安南一開始不肯跟許清墨走,一是因為祖父和母親,再來,她也不相信她的父親會這麼沒有人性,竟然真的把她賣掉。

  所以當人牙子走進她家家門的時候,安南當下就被嚇哭了,她拼命的掙扎,痛哭,而且她還親耳聽到她那個畜生父親說:“給她賣到窯子里去,那價格是不是高一點?她還是個黃花大姑娘呢,你多給些銀錢……”

  “我會帶你走,但是我想,你幫我一個忙!”許清墨蹲下身,看著安南,輕聲說道。

  安南愣住了,好半晌才開口道:“只要能離開這個地方,上刀山,下火海,安南在所不辭!”

  “你弱不禁風的,怎麼上刀山,下火海呢?”許清墨笑了笑,“我只是需要你幫我演一場戲,僅此而已!”

  安南看著許清墨半晌,才緩緩點頭:“好!”

  現在的許清墨,對安南來說,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她能做的,就是緊緊的抓抓這一根救命稻草。

  正巧花娘重新走了進來,許清墨緩緩的起身,回頭看向安南:“三千兩白銀,安南的身契還有奴契,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花娘頓了一下,她看著面前的許清墨,忽然多了幾分趣味:“公子這般年歲的,就算是大家貴族的,也少有知道有奴契的。

看來,公子小小年紀,已經開始管家了不成?”

  許清墨知道,花娘這是在試探她的身份,她也不在意這些旁的,她出身侯府。縱然花娘知道了她的身份,也不敢在外頭胡說八道:“我是誰,是不是在家里管家,也用不著你操心,你要做的,就是收了這三千兩的白銀,然后把人給我,明白嗎?”

  花娘頓了頓,隨即笑了:“那是自然!”

  來之前,許清墨就算到了花娘多半會獅子大開口。所以特地帶了不少的銀票,她母親早逝,那些嫁妝雖然都是外祖母在打理,但是每年的收益,外祖母都會讓舅舅舅母送過來。所以在京城之中,她算的上是手頭最寬裕的千金大小姐了!

  一手交錢一手契籍。

  拿到契籍的時候,許清墨就將這薄薄的兩張單子遞給了安南:“這是你的身契,你好好拿著!”

  安南看著眼前的身契,沉默良久,然后輕聲說道:“姑娘,這個身契,就放在您這里吧!我一個女兒家,孤苦無依的,就算是拿著它,也未必受得住。萬一被我爹知道,指不定,又會再把我賣掉!”

  “也好,不過,我這里只有你的身契,至于奴契,我自會燒掉!”許清墨說完就將身契遞給了花楹,“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幫我好好的,演一出戲!”

  安南看著許清墨的眼睛,鄭重的點了點頭。

  花楹將安南交給了一個隨行的小廝,走回到廂房的時候,許清墨正和花娘坐著喝茶,花楹低著頭,快步走到許清墨身邊,很有規矩的站著。

  花娘看了一眼花楹,隨后笑道:“姑娘身邊的這些丫頭,倒是護主的很!”

  許清墨沒接茬,只是繼續說道:“入云閣身后的貴人,多少,我也知道一些,安南不過是個小姑娘,母親剛剛亡故,又被父親坑害,她母親的尸身,多半是一卷草席丟在了亂葬崗,我想煩請花娘幫個忙,給那個可憐人,收個尸!”

  “姑娘是怕,她的那個無賴父親,會纏上你?”花娘微微挑眉,“所以,想借用我們入云閣的手?”

  “在這入云閣的姑娘,都是可憐人!”許清墨看著花娘,淡淡的說道。

  花娘點了點頭:“也罷,不過是叫幾個人出門收個尸的事情,只是這棺木,得姑娘出錢!”

  許清墨笑:“那是自然!”

  “姑娘好心腸!”花娘深深的嘆息,隨后笑道,“若每個苦命人都能遇上姑娘,這天下早就太平了!”

  “我并非好心腸,只是她有恩于我!”許清墨緩緩起身,“但行好事,莫問前程,福報,總是在后頭的!”

  花娘沒在說話,只是在許清墨出門的時候,起身送了送:“姑娘慢走!”

  許清墨離開入云閣以后,騎著馬往回走的時候,花楹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姑娘為何要與那位花娘說這麼多?”

  “我有事情需要安南幫我辦,那花娘的嘴,就必須封上,她多年奔波流浪,心中的苦比旁人都要來得多,我與她說那麼多,不過就是讓她對安南,多可憐些!”許清墨淡淡說道。

  花娘雖然是太子的手下,但是許清墨很清楚,花娘只是一個守著入云閣的女子,對那些朝堂紛爭并不在意,更甚至,也很少能夠見到太子,她多說那一番話。只不過是希望,她能在太子盤賬的時候,好好解釋這三千兩白銀的事情。

第18章 陽春面

  許清墨回到家的時候,正巧在門口遇上了吃酒回來的許延泉:“墨墨?你怎麼這身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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