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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嬌貴》第255章

  進來的幾個宮人嚇得腿軟,剛進來就屁滾尿流的跑了,太后氣的呼吸不順。

  “御兒,她如此誣蔑構陷母后,你竟是信了她的話嗎?”

  莊綰不等趙子御開口,凄然道:“誣蔑構陷?太后敢說,年前沒有讓金枝去找我傳話嗎?金枝既是幫太后傳話,太后肯定知道金枝在何處,那請太后把金枝找來與我對峙。若我剛才有一句胡編亂造,我不得好死!”

  太后被懟的啞口無言,她確實讓金枝去揚州傳了話,當時意在讓莊綰對皇帝死心,更是要隱瞞她送莊綰去揚州為妾的事。

  但是最后譚良背叛了她,失敗了,她是做夢也沒想到,莊綰竟然會用這件事在此刻狠咬她一口!

  趙子御把太后這短暫的沉默和心虛看在眼里,眉間的疑慮和遲疑開始轉變為驚怒和痛心,莊綰在太后開口前又道:

  “那些話我可以跟金枝對峙,至于方才,太后不承認與我說過那些話,那我且問太后,我方才的那些問題,可有一句說錯了嗎?太后方才還沒有給出答案,您敢當著皇上的面回答嗎?”

  太后掌后宮風雨多年,從未如此憋屈過,那些問題......虎吟寶劍?王閣老在朝堂的那些話?

  這讓她如何當著皇帝的面開口?一旦說了,皇帝便知是她操縱一切,讓莊綰再也不能以「莊仲之女」的身份留在宮中,遠比她認下莊綰這些誣陷嚴重!

  太后的再次沉默,讓趙子御眸中最后一絲遲疑消散,痛心疾首。

  “母后!您到底意欲何為!您明明知道,兒臣從沒有那樣的心思,您為何要騙她!”

  太后有苦難言,卻還是嘗試解釋,“御兒......”

  她才剛開口,莊綰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悲愴而絕望,目光落在趙子御臉上,在看他,又似沒看他,茫然的似大漠一只迷失方向尋不到歸宿的孤狼。

  “你們母子,又何必在這唱雙簧,我已無娘家可依,不過一渺小的螻蟻,要殺要剮不過你們一句話而已,便是你們利用我的最后一絲價值,只管利用便是,我又無法反抗,你們又何須惺惺作態如此做戲”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完最后一句,身子軟軟的往后倒,趙子御大驚,忙上前把她接到懷里,驚慌的喚了幾聲,莊綰閉著眼睛似是睡了過去,再無回答。

  趙子御見她虛弱的樣子,垂憐不已,抱著她起身匆匆往外走,太后叫住他。

  “御兒,莊綰已經不是當年的莊綰,她現在陰險狡詐,心機深沉,留不得!”

  趙子御駐足,卻沒回頭,“陰險狡詐?心機深沉?那母后剛才為何不反駁她的話?母后心虛了,因為她說的句句是實情對嗎?”

  “御兒,母后是有苦衷……”

  “苦衷?那好,那母后告訴兒臣,綰綰不過是碰翻了茶盞,母后何以朝她怒吼?在她害怕惶恐的情況下,又何以支開周永福,留她自己說話?”

  “她出言不遜!對哀家不敬!”

  “出言不遜?那她說了什麼?對您不敬?又如何不敬?”

  “她說……”

  太后猛地頓住,心沉郁結,總算領悟了皇帝在朝堂因王閣老產生的憋屈,她閉著眼睛再睜開,揮手支開黃公公和周永福。

  “事到如今,哀家也不瞞你,哀家確實一直不想讓莊綰進宮。因為她的存在,總是在提醒哀家當年那件不光彩的陰暗事”

  她望著趙子御的背影,喉間發苦道:“御兒,這些年,哀家每晚都會做噩夢,苦不堪言,不敢回憶,甚至不敢見舊人,金枝那些話,確實是哀家傳的,哀家想讓莊綰對你死心。

所以說了那些傷人的話,至于今天”

  她朝莊綰的方向看一眼,忍下怒意,嘆氣道:

  “王閣老在朝堂的話哀家知道了,哀家更知道,你不會放手,哀家怕啊。一旦莊綰的身份暴露,朝臣們的口誅筆伐就能把你吞了。哀家怕你被扣上昏君的帽子,哀家怕你被人戳脊梁骨啊!”

  “所以哀家警告她萬萬不能暴露身份,哀家也是惱她對你的影響太大。所以語氣不太好,話也說的難聽了些.....”

  趙子御驟然回頭,"難聽?豈止是難聽!"

舍盡錢財,悄然入京

  "難聽?豈止是難聽!"

  永壽宮內,趙子御驟然回頭,面對太后,猩紅的眸子第一次染上怨恨。

  “母后可知,我等她一句「原諒」等了多少年!從當年做了那個愚蠢的決定開始,我沒有一天是開心的,我覺得自己是行尸走肉!這是我恩將仇報的報應,我認了!”

  “可是好不容易,就在今日,一個時辰前,綰綰終于要原諒我了,她要給我機會了,您知道我有多高興嗎,我覺得我又活過來了,可是”

  他眸中的怨恨更清晰了些,嘶啞的聲音似受傷的雄獸,無盡酸楚的吼出聲。

  “母后,您為何總是如此,一次次澆滅我所有希望,一次次把我打回萬丈深淵,綰綰再醒來,怕是又要恨我了,母后,您是不是就見不得我好?”

  太后被他眸中的怨恨擊垮,踉蹌著后退兩步跌坐在地上,“御兒,母后是太愛你......”

  趙子御已經不想搭理她,抱著莊綰轉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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