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車來了，把其他垃圾收走了，老阿姨還沒走，可憐見地看著他們倆，對另一個老頭說道：“這倆年輕人找證據找魔怔了，翻了半天垃圾桶。”

　　老頭兒道：“嘖，小郝兒那人不錯，見面都笑盈盈的，別是莫須有吧。”

　　歐陽皺起了眉頭，“您老這話才是莫須有呢。”

　　老頭兒被她嗆著了，正想找補兩句，就被老阿姨拉住了，“這倆孩子看著就正，不是那種人。我是小郝兒鄰居我知道，她是有點神秘兮兮的，大白天拉窗簾，經常出門打電話，生怕人聽見似的。”

　　有她這麼說歐陽就放心了，二人上了車，一路風馳電掣地回到了市局。

　　剛到市局，歐陽就接到了丁維的電話——史沛然要開個案情總結會，問他們到哪兒了。

　　幾分鐘后，他們坐到了小會議室里。

　　主持會議的是市局刑偵大隊長，參與會議的還有刑偵支隊的支隊長，以及主管刑偵的孫副局長。

　　都是大人物。

　　二人輕輕開門，在后排坐下了。

　　孫副局長意外地看看歐陽，又看看寧安，問道：“你們手里拿的什麼？”

　　寧安趕緊站了起來：“報告，這是在垃圾堆里找到的郝家宜早上扔的垃圾。”

　　孫副局長點點頭，“不錯不錯，工作細致，動腦子了。”

　　寧安還要再說，卻被歐陽重重拉了一把，只好坐下了。

　　歐陽知道，他這是不想貪功，想說翻垃圾是她的功勞，如果在霖江這樣做沒問題，但這是在市局，毫無意義。

　　會議開始了，大家伙兒先匯報。

　　丁維和馬卓研一組，他們徹底搜查郝家宜的新家，證據雖然沒找到，但找到一個電話號碼簿，可以據此了解郝家宜的社會關系網。

　　史沛然的一組手下去了郝的單位，得到三點反饋：一，郝的單位核查了郝發過的郵件，暫時未發現異常；二，郝在單位人緣不錯，都是面子情，大家對她的私生活了解不多；三，有人見過她和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在一起，二人行為舉止親密，因為離的太遠，沒有看到正臉。

　　另一組拿到了郝的兩個手機號的通訊記錄，初步篩查后，已經圈定三個可疑電話，其中一個在海外，既韋竹君的所在國。

　　歐陽他們忙活的時候，史沛然和向馳審了郝的丈夫馬劍鋒，以及郝的機場陪同男子。

　　馬劍鋒對郝的犯罪事實一無所知，但他配合積極，把與郝關系密切的親朋好友細數一遍。

　　其中，在郝的老宅附近居住的一位歷史系老教授進入警方視野，據說，郝逢年過節都要給其送禮，禮品不厚重，但都是心意。

　　機場陪同男子有明顯的西州口音，但他的身份證是津城的，有明顯的造假嫌疑，他拒絕承認任何犯罪事實。

　　身份證造假一事，津城已立案，正在對相關責任人進行審理。

　　孫副局長道：“因為日報的負/面報/道，讓我們局陷入了被動，但是不打緊，聶宏杰的收藏數量和質量足以挽回一切不良影響。但這也提醒了我們，如果聶宏杰只是冰山一角，那麼郝家宜背后的人一定更加猖狂，既然已經打草驚蛇，我們就應該以快打快，迅速查實郝的社會關系，鎖定關鍵人物，以確保國寶不再繼續流失。”

　　刑偵支隊長和大隊長一起應了一聲。

　　“工作重要，休息也重要，知道嗎？”孫副局的電話震動了，他起了身，“你們繼續，我去跟領導匯報一下。”

　　孫副局走了，另兩位領導就案情細節給予一定的指導后，也走了。

　　史沛然道：“休息是休息不了的，還有那兩起謀殺案，技術科的人有回復了，他們找到了賬號的最后一次登錄地址，就在警察大學對面的小網吧。已經派人問過了，因為時間久遠，沒人記得當時的電腦使用情況，線索又斷了。”

　　向馳道：“在警校對面網吧做這樣的事，而且干了兩回，此人可能是警校的人，也可能是他有反社會傾向，意在向我們發起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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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 范教授家

　　◎韋竹君的丈夫，陳冰◎

　　警察大學是向馳的母校, 附近有多所重點大學。

　　歐陽在讀書時去過很多次，梅若安、黃鶴、王子季都在那里畢業。

　　學校多, 學生就多，網吧即便不如后世興旺，也一定開了不少。

　　此人選擇在警大對面的網吧聯系被害人，應該有故意挑釁的意思在里面。

　　此人非常危險。

　　網吧的客人不僅僅有學校的大學生群體，還有周邊的住戶，范圍廣，數量大，且魚龍混雜。

　　想在那里找到三個月前的某個客人, 如同在大海里尋找一滴水，難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