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前,惡毒嫡女搬空國庫去逃荒》第9章

  “我明白!”

  錢氏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明檀趴在地上,緩緩移動到明霄身邊。

  幸好今夜星月暗淡,人們剛剛經歷了泥石流的險境,好不容易能夠多休息一天,都忙著補覺。

  可算讓明檀抓到了機會。

  明檀按照以往,打算先給明霄塞上一顆護心丹吃,誰料這次她的手剛伸到明霄的嘴邊,便被另一雙手抓了個正著。

  黑暗中,明霄緩緩睜開眼。

  他的模樣生的極其俊朗,只是這些時日越來越憔悴,加上心灰意冷,顯得消沉至極。

  “阿檀,別忙了,我知道我的腿……沒救了。”

  明霄對于自己的身體狀況很是清楚。更何況蕭亭年下了死手,就沒想過讓他活著走到流放之地。

  明霄意志消沉,明檀低聲安撫道:“大哥,你信我,我一定能救你。”

  為了不耽誤時間,明檀還是捏著明霄的下巴,將護心丹送到了他的口中。

  聽著自家妹妹篤定的聲音,明霄有些愣神,他也不知道自己他該不該重新揚起希望。但他還是下意識的將藥丸吞咽了下去。

  “大哥,待會兒可能會有些痛,你千萬要忍住。”

  明檀又去檢查明霄的腿傷。

  明霄的傷太重,若是堅持到流放之地再治療。就算是大羅神仙降臨也于事無補,所以明檀必須盡快動手。

  她需要用刀將明霄腿上的爛肉一點一點刮去,再敷上藥,等待新的肌理長出來,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明檀拿著瓶瓶罐罐搗鼓了半晌,敷上止痛的藥膏,銀針封鎖住穴道幫助緩解疼痛,借著頭頂微弱的星光,明檀開始聚精會神的治療。

  一番刮肉療傷,明霄愣是一聲不吭的忍了下來。

  如今條件有限,明檀也不可能一晚上治好,只能慢慢來,包扎完暫且處理好的傷處,明檀的額頭上已經累出了一層虛汗。

  “大哥,你還好嗎?”

  明霄臉色煞白,額頭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干裂的唇瓣也被他咬出了一道血痕,可他忍了過來,勉強提起唇角,朝著明檀露出了一個慘淡的笑容。

  明檀趕緊給他擦了擦嘴,又敷了些藥膏,順便將水囊遞了過去。

  明霄仰頭喝了一口,忙看向明檀手中的水囊,震驚道:“這不是……”

  “知道就好。”

  明檀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快喝吧。”

  錢氏隱約聽見了動靜,又不敢聲張,只能一邊盯著周遭的動靜,一邊哄著孩子們重新睡了過去。

  “怎麼樣?”

  見明檀爬回來,錢氏躺在旁邊,低聲道:“霄哥還好嗎?”

  明檀眼睛累的生疼,“放心吧,一切有我。”

  錢氏歡喜的遞上水囊,“快喝些吧,給你留著呢。”

  明檀掂了掂水囊的重量,只怕錢氏自己舍不得喝,喂完孩子們之后,剩下的全都留給了她。

  “咱們倆一起。”

  “不,給你留的。”

  錢氏堅持一口也不喝,全都留給了明檀。

  明檀拗不過她,又累得很,只能把水囊放到一旁先睡了過去。

  翌日,明檀留給明霄的水囊又到了明清旭手中,一家人的精神和臉色都好了不少。尤其是明霄,整個人仿佛重生一般,臉上的笑容也多了。

  他們一家人心如明鏡,都是沾了明檀的光。

  不過明檀叮囑過,抄家流放,準備些干糧和水情有可原。可若是私藏牛乳這般珍貴的東西,那是要獲罪的!

  這件事萬萬不可張揚,否則他們一家可就慘了!

  明遠衡窩在錢氏懷里,剛從夢中醒來,小嘴吧唧吧唧的,像是在回味什麼,忽然他的小嘴一撇,囔囔的哭了起來。

  “娘親!牛乳太好喝了,我還要喝牛乳!”

  這話像是水珠掉入滾燙的油鍋內,頓時炸開了花。

  “什麼牛乳?”

  “你們家竟然藏了牛乳?”

  周遭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錢氏忙捂住了明遠衡的嘴巴,心道:完了完了,全完了!

第8章 白眼狼

  “什麼牛乳?我家沒有牛乳,你們聽錯了!”

  錢氏一時慌亂,忙矢口否認。

  眾人看著她的模樣,越發篤定,“沒有你心虛什麼?還捂著孩子的嘴,有本事你就松開孩子,讓他把剛才的話再說一次!”

  “就是就是。”

  有人性急,甚至直接沖上來把衡哥兒從錢氏懷中搶了出來,“你快說!你們是不是藏了牛乳?還有沒有多余的?”

  衡哥兒不過三歲的年紀,見到這種場景早就嚇壞了,「哇」的一聲,大哭出來。

  “娘親!我要找娘親!”

  錢氏心疼的沖過去抱著孩子,大聲吼道:“誰也不許動我的孩子!誰要是再敢動我的孩子,我就和誰拼命!”

  此次流放之人,大多出身富貴之家。

  方才搶孩子的男人,他叫謝輝,原本是明清旭麾下的一名文書先生,出身寒門。但被明清旭重用,得以在富貴云集的盛京,爭得一席之地。

  明家落難,謝家也跟著遭受牽連。

  這一路,他們食不果腹,饑寒交迫,心中愈發憤恨,便把這筆賬算到了明家頭上!

  但追根究底,這一切不過是因為蕭亭年懼怕明家的勢力,刻意打壓導致的結果。

  明家平白被扣上謀逆大罪,首當其沖!

  謝家不僅不把明家的知遇之恩放在心上。如今竟然拿著一個小孩子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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