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再這樣了，禍從口出，你們都要記著。”姜夫人覺得心累，這孩子，到底從哪里學的這些？

　　聞言姜懷瑾沒有再說話，只是繼續盯著姜夫人和她懷中的姜握瑜看。

　　“娘，怕。”一向喜歡像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姜握瑜，怯怯地往姜夫人懷里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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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都細細篩過一遍選出來的人，竟還是有問題。”越極聽虞愿說起今日的事，心里尚有余悸。

　　“夙夙，委屈你了，日后還是不要見那些人了。”他沒想到，就連小孩子，也會被孤魂野鬼占據身子。

　　“我倒沒事，只是我有些擔心那孩子。”虞愿憶起自己的疑惑和懷疑，忽然問道：“陛下，當初艷太妃的孩子，真的死了？”

　　“他？”越極想起那個父皇最小的孩子，當初一開始沒打算處死，只想著送去皇陵，只是那孩子的眼睛太過滲人，看著很是邪氣，他便命人一碗藥灌下去，死后埋到了皇陵旁了事。

　　“確實沒了，是我親自看著他尸體涼透的。”越極說著問道：“怎麼，你懷疑，附身在姜家那孩子身上的，是他？”

　　“嗯，那孩子體內擠著兩個魂魄，一個清晰且透明的，是姜懷瑾本人的。而另一個模糊不清且泛著黑氣的，我懷疑便是他。”

　　虞愿說著，再次想起那雙過于漆黑了無生氣的眼睛。

　　“他的眼睛，和當初越渺的眼睛很像。”越渺便是艷太妃和先帝的孩子。

　　“此事我著人查清楚，夙夙無需惦記，你只要安心養胎就好了。”越極想到當初那三番五次奪舍重生，到處興風作浪的柳氏，覺得此事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真的是他，那麼，越極也不會心軟。

　　“不要傷及無辜，陛下，姜懷瑾那孩子始終是受害者。”虞愿拉著越極的衣袖說道。

　　“我會盡量想辦法讓人驅除那怨魂。”但若驅除不了，他也只能狠下心來了。

　　為了夙夙和腹中孩子的安全，該清理的，他都要清理干凈。

　　“出宮的事都安排妥當了，夙夙，我們明日便出宮去皇莊吧？”越極不希望虞愿心里想太多的事，便轉移了話題。

　　“好啊，到時候我要親自摘蜜柑。”虞愿想到那果皮金燦燦的蜜柑，瞬間覺得有些饞了。

　　“到時候我們一起摘……”

　　次日虞愿起了一個大早，讓宮人給自己梳了個相對簡單的發髻，又換了一身輕便些的衣裳，用過早膳后便和小白蛇眼巴巴地等著了。

　　等到越極下朝后過來，兩人便準備好了一切乘了馬車，低調地出了宮。

　　一路上，虞愿掀開一層簾子，隔著薄紗看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如今正是初秋，各色瓜果都喜獲豐收，被裝在籃子里沿街叫賣。

　　淡雅的瓜果香氣飄進馬車里，讓虞愿更加期待皇莊的蜜柑了。

　　越極在一旁小心地抱著她的腰，目光隨時注意著外面的一切動靜。

　　很快，皇莊便到了，馬車停在門口后，周圍已經被保護的密不透風，越極抱著虞愿下了馬車，又給她披上斗篷，這才帶著往里走去。

　　皇莊里的人早已準備好了迎接，這會將帝后二人引進莊子上的居室，奉了莊子上特色的瓜果和用瓜果制作的點心吃食上來。

　　其中便有黃橙橙的蜜柑，連帶著枝葉摘下來，盛放在碧玉般的盤子里，光是看著就讓人口齒生津。

　　虞愿拿起一個蜜柑，捧在手中放在鼻下輕輕嗅著，清新淡雅的果香沁入肺腑，極為好聞。

　　她自己聞了不算，又將果子湊到越極面前，讓他也聞聞。

　　越極哪怕不喜歡吃蜜柑，但聞著這果香，也不由得點點頭。

　　“夙夙若是喜歡，讓他們天天采了這果子擺在你寢宮增香如何？”

　　“嗯嗯。”虞愿點點頭，每日采來的果子只擺放一天，撤下后賜予宮中諸人，也稱不上浪費。

　　兩人稍稍嘗了些這里的點心，又在莊子上轉了一會兒，等到蜜柑林一切檢查無異，這才手挽手過去。

　　從這片蜜柑林被移植到這里開始，已經過去了將近四十年，經過一代又一代的篩選。如今這片柑林里每棵樹上都掛滿了成人拳頭大小、黃橙橙的蜜柑。

　　虞愿快步走進其中，滿眼望去，看到的都是沉甸甸的果實，鼻翼間充斥著淡雅的果香，她不由得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摸摸這個，碰碰那個，總覺得自己遇到的果子一個比一個好，讓虞愿不知該從何處下手去摘。她有些苦惱的站在果樹前，手里拽著一杈樹枝晃來晃去，糾結著到底要不要摘面前這個大果子。

　　“想摘就摘，夙夙無需顧忌。”越極握著她的手，將那個足足有他拳頭大的蜜柑摘了下來，放到了身后孫福提著的籃子里。

　　虞愿回頭看著他笑了笑：“陛下和我一起摘。”

　　“好。”越極應了，被虞愿拉著手穿梭在蜜柑林里，看著她臉上滿是愜意的笑，自己也不由得滿足了許多。

　　忽然，越極看著正在踮起腳摘果子的背影，嘴角的笑凝滯了。

　　她的頭發上，那個綠色中帶著幾道褐色斜紋、頭部很大，幼童小指粗細的東西，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