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夫后,她把侯府小反派養成大佬》第6章

他跟著先皇打江山,然后被封為永寧侯,世襲罔替。

  蕭家的祠堂很大,但供桌上只擺了三個牌位,老侯爺、老侯夫人,以及蕭玉宸父親蕭淮的牌位。

  天已經擦黑,即使點了幾支蠟燭,室內也有些昏暗。空曠的房間,母子倆站在三個牌位前靜默。唐書儀再次真切地接受了現在的身份,蕭玉宸則是不以為然。

  唐書儀看到他臉上不以為然的表情,瞇了下眼睛,側身看著他淡淡地說:“跪下。”

  “母親,您這是要做什麼?”蕭玉宸覺得唐書儀太小題大做了,多大點兒事。

  唐書儀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看著他。雖是如此,蕭玉宸卻感到了無形的壓力,他抿了下唇,拿出柳璧琴做的抹額,遞向唐書儀道:“這是琴妹妹給您做的,她一直念著您的好呢,這是她對您的心意。”

  唐書儀接過抹額,垂眸看到上面的紅寶石散發著淡淡的微光,甚是漂亮。但這不是一個被抄家的罪臣之女應該有的東西吧。

  “這寶石很漂亮。”唐書儀道。

  蕭玉宸以為她喜歡這條抹額,松了一口氣,道:“這是我送給琴妹妹的生辰禮,她喜歡得緊。這是她對您的心意。”

  唐書儀挑眉,這怎麼聽怎麼茶啊!

  柳璧琴吃穿用度全部花銷都出自侯府,現在給她這位侯夫人做條抹額,上面綴了一個他兒子送的寶石,說是她的心意。

  惡心誰呢?

  “心意?”唐書儀真的有些生氣了,“她柳璧琴現在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哪一樣不是花的我們侯府的錢。她拿著我侯府的錢,給我做了個物件兒,怎麼?我還得感謝她?”

  “母親,人的心意怎麼可以拿銀錢比較?您怎可如此...如此....”

  接下來的話他說不出口,但唐書儀說了出來,“如此刻薄是嗎?”

  蕭玉宸沒有說話,他就是這個意思。唐書儀看他倔強地抿著唇,一副她無理取鬧的樣子,冷笑。

  “跪下。”唐書儀又道。

  母命不可違,蕭玉宸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唐書儀站在他面前,低頭看著他那倔強的表情,開口道:“蕭玉宸,你也是熟讀詩書的,我問你,窩藏罪臣之女,該當何罪?”

  蕭玉宸沒想到唐書儀會問這個,愣了一瞬他道:“母親,柳家的事情跟琴妹妹無關。”

  “那我問你,柳玉山是不是柳璧琴的爹?”唐書儀又冷然地問。

  “是。”蕭玉宸沒辦法否認。

  “那麼,窩藏罪臣之女該當何罪?”唐書儀再次問。

  蕭玉宸跪在那里垂著頭不說話,如一雕石像,但唐書儀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執拗與倔強。

  拿了把大圈椅坐到蕭玉宸面前,唐書儀又道:“我來告訴你,你窩藏柳璧琴會造成什麼后果。”

  “蕭玉宸,永寧侯嫡長子,永寧侯世子,”唐書儀語氣嚴肅冷厲,氣場強大,如女王一般。蕭玉宸不自覺地神經緊繃。

  “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永寧侯府,我、你弟弟、你妹妹、侯府所有人的命運,都跟你息息相關。”

  唐書儀又道:“柳璧琴的父親柳玉山因貪墨軍餉被抄家砍頭,柳家男子流放,女子被發賣。你動用家里的關系把柳璧琴弄出來藏在梅花巷。

  但是紙包不住火,事情總有一天會被人知道。事情一旦敗露,你就得獲罪,輕則入獄,重則流放。蕭玉宸,你從小錦衣玉食長大,這兩樣你哪個能受得了?哦,還有你的琴妹妹,這次可就不是發賣那麼簡單了,她屬于逃犯,死刑都說不定。”

  蕭玉宸震驚得張著嘴說不出話,他知道把柳璧琴藏在梅花巷是違法的,但從沒想過會這麼嚴重。或者他潛意識里覺得,他就是捅了大婁子,母親外公他們也會幫他解決。

  “父親....”他想說父親會幫我,但忽然意識到父親已經去世了,然后他又道:“外公...外公不會不管我。”

  唐書儀有些失望,這個孩子還不知道什麼是責任。

  她M.L.Z.L.沉默了一瞬說:“幫你,怎麼幫?我們侯府不是沒有敵人,到時候敵人定會抓住你窩藏柳璧琴這一點,攻訐你父親參與了柳玉山的貪墨。你父親去了,死無對證,我們無從辯解。他們可以黑的說成白的,沒有的事情安在你父親身上。

  你父親十五歲從軍,在戰場上刀光劍影,身上的傷疤數都數不過來,最后就是死也是死在了戰場上。整個大乾朝,誰不說他蕭淮是個英雄!如若他因為你藏匿柳璧琴,被安上貪墨軍餉的罪名,蕭玉宸,你該當何罪!”

  唐書儀最后一句話,如一聲重雷狠狠地劈在了蕭玉宸的腦袋上,大腦都空白了。本來直直跪著的身體,一下子彎了下去。

  這時就聽唐書儀又道:“你父親去世兩年了,按規你早就應該襲爵了,但是我跟你外公多次上折子,皇上都沒有批,你知為何?”

  蕭玉宸抬頭,一臉茫然。

  唐書儀起身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子目光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兩個原因,一,皇上要收兵權,你父親死了,兵符也不見了蹤影。皇上多次試探我和你外公,認為兵符在我們手里,我們交了兵符,你襲爵的圣旨就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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