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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將門毒后》第44章

  不錯,沈玥的確是意趣高雅,風骨不流于艷俗,能照顧到品性和高潔。可沈妙這一幅畫卷,根本就跳脫了“人”這個自身,若說沈玥是借菊詠人,沈妙就在借花言志。單獨的人的情感怎麼能與戰爭的殘酷相比呢?

  難怪方才那些校驗官要爭執不休,遲遲不肯下結論。怕也是沒想到這麼一副大氣磅礴的畫卷,居然是出自草包沈妙之手吧。

  主考的校驗官,內閣大學士鐘子期道:“學生沈妙,你且上來說說,何以做這幅畫卷。”

  每個得“一甲”的學生都要講述對于拔得頭籌之事的感悟。然而今日卻讓沈妙來說作畫的原因,自然是因為,眾人皆是不相信她能做出這幅畫,怕是從哪里聽來的主意。

  沈清笑了笑,低聲對一邊的易佩蘭道:“這下可要露餡了。”

  “可這真的不是她畫的麼?”易佩蘭有些疑惑:“方才咱們也都瞧見了,她可是自己親自一筆一筆畫的。”

  “那畫技便又不出眾,畫意麼,誰知道是不是有人指點。”沈清不屑的看向正往臺上走的沈妙:“與她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我還不知道她會什麼。鐘學士這下讓她說作畫原因,想來她也是說不出來的,只怕又要臉面全失了。”

  易佩蘭聞言便也笑了:“我便說嘛,哪有這麼快就成才女的說法。只怕是為了吸引那位——”她目光曖昧的往男眷席中定王那邊一掃:“請了高人指點,沈妙也算是為了他殫精竭慮了。”

  沈清面色僵了僵,壓抑住心中的不快,道:“且看看吧。”

  臺上,沈妙安靜的瞧著展開的卷軸。

她慢慢的伸出手,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撫過畫卷。

  “之所以作這幅畫卷,不過是因為聽我父親說過,每年戰場上,多少英雄兒郎馬革裹尸,身隕黃沙。而路途遙遠,只能將他們掩埋在戰場之上,那時候,西北沙漠,北疆草原,皆是沒有菊花的。菊花盛開在溫暖的南方,盛開在繁華的定京,這里歌舞升平,吃穿不愁,卻是以邊關將士的生命為代價。”

  議論聲漸漸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集聚在紫衣少女身上。

  而她目光平靜,說故事般的娓娓道來:“我父親曾言,因戰爭而殞命的將士們,犧牲后甚至連一捧白菊都不能有。戰場上不會盛開花,將士們連完整的哀悼也不曾體會。而他們的妻子兒女,只能隔的遠遠的,在故鄉頭上佩戴白菊,獻上白菊。”

  “我想,諸位如今能在此處平心靜氣的賞菊,皆是因為邊關有勇武兒郎們的固守。可憐我并不能為他們做些什麼,唯有在畫卷上,一抔黃土前,畫上一捧白菊,以慰英魂。”

  少女站在風中,眸光清澈,說的話卻擲地有聲,仿佛天地間只有她的話清明悅耳,卻如晨鐘暮鼓,敲打著諸位的心。

  沈妙微微垂眸。

  明齊的天家人,不是要著手對付世家大族,要對付沈家麼?可天下之大,人眼都會看,人耳都會聽。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先下手為強,既然天家想拿將軍府開刀,她便讓天下人都看看。

  看哪,沈家用命拼來的功勛,沈家用生命駐守明齊的城墻,如今你們這些勛貴子弟在京城歌舞升平,都是戰場上刀劍下血肉筑起的堅冰!

  踏著將士們的血,明齊皇室,還敢大張旗鼓的打壓嗎?

  你若敢,就不要怕天下人的眼睛!

  ☆、第三十六章 紫衣少年

  最至高無上的,是皇權。比皇權更厲害的,是百姓的嘴。

  固然可以用鐵血的手腕鎮壓下去,然而真到了那一日,百姓們不敢妄言,道路以目的笑話傳出去,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明齊的皇室大約就是這樣,明明內里*做過多少骯臟的事情,偏偏面上還要打著一副心系江山的嘴臉。他們心安理得的享受世家的供奉和保護,最后卻還要倒打一耙。

  沈妙的這番話,令在場眾人都漸漸沉寂下來。

  女兒們,便是想到了先祖的榮光,若是府上是武將的,更是意動。男學生們,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戰場將士到哪里都是令人敬佩的,他們自然也崇拜英雄。

  可也有人不那麼痛快。

  在場的三位明齊皇子,俱是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別人尚且不知道,他們卻知道皇家如今待這麼世家是什麼主意。沈家樹大招風,遲早有一日會被皇帝以別的借口鏟除。奈何沈家這麼多年在百姓們名聲頗好,要想扳倒,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如今沈妙的這番話,看似在哀悼將士,實則卻是歌頌功勛,也將將士放到了一個萬眾矚目的位置,皇室有一絲一毫的不妥,于德行這一方面,都是理虧。

  她是否是故意的呢?

  眾人抬眼看去,少女說完話后,便沉默下來。衣袍略有些寬大,在冷風中吹得獵獵作響,更襯得身形纖弱不已。

  大約是想岔了罷,不過是閨閣間的女兒。

這次能成一反常態拔得頭籌,不過是因為她是沈信的女兒,沈信也真的與她說過這些戰場上的事情,讓她討了個巧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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