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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夫君后悔了》第197章

“也是。”書嫻長長嘆一聲。

又過了十來天,睿貝子又帶了新的消息,“顧大人給了阿迢一些銀兩,放她自由了。”

他瞅著沈星語的臉色, 又補了一句, “她如今住在集萃巷,我的人同她接觸試探過了, 沒有人查,好像”

--“是真正的自由。”@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放任。”

沈星語吃著茶樓里的綠松糕,腮幫子咬的鼓鼓的,道:“那我將她接過來吧,正好我也要出去了,我帶她去外頭轉轉。”

睿貝子道:“謹慎起見,還是我來吧,這邊將人接出來碰頭,直接上船。”

“好。”沈星語將碟子里最后一塊綠松糕放進嘴里,又喊了小二再上兩盤。

睿貝子好奇,有那麼好吃,撿起一塊嘗了嘗,發膩的齁甜,差點齁死。

沈星語將三盤齁甜的點心吃的干干凈凈。

-

四月里的一個晴天,阿迢清早如同往常一樣,挎著籃子去集市上買菜,一個穿青色比夾的女子攔住她的去路,“阿迢姑娘,有舊人想見你。”

那女子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抬起來,虎口捏著的編繩下,一枚黑色的府牌,阿迢眼眸一垂,是粟圣公府的族徽。

阿迢立刻點頭,跟著她,到了碼頭,上了船,終于見到了沈星語。

她扮作男子,可阿迢一眼就認出來她,撲進她懷里嗚嗚哭出來,她就知道,沈星語沒事。

“你同世子爺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出來的?”

“這些日子,過的好不好?”

阿迢一口氣巴巴比劃了一堆,對于無力的真相,只會讓人痛苦,她同盛如玥的恩怨,沈星語自知也算不了。

這輩子江湖不再見了

便輕描淡寫的道:“沒什麼,就是不喜歡他了,他太過強勢。

阿迢:“世子爺很在乎你,一直在找你。”

沈星語不想再說顧修這個事,便道:“我們不說他了,說說你吧,欺負你的人是不是太子?”@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所以你不敢說?”

阿迢猶豫了一下,點頭算是承認。

沈星語又問:“是盛如玥將你送給他的?”

阿迢質本純潔,答應了盛如玥不說,就不會暴露她的秘密,即便是私底下,也同樣選了折中的方式將盛如玥摘出去,“沒有。”

“她不知道引吉是太子殿下在府上的細作。”

當初顧修問,她也是這樣子回復的,一個閨閣女子,沒辦法將后院的事同朝堂聯系起來才是正常的。

若是沒有船上那一遭,目睹過盛如玥的真面目,沈星語或許會信。

阿迢的眼睛依然純澈,仇恨釋懷,傷害自己的人沒有好下場,還相信天道循環,對世間公理抱有信仰,這是一種幸福,沈星語不想她再倒回去,糾結既定卻又不能報仇的事實,便道:“……我錯怪她了。”

“一切都過去了。”

“以后我們姐妹一起,我帶你去看看更遠的世界。”

她攬著阿迢的肩,站在甲板上,船破開水浪,將一切留在身后,風帆遠揚,陽光落在水面,撒著碎金一般的光芒,薄云卷成桃花瓣,遠處有白鳥盤旋。

-

起初,顧修時刻控制不住自己,想去集萃巷一探究竟,再后來,他就不敢去了,一個從不信神佛的人,他忽然開始同許多后宅婦人一樣,初一十五出入佛寺,拜起了菩薩。

這一天,他在云煙寺,看到有人在祈愿的樹上掛平安符,他隨手翻過來一只看,上面寫了,“周郎養怡之福,得永年。

過去最不屑的寡淡句子,他忽然看的生出一絲興致,又翻了一只來看,“吳郎年年歲歲身長,負歲年年春草長。”

忽的,他看見一只極為熟悉的字體,瞳孔一縮,上面寫:

“顧郎天潼關得勝歸來,再逢佳偶,金章綠綬,積福延齡。”

他心臟驟然一停,仔細端詳字體的鐵樹銀鉤,是沈星語的字跡沒錯!

他緊緊盯著這字,眼眶倏然一紅,她關注著自己,還知道自己在天潼關打仗!

可是,為什麼又要祝自己再逢佳偶?

她要徹底放棄自己了嗎?

他宛若得了珍寶,將這祈福的小小紅色紙箋小心翼翼珍藏在胸口,翻遍了云煙寺所有的祈福樹,猶自覺得不夠,又跑遍了上京所有的寺廟,道觀,尼姑庵。

可惜,再沒有多的祈福信息。

集萃巷,阿迢居住的院子前。

他落空太多次,顧修站在門前,修長的指節捏著門環沉默許久,他連敲一扇門的勇氣都沒有了。

揮揮手,讓雙瑞進去看。

“人看起來很久之前就走了,這屋子早就廢了。”

顧修聽見這個結果,扶著門框子就笑起來,嘴巴笑著,眼睛里卻有淚流出來。

雙瑞心中驚詫,他自七歲就到顧修身邊伺候,受再重的傷,天大的委屈,從來掀不起他一點波瀾,他永遠平靜的像是終年清冷的寒潭,無怒無喜。

從未見他哭過。

雙瑞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看顧修哭,比看他被刀砍都難受。

“怎麼樣可以讓女子心甘情愿回頭?”

大理寺,顧修坐在案幾上,看著一眾下屬問。

一眾下屬的嘴巴張成雞蛋大!他們還是頭一次看見他們高冷的一等鹿頂公大人問這麼…沒節氣的事。

他家大人居然也想要哄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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