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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夫君后悔了》第19章

愛好都是打聽過的,自然都是顧修鐘愛的兩種茶湯,他修長的指尖勾著邊頁翻面,選擇了蒙頂甘露。

江南人更雅致,沈星語點茶很講究,任何香味都會破壞清茶香,先用熱水凈手,不止是沏茶的水控制好熱度,洗杯,清茶,灼茶的熱度都控制的極好,她手指修長,一舉一動像手指跳了一場舞,配上她江南水鄉的柔美氣質,像一幅美人畫。

茶葉的嫩尖舒展,顏色鮮亮的浮在水中,清香充盈在舌尖。

顧修骨指端著茶盞,難得的稱贊一句:“茶煮的不錯。”

沈星語伸手結果空茶杯續添,笑容溫婉,“爺喜歡便好。”

紅泥爐上翻滾的氣泡不停,茶盞換了一杯又一杯,氣氛安靜而祥和,沈星語總能在顧修沒什麼表情的眉眼中,識別出他想要茶盞,將最適合飲用的溫度遞過去。

墻角的蓮花刻漏規律的滴著水,所有人都以為顧修要留下,丹桂帶了婢子準備著寢衣和沐浴用品,戌時的落更梆子敲響,“咚--咚”聲中,顧修合上書,起身,骨指貼著她的臉摩挲。

婢子還在屋中,未免有些太放浪,沈星語一張臉猝然紅艷欲滴,卻聽見他說:“你早些睡。”

沈星語眼中的訝異明顯:“爺不留下來?”

“嗯,你好好養傷。”他暼了沈星語一眼,撩了話,徑直離開。

純澈的眸子被濃烈的深郁覆蓋,沈星語眼皮虛虛垂在幾上,腦子里細細回顧修從進門至離開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

她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他不愿意留宿,寧愿一個人去睡書房。

肩膀被人戳了戳,沈星語眼睫眨巴眨巴眼睛,再抬頭,眼睛里干干凈凈的,“什麼事?”

阿迢:“你怎麼不同爺解釋?”

沈星語搖搖頭,“……恐怕沒用。”

信任這種東西,其實帶有強烈的主觀愿意色彩。

她和對方都沒有確切的證據。

她已經暗示了自己有關注他的身體,知道他不能食用榛子這件事,還扯上了盛如玥這個證人,如果他愿意相信自己,定然會對書房那邊的人起疑心。

相反,如果他的信任是在書房那邊的某人身上,那麼,他會反過來,認為自己心機深沉,一個主母要做局去害他書房的婢子。

端的是誰在他心中分量更重罷了!

她忽的想起來,喊了丹桂進來,“爺腰間的那個香囊,你知道是誰的手藝嗎?”

顧修腰間的香囊還是之前的,并未佩戴她給他做的。

丹桂斟酌了一下用詞:“爺不太講究這個,他的香囊和其他配飾并未曾指定誰做,書房和主院這邊的一等婢子都會做,爺也都會帶,并不曾專門只帶誰的。”

婢子繡的香囊都愿意帶,為什麼她繡的不佩戴?沈星語繡氣的眉頭蹙起來,手指不安的攪著裙邊。

丹桂察覺到沈星語眉眼間的惶惶不安,同為女子,隱約能猜出點什麼,做顧修的貼身婢子多年,她能看出來,顧修沒有納妾的意愿,很潔身自好,張了張嘴,又將話到唇邊的話咽回去,眼睛垂在腳尖的地方。

沉默許久,她聽見沈星語吩咐:“你去散布消息,就說……本夫人想給爺納妾,若是有想做妾室的,盡可以來找我。”

阿迢啞然,急慌慌的打啞語,“你為何要這樣做?”

指甲扣在掌心,沈星語努力讓自己笑的端莊,不這樣樣,她又能怎麼辦。

婢子敢算計她這個主母,目的只有一個,想做妾室。

這件事,端看的是顧修自己的態度,如果顧修無心,那人自己跳出來也無用,如果顧修有心,她裝作不知道就有用了嗎?

沈星語理智上認為自己是對的。

沉聲吩咐婢子,“服侍我卸妝洗漱吧。”

熱水本就是備好的,婢子們的動作倒也快,泡上牡丹花瓣,細致的服侍她沐浴,洗護長發,沐浴完,身上再抹了香膏子,換上柔軟的棉質地月白寢衣。

綠浮拿了藥油過來給她按足腕,這種時候,以往沈星語眼底總是蒙著水霧,帕子被絞的不成形,這一次,好像感知不到痛。

做完這一切,躺到柔軟的拔步床上,守夜的婢子放了帳子,熄了燈, 。

她怔楞看著賬頂好一會,忽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

她一邊用帕子給自己擦眼淚,一邊齒關咬著手指,這樣能避免發出哭聲,并努力告訴自己,不就是個妾室嗎!

她是正室,顧修是個腦子拎的清的,就算真有妾室,也不會讓妾室越過她,他前程遠大,自己以后或許會誥命加身,如果不出意外,她能榮華富貴一輩子,該知足了!

后宅女子,哪個人的日子不是這樣過的。

可是,為什麼心臟不受控制的一下下抽的發疼呢。

她不想讓守夜的丫鬟聽見自己的嗚咽聲,脊背彎成一張弓,將自己蒙在被子里,壓實了被沿,她想,哭完就好了,明天起來,又是新的一天。

她忘了,她不過十五歲,十五歲,青春少艾,成婚第三天。

女子總是自律的,身子進入身體,人也會一并住進心中。

這個年歲的少女,最重要的情感,做不到心無波瀾的與旁的女子分享丈夫,只會在夜深人靜時垂淚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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