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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夫君后悔了》第5章

丹桂吩咐了婆子,阿迢立刻被放了下來,阿迢雖啞,聽力沒問題,沈星語還是給她打啞語,“你放寬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樁子上。”

阿迢打手勢問,“你疼不疼?”

她的阿迢,世上對她最好的阿迢。

沈星語心里一酸,幾乎要哭出來,“已經不疼了。”

阿迢便笑了,又打手勢,“不要惹怒公子,是我笨,害你受傷,不要惹怒世子,我去樁子上也能照顧好自己的。”

她這回不掙扎,乖乖跟著婆子,一步三回頭出了明堂,堂內的丫鬟,包括丹桂在內,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剩沈星語和顧修二人。

“爺,能不能放了阿迢?她只是個弱女子,又口不能言,一個人會被人欺負的。”

“顧家的仆婦都是從小就調教出來的家生子,不會欺負個啞巴,丹桂是家生子,做事穩重利落,這房里的丫鬟你都可以放心用。”

他閑適的靠著椅背,拇指漫不經心轉著拇指上的翠綠扳指,是松散的坐姿,沈星語卻無端覺出沉重的壓迫。

是命令,讓她不要再插手這件事的意思。

她又怎麼忍心讓阿迢孤零零一個人去樁子上。

她硬著頭皮,在他腿邊坐下,抓著他的衣袖,可憐兮兮的,帶著求的一柔聲,“ 阿迢自幼同我一道長大,我們情同姐妹,我不想同她分開,我保證以后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

顧修兩指捏起她下巴:“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嗎?”

沈星語雙眸微怔,沒理解他這跳躍的思維,他似是對她的怔楞不滿,捏著她下顎往上抬,“如今你是顧沈氏,是鎮國公府的世子妃,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代表的都是鎮國公府,不可失了體統。

“情義是情義,事情是事情,管理下人自有下人的章法,府上有專門的俯醫,阿迢私自去外頭游醫處買了藥,便是她的錯處,做錯了便該罰。”

“況且,她為人愚鈍,不夠做你的侍婢,哪天被人蒙騙坑害了你也未可知,鎮國公少夫人身邊,不留無用之人。”

他雙眸猝了冷意,不耐明顯。

他不耐這種求情,更不喜旁人違逆。

一夜的溫存親密似水中月,只一顆石子,月亮施施然散。

她要怎麼才能讓他懂,俯醫和下人不是誰都能招之即來的,往往小廝和丫鬟之間傳喚,半天都過去了,過往她們有個頭疼腦熱,有時候在外邊看大夫反倒更利索。

舍不得同阿迢分開,但又求助無門,沈星語貝齒咬著唇瓣,淚珠子滾滾落下來。

美人淚,鈍人柔腸,但換不來他的憐惜。

顧修尸山血海里走出來過,若是幾滴眼淚便能引起他的動容,早成了權勢下的一堆白骨。

他不是那等有心思哄女子的人,能同她解釋,已是破天荒教她做事,眼眸里的冷意更甚,“你怨我?”

顧修向來是冷靜自持的,心緒終年平靜如一波水,他沒意識到,沈星語的幾滴眼淚,輕易挑起了他一絲不耐的微怒。

有人關注,有人寵,有人愛,才有資格怨,否則,便是哭死,也不過是路邊多了一具白骨,換來路人茶余飯后一具,“巷子里死了個人”罷了。

沈星語真心不怨。

顧修還肯履行婚約,娶她做正妻,她已是感激不盡。

她搖搖頭,“妾知道爺說的是對的,只是想到要同阿迢分開,妾心中難過。

“時辰不早,一會還有敬茶,你該休息了。”顧修的聲音很淡,誰都聽的出其中的冷意。

沈星語又見他是往外走的,他若是真走了,阿迢真的就得去樁子上了,趕忙追上去問:“世子不休息了嗎?”

“你太吵。”他最厭煩哭哭啼啼。

沈星語張開雙臂從身后抱住他,柔軟的身子貼上去,吸著鼻子,“爺,是我不懂事,我不哭了,你別走行不行?”

嗓子是壓抑的顫,還有哭過的余音,但在克制著,柔軟清香的身子,嬌弱無骨的從身后抱過來,嚴絲合縫的貼著。

是求和的意味。

沒有男子不喜歡女子這種柔順。

顧修停住了腳步,但也沒有多余的動作。

纖細潔白的手臂抱合著他的腰身繞到他面前,急切的求著他:“爺,別生我的氣,我馬上就能克制住,不哭了。”

因為哭過的關系,她還嗓子還是梗著的,憋著氣音一顫一顫,眸子水洇洇,眼眶子發紅,小貓兒是的可憐。

顧修一手穿過她腿彎,一手拖著她后背將人打橫抱起來進了內室。

床凹陷下去一塊,他將她放在大腿上,一只手順著寢衣下滑,“好些沒?”

沈星語足尖繃直,“不疼了。”

顧修身子一歪,從屜子里拿出一只白瓶子,倒了黃豆大一點在指腹上,研磨開抹上,那處一陣清爽的涼意。

她仰起身子,在他耳廓一低聲,“多謝爺。”

她的腳踝交疊搭著,嚴絲合縫的,他的手指久久不離開,藥是白上了。

“里面在邀我。”

這樣臊人的話,他面容波瀾不驚,語氣散漫,如果不是聽見這話的內容,沈星語要以為,他是在處置公務。

沈星語是沒有這樣的定力的,也不懂,為什麼男人能在剛剛置氣的冷語中,立刻又沒事人的起了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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