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牧昀吃完了，李玥留意到他唇上沾上了一點白白的奶`汁。

　　她笑了下，指著唇角，“這里。”

　　他尾音上揚的輕輕嗯了一聲，“什麼？”

　　她重復了一遍動作，“這里。”

　　他微微張大眼，接著喜悅染亮了瞳仁，他一只手撐著地板，毯子向下露出一截潔白凹下的鎖骨，身體緩緩向她靠了過來。

　　李玥一瞬間愣了有好幾秒，直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香氣盈于鼻端，迷得人心入醉。

　　在他快靠近她臉頰的時候，她伸手抵住他的肩膀，臉上燙的不可思議，聲音都顫了：“不是……你、你嘴上有東西。”

　　“……哦。”

　　他喉嚨里發出一個低沉的啞音，簡單一個字竟然能讓人聽出非常明顯的失望。

　　他慢慢地坐了回去。

　　李玥感到在剛剛短時間內自己的后背生出了一層細細的熱汗，同時心跳快得自己都難以抑制。

　　突然就想起曾經有人跟她說過：喜歡上這個人一定是一場災難。

　　可誰又能不喜歡程牧昀。

　　兩個人沉默的對坐了一會兒，是李玥先開了口，“以后不要再做這種事了，風雪天如果在外面身體失溫的話是很危險的。”

　　他眼睫微垂，火光的映照下，睫毛下的陰影明顯，他沒答應也沒拒絕，只問她：“你會再給我做手鏈的對嗎。”

　　“我答應你了不會騙人的。”

　　“真的？”他抬起頭來，目光灼燙，緊緊的抓著她。

　　“嗯，”她聲音柔柔的，“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再給你做一條，你喜歡瑪瑙還是轉運珠，和田玉也很配的。”

　　“不用，只要是你親手做的就好。”

　　他目光溫柔的望著她，李玥感覺有點受不住。

　　她緊張地吞咽了下，別過臉避開了他熱忱的目光，“還是加點東西吧，不然太簡單了，畢竟你又幫了我。”

　　程牧昀：“什麼？”

　　“我看到網上的視頻了，”她感覺說出口的每一個字不知道為什麼變得如此艱難，仿佛一塊一塊沉重的磚頭壘在心頭上，可她還是說了，“馮盈盈她、總之，謝謝你發了那個視頻，無論是你給我介紹安娜蘇，還是視頻，我都很感激你。”

　　感激。

　　這是她對他的感覺。

　　程牧昀頓了下，眼睫稍稍下垂，聲音有點發悶，“我做的只是最簡單的事，不算什麼。”

　　李玥強調，“你做的對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事……”

　　他打斷了她：“如果你的實力不強，就算是我介紹，安娜蘇是不會同意訓練你的。網上的輿論也是一樣，網友喜歡你，不是因為我發了那條視頻，而是因為那條視頻里的人是你。”

　　李玥心神一動，抬頭看向他。

　　程牧昀漆黑的眼眸深深地望向她：“是因為你一直以來的努力，才得到了安娜蘇的欣賞、網友的喜愛，你現在的地位和實力是靠自己一點點積累與努力得到的。”

　　“這一切，只有你能做到。”

　　她心口猛地一跳，似乎心底的某處被擊中了一下，有熱流瞬間涌入心口，這種被肯定的感覺很久沒有再有過了。

　　圍繞在身邊一直以來的質疑和壓力全然不再，她深切的感受到，有一個人是相信她能做到的，現在就在她的面前。

　　她微微的怔愣住。

　　程牧昀等了許久，沒有等到她的回應。

　　“李玥。”

　　“嗯？”

　　他喊了一聲她的名字，不知道是為什麼，她心跳開始有些加速。

　　他看著她問:“你喜歡我嗎？”

　　他突如起來的直接發問讓她整個人變得不知所措，心尖兒酥麻的微顫，她喉嚨發干，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接著，他又問了一句：“你討厭我嗎？”

　　屋子里異常的靜謐，氣氛曖昧的在兩個人之間擴張。

　　橘色的火光照亮了兩人的臉孔和眼眸，溫熱的燙著臉頰。

　　她想說，人的情感不是只分喜歡和討厭兩種的，有時候喜歡分很多種，討厭也是……

　　可她開口給出的是連自己都未能預料的回答。

　　“我……不討厭你。”

　　程牧昀嘴角弧度上揚，露出一個生動的笑來。

　　李玥心頭一緊，說不出的意動心搖。

　　窗外的風聲呼嘯，雪不斷地落下，屋子里鐘表的嘀嗒聲有節奏地響著，木頭被燒的偶爾發出噼啪聲起。

　　細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完全蓋不過此刻越來越劇烈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撲通……

　　聲音大的太過明顯，她生怕被他聽見。

　　然后，一只手輕輕地摸了下她圓滾滾的指尖，程牧昀小聲說：“我也不討厭你。”

　　喜歡你。

　　很喜歡你。

　　你知道的，對嗎。

　　作者有話說：

　　應該算是時代的記憶了，大家吃過跳跳糖嗎？

　　程總出浴后——

　　李玥：這是我不付費就能看的嗎？

　　正版VIP讀者們揮舞熒光棒尖叫：放心，我們付了！快，按倒他——

　　然后晉江來了。

34 [VIP]

　　江崇發現自己被李玥拉黑了。

　　在他發出那條消息之后, 他等了足足一晚上，李玥一直沒有回復。

　　他實在按捺不住，又給她發了一條消息, 接著一個鮮紅的感嘆號彈了出來。

　　[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江崇一瞬間感覺到整顆心直墜懸崖，恐慌感爬滿了心頭，讓他難以呼吸。

　　李玥……把他拉黑了？

　　他喉嚨動了動，大腦空白了好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