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壞了,捂著嘴蹲在地上不敢出聲,他當時的表情漠然又冷淡,像房間里漂泊的鬼魂,身上一點人氣都沒有。
我哥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好幾天都沒動靜,我覺得不對……肯定有哪里不對,我第一時間想打電話給老媽,告訴她大哥好像得精神病了。
但反應了兩秒才想起來爸媽走了,不然我也不會出現在這里。
那周敘得精神病這件事我要和誰說?去哪說?
我捂著跳動愈快的心臟找百度醫生,花錢咨詢我哥的癥狀,醫生告訴我他可能是抑郁癥或者焦慮癥,我說不可能,我哥可厲害了,成績又好又會賺錢,而且他現在都當大老板了,憑什麼抑郁啊?我說你是騙子。
第11章 11周敘是個沒有同理心的怪物
【作家想說的話:】
這是什麼?好大的一個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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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醫生給我看他的醫師執照。
我還是不信,真的很搞笑,我給老媽打電話,老媽沒接,于是我想給老媽燒個手機下去,但我一個人不敢去墓地,我就是這麼膽小。
那一刻我的情緒處在極度的荒謬和慌亂當中,爸媽知道大哥生病的事情嗎?我哥又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想破腦袋,試圖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我哥大三那年和老媽開啟第一次長期冷戰,那年過年都沒回家,在奶奶家里過的,這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一直持續到他畢業。
他當時賠了一個項目,我媽終于能找到打擊他所作所為的理由,老媽說大哥就應該聽她的話,好好在學校上學考證,畢業后考個公務員或者當個老師,而不是天天為了賺幾毛錢連書不讀了。
她說大哥不僅丟了芝麻還沒撿到西瓜。
老哥賠錢當然心情差,這幾年家里條件好了不少,爸媽手里攢了不少余錢,他是想問老媽借五萬塊錢周轉下,他手里有創業貸可以借,但不知道為什麼老哥要找媽開這個口。
最后的結果顯而易見,爸媽一分錢都沒給,他們試圖用這種方法逼迫大哥走上他們想要的路,出去上班或者考個編制,而不是倒騰不靠譜的互聯網。
大哥畢業第一年住在衣服永遠晾不干的潮濕地下室,第二年住在城中村的一間合租房,第三年搬到三環內,第四年買了現在住的這套房。
而他和爸媽的關系也一年比一年更僵硬,這種僵硬不是老死不相往來,而是心理上的越發疏遠,我常常覺得大哥的痛苦并不來源于老媽不愛他,恰恰相反,是因為老媽太愛他。
我哥很在意媽的看法,他始終走在一條證明自己的孤獨道路上,腳底踩著刀刃前進,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連尸首都找不到。
但無論他再成功、再優秀……他都不符合爸媽的期望,他賺八萬彌補不了的缺憾,賺到八百萬八千萬也還是一樣。
我很怕他哪天病死,醫生說這種病很危險,他可能會和爸媽一樣躺進那個冰冷陰森的墓地里,那樣我們一家四口就只剩下我一個,我害怕得整宿整宿做噩夢,我不想我哥死。
我要怎麼救他……我該怎麼救他……
我苦思冥想有一萬年那麼久,突然在某一天的某一分某一秒恍然大悟。
我得讓周敘不敢去死,我照鏡子看到這張與他相似的臉,終于知道這個世界上也許還有他留戀、放不下的人或事。
你說我愛他嗎?我當然愛他,但這種愛和爸媽之間的愛很不一樣,我說不出個所以然,我只是很想我哥活著,現在又多了一條,我很想他親我然后和我上床。
我看我哥的眼神濕漉又虔誠,于是他真的低下頭吻我,纏著我嘴里的味道交換口水,他親我很重很用力,我喘不過氣,手里的煙灰散了一地,他不在意也不管——反正家里的衛生是我打掃,他對此沒什麼發言權。
“不聽話哭也沒用。”我哥伸手擦掉我眼尾的水跡,聲音微啞:“哥從來不心軟。”
他頓了下又補充了一句:“也不手軟。”
我不和他扯這些有的沒的,趁他說話時把舌頭伸進去,勾著他的舌頭試圖把我們兩個打個結繞在一起。
我問他,“能不住校嗎?”
我哥說我是屬復讀機的,我反問他那你是屬什麼的,他說點讀筆。
我險些沒憋住笑出來,緊緊抿著嘴巴吹出好大一個鼻涕泡,下一秒點讀筆就在我身上發揮作用,一雙滾燙的大手四處煽風點火,弄得我腿都酸了,屁眼一陣濕軟。
但我也是有脾氣的,總不能一輩子慣著周敘在我頭上當爹,我語氣很兇狠,力求一招致勝,以磅礴的氣勢嚇倒敵人,扯著嗓子喊:“我就要在家!就要和哥一起!”
“……”我哥捂著我的嘴,讓我磅礴到一半的氣勢腰斬,我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企圖繼續下去。
“行,我們不住了。”
“我說不住校!你聾……啊?哦哦……好,那我們一言為定,你不許反悔。”
我過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狠話放到一半才聽清我哥說了什麼,我還很有先見之明地握住他手腕,以防他甩我巴掌,現在這個姿勢就顯得特別尷尬,我只好歪著臉蹭上他手心,小貓似地貼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