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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欺負他》第19章

  第三天晏堯干脆不出門了。他是老板,他想怎麼干就怎麼干,說要給自己放假,也不需要請求別人的同意。

  童若感覺自己不是來照顧老板的,是來享受的。

  他這人可能天生就是吃苦的命,沒活干就有負罪感。他被迫和老板坐在一起看綜藝節目,坐立不安,實在驚慌,最后站起來主動提出:“晏先生,我把房子打掃一遍吧。”

  晏堯凝視他幾秒,同意了。

  童若如釋重負,感恩地找出掃帚畚斗。開工沒一會兒,晏堯也從椅子上站起來,關掉了電視。

  他從客廳走出去,方向是童若剛才去的工具房,幾分鐘后他走回來,手上提著一個擰干水的濕拖把,鎮定自若地從童若剛掃過的地方開始拖。

  童若手拿掃帚,呆若木雞。

  “您……這是,做什麼?”

  晏堯穿得端正得體,一管背脊挺得筆直,表情淡定,說:“你做家務時看起來心情挺好的,我學學你。”

  這簡直太驚悚了。

  童若嚇得只把這間客廳打掃完。他掃地,晏堯拖地,明明是下屬和上司,卻活像是一個熟練的小保姆和一個剛入職的大保姆。

  他有時候回頭,還會正好與身后的老板撞上視線,第一次是害怕,第二次害怕程度減輕,第三次都快要習慣了,只是默默地又把視線移回來。

  但心還是提著。

  失憶后的這個晏堯太陌生了。

  他的臉變得成熟,脾氣也比當年沉穩,會笑,會明目張膽地做一些奇怪的事,例如把好的東西全部推給自己,例如現在這樣學著自己做家務。

  他是個大少爺,他的手天生就不該碰這些東西。

  感覺只有執著這方面,和以前的晏堯一樣……

  童若想,他們兩個人之間曾經有過那種事情,失憶的晏堯會憑本能反應對自己感興趣,想要探索自己,也是正常的事。ĥłಽў

  撐過去,撐過去。

  他又開始念這幾個字,以圖支撐自己。

  童若在這里住了三四天,終于勉強把狀態平息了,能夠面對現在的晏堯正常講話,不再一驚一乍。

  但也僅限于此——他仍然對這個晏堯有一種不熟悉感。

  這個人對他太好太紳士,幾乎不真實。

  童若整個人處在一種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狀態里,他無所事事地和老板呆了三四天,被迫和老板發生交流。他的膽子稍微大了一點點,也敢開始試著問出:“您大概要視察多久?”

  他還要多久才可以離開。

  晏堯只道:“還沒有定下。”

  童若的臉顯而易見地變得喪氣。晏堯不會錯過他任何一個表情,眉毛抽動兩下,恢復平靜,道:“你很希望我離開嗎?”

  童若沒能做出言語上的回應——他內疚地低下了頭,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他是個心軟的傻子,因為心軟,又害怕受傷,所以現在得在外面筑一層擬態的墻。大家都可以試探那面墻,看它畏縮軟弱妥協,因為怕傷人心而不會拒絕,不會說出真相。

  但里面那層真正的心已經縮得很小了,別人找不到,它也不會被輕易觸動。

  晏堯不是看不出來。

  他偽裝的失憶讓童若卸下些許防備,得以靠近童若,把人拐到自己的領域內。

  但也僅限于此。

  童若這些年來好像沒怎麼變過,仍然呆呆傻傻的,總被人說的話帶著跑,心腸軟得誰都可以牽制。

  他待在自己家的時候,大部分時間與自己在一塊,像一只兔子,總是精神緊繃,一句話都能驚到他耳朵豎起來,偏偏又要努力把自己的耳朵按下,裝出溫馴的模樣。他回到房間時,是難得的放松時間,會幼稚地撲在床上,抱著枕頭縮起來,揉自己的頭發,嘟嘟囔囔地發愁,各種小表情讓晏堯貪求不已。

  恨不得不是隔著監控,而是自己就站在他前面,能親眼看到這樣的童若,能讓他對自己坦誠。

  他的兩只手死命地抓著手機,似乎能直接把手機的外殼捏碎,這樣才能夠勉強忍耐住,讓自己的自控力發揮作用。

  過往那些深沉濃郁又扭曲的東西經年累月地積攢下來,在五年間經過了瘋狂的膨脹和變質,化成一股可怕的執念,接著壓縮,壓縮堵塞在他心里,過度的痛苦和愈演愈烈的欲求讓他發癲。

  他對童若的執念成了一種變態的驅動力,叫他研定計劃,憑著自己僅存的理智讓自己變強,像瘋子一樣地吸收成長,好哪一天足夠強大了,能夠把童若抓回來。

  他們重歸于好。

  他拿出此生最好的演技來扮演另一個能讓童若安心的形象,頻頻忍住內心那股沖動,對童若體貼,溫柔,相敬如賓。

  但近日來的討好與努力幾乎都沒有作用。

  他本來就不是好脾氣的人,自控力有極限。

  他快要忍不住了。

  晏堯焦躁到了極點,回房間自己發了一陣脾氣后,拼著忍耐力暫時關掉監控,拿出近日要批的文件來。他緊緊地攥著筆,視線在文件上來回游移,沒看進去多少字。

  他時常用這個方法來控制自己,但和童若見面時,那誘惑力又有無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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