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年再次和冬寶一起出門的時候,上次夏年看到過的,穿黑衣服的男人這一次直接走到了冬寶的面前。
“小少爺,你該回家了,老爺很擔心你。”那個人是這樣說的。
夏年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感覺整個人被釘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他最擔心的事終究是要發生了嗎?
冬寶往夏年身后躲了躲,并沒有接那人的話,只是說:“我不認識你。”
聽見冬寶的話,那人并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看來這段時間的跟蹤,已經讓他了解到了冬寶失憶的事情。
他沒有放棄,而是繼續說:“小少爺,你現在想不起來沒關系,你只要知道你叫向景晨,你的爺爺是向齊名,你是向氏集團的小少爺就行。”
說著,他向冬寶伸手過去。
冬寶背著手往后縮,還是搖頭:“不,我叫冬寶,我是哥哥的弟弟,我不是小少爺。”
冬寶拉了拉夏年的手:“哥哥,我的頭好痛,我想要回家了。”
這個時候,夏年才恢復了正常,他沒有說一句話,直接抓起冬寶的手就跑了。
那人沒有追上來。
夏年回到家,第一反應是把門鎖上了才安心。
一直到拉著冬寶坐了下來,夏年的心臟還在以不正常的頻率跳動著。
他知道,他在害怕,他很害怕。
夏年不是沒有想過這種情況發生,他只是總在心里抱有著那百分之一的僥幸,僥幸冬寶和他一樣,是孤身一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僥幸他們只擁有彼此。
但此刻,他的愿望失敗了。
而冬寶,從回家以后就一直捂著頭,這會忍不住把頭枕在了夏年的大腿上:“哥哥,我的頭好痛。
”
這段時間冬寶時不時就會頭痛,但也搞不清楚原因,去藥店也就能買一點止痛藥。
夏年沒有先說話,而是注視著冬寶看了好一會,確定冬寶沒有受到那個人的話的影響以后,微微松了一口氣,至少此刻冬寶還留在他身邊。
夏年伸手給冬寶揉著太陽穴:“那我去給你找止痛藥吃嗎?”
冬寶皺著眉頭搖頭:“不要不喜歡吃藥。”
然后兩手放在夏年在給他揉太陽穴的手上:“哥哥揉揉就好。”
夏年便沒有起身,而是就這樣給冬寶揉著。
揉了好一會以后,夏年還是沒忍住小心翼翼地開口了:“冬寶,你真的不認識那個人嗎?”
聞言,冬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表情古怪,他動了動,由仰躺著的姿勢轉過去,臉埋在了夏年的腿上,悶悶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不認識,冬寶只認識哥哥。”
夏年腦子亂糟糟的,根本不知道現在該怎麼做。
他要讓冬寶回去嗎?那個人說冬寶是小少爺。
向氏,聽起來就是有錢的人家。
應該放冬寶回去吧,那樣才是最好的。
他現在沒有錢,不能給冬寶提供更好的生活,甚至冬寶那麼喜歡做題,他連讓冬寶去上學都做不到。
“啪嗒”一滴眼淚落在冬寶的背上,夏年趕緊抬手把眼淚擦干凈了。他最近已經哭得太多太多了,他不想冬寶擔心他。
就要這樣讓冬寶回去嗎?他舍不得啊……
“他,”夏年忍耐著心里的難過還是問出了口,“他可能認識你的家人,冬寶你想跟他走嗎?”
冬寶聽見這句話直接坐起身來緊緊抱住了夏年:“不,我的家人只有哥哥,哥哥才是我的家!”
夏年還是哭了,他緊緊回抱著冬寶,在心里做下了一個自私的決定。
【作家想說的話:】
記憶恢復進度50%
32夏年以為那是一個嶄新的開始
之后那個叫冬寶小少爺的人又來了一次,這一次直接是到夏年住所門口,敲了門,但夏年沒有給開,最后那人塞進來一張名片以后離開了。
夏年看著那張名片,撿起來直接揉了就想要丟掉,但鬼使神差地,夏年最后還是沒有把那張名片丟掉,而是胡亂團到了行李箱的角落。
這兩天夏年和冬寶都在忙著收拾行李,夏年下定決心不讓冬寶離開自己以后,打算直接帶著冬寶逃到別的城市讓他們找不到。
只是就這樣換城市,夏年現在身上的錢根本不夠兩人一起離開。
那天下了決定的晚上,夏年拿著手機發了很久的呆,之后第二天叮囑冬寶千萬千萬不要離開房間以后,夏年就出門了。
等夏年傍晚一瘸一拐地,臉上是被掌摑的指痕,脖子上是被掐的指痕,帶著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就這樣回來的時候,撐起疲憊的笑容,眼睛亮晶晶地跟冬寶說他籌到錢了。
就這樣,夏年帶著冬寶偷偷去了車站,他們沒有目的地,只是買了最近的一個飛機班次,選了離這里最遠距離的城市離開了。
當飛機起飛后,夏年看著在他眼前劃過的云層時,心里是那麼的開闊。
仿佛這樣就可以奔向一個全新的生活。
兩人如此落地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新城市,一切都是未知的,但夏年并不感到害怕,反而是從未有過的輕松。
夏年拉著行李箱跟冬寶說:“走吧,我們先去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