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一早,季暮沒起來。
季暮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理所當然的曠課了。
隔日中午,季聞言拎著大衣帽子出門,一眼看見季暮賴在家沒去上課臉色立刻就僵了。崩著臉跟他說:“你在家干什麼?今天怎麼沒去上課?”
季暮靠在東院小院門框上,翻了個白眼,無賴地說:“去不了了,昨晚沒睡好,失眠了一整夜,我今天得補覺。”
失眠的原因他沒說,季聞言一清二楚。
季聞言的心態有時候不如他兒子,就算知道錯了他也不會低頭。老頭哼了一聲,懶得理他,帶上皮手套轉身出了門。
反正他是不會主動跟姜淑齡提起拿著雞毛撣子把季暮揍了的這茬的,至于其他人——誰要是敢多嘴告訴季暮他媽,就一塊拉出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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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是三更嘛?想多了!這章實在是分不開了,就一塊發吧!
我知道這篇文很無聊,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我盡力了!QWQ
第5章 同輝
季東升做的事,季暮幾乎從不過問。
就算他把生意上的賬本放桌上,季暮也不會多看一眼。不過他這個時間出門,季暮倒是沒想到。
平日里季聞言不是一大早就出了門,就是深更半夜才回來,再或者十天半月不著家。
今天太陽倒是打西邊出來了!
季暮看著他爸走沒了影兒,帶著疑惑走到前院。季忻一看見他走過來,胡吃海塞了兩口飯起身就跑了,連個招呼都沒打。
“他怎麼了?”季暮看著管家周叔的兒子周愚收了他用過的碗筷問。這一個兩個的,都大中午趕著飯點往外跑,有點兒見鬼。
“可能是怕你揍他吧。”周愚笑著說:“他昨天擔心了你一下午,又害怕了一下午。”
季暮腦回路有點轉不過來,順著他的話往下問:“怕什麼?我揍他干嘛?”
“因為他昨天讓大少爺被揍了唄。”一個長得白白胖胖的小丫頭接話說。
季暮無語。
心說我好像還沒小心眼兒到這種程度吧!
周管家進門聽見胖丫頭的話,接話道:“二少爺昨天下午帶著小愚一塊出去找少爺,找不著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三爺怕你身上沒錢吃飯臨出門前還給了他錢,他就更著急了。后來到了晚上他知道你回來了,就剩害怕了。怕你因為挨了一頓雞毛撣子又餓肚子找他算賬,嚇得差點兒不敢睡。”
季暮輕嗤一聲,“出息——”
季忻這點膽子,屬耗子的吧。
“那你就別跟他計較了唄。”胖丫頭小聲說。
周管家回頭瞪了她一眼,剛想訓斥幾句沒大沒小,連個稱呼都沒有,就聽見少爺說:“我也沒跟他計較啊,你們誰看見他跟他說一聲,我不揍他。”話落,季暮又拽了下周叔的胳膊,囑咐道:“周叔你就別一直教訓他們了,我爸現在不在家,家里又沒外人,也沒來客人,你讓他們緩口氣兒吧。”
“行,我知道了。”被看穿心思后,周叔僵了一下,幾秒鐘后硬著頭皮點了下頭。
要不是季暮攔著,他能因為這件事嘮叨一下午,誰都別想清靜。
季暮倒是不在意稱呼這些,大清都亡了二十多年了,比他的年紀都大,他更喜歡人人平等的觀念,所以在季家做工,季家大少爺從來不會為難人。
想到先前的疑惑,季暮又看向周叔問:“對了周叔,我爸干嘛去了?我看見他剛走。”
“去財政部了吧。”周叔猜測道,“先生之前說,這兩年咱們家的生意不太好做,可能要經常跟政府打交道,需要財政部放權,所以他最近可能一直在跑這件事。二爺和二夫人今天說是有事要辦,一大早也都出門了,說是再去趟南京,今晚估計不回來了。”
“我二叔二嬸不在家?”季暮這會兒才想起他二叔二嬸來,他還以為這倆人早就吃完午飯先回院子了。
這麼一問完他才反應過來,怪不得季忻今天繞著他走。
他二叔二嬸要是在家,怎麼也會過來幫季忻求情,不至于讓季暮打到他兒子身上。
“那我小叔呢?”季暮問。
“上午去教育部了,”周叔說。
“去教育部干嘛?”季暮納悶,季東熙又不在那任職。
周叔說:“說是去見見同學,中午不回來吃了。”
季暮想問:那家里現在還有誰在?
把家里人都數了一遍他就沒問。
因為……誰都不在,家里現在就剩下他一個!季忻的雙胞胎弟弟季銘陪著姜淑齡回老家了,這會兒倆人都還沒回來。
周愚回來時手里拿著兩份報紙,走過來遞給他說:“暮哥,這是剛才傅少爺讓人送過來的,今天的報紙。”
季暮拿過周愚手里東西差點兒翻白眼,三天前傅紀實就讓他父母拖回家去相親了,他還以為這人現在已經死了,不成想死人詐尸了。他拿著報紙翻了翻,報紙是份純英文的原件,用電報發過來后現印的。
報紙正中央印著一行純英文大寫字母,翻譯完的意思是——【德軍公然違反《凡爾賽條約》進駐萊茵蘭】
季暮揉了揉眉心,問周愚:“有國內的報紙嘛?我昨天半夜好像又聽見了炮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