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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君》第3章

王氏道:「你姑父接你回來時還給過你百兩黃金,正好當作你的嫁妝。」

我搖了搖頭。

百兩黃金早被我花了。

媒婆又拿出一幅:「這魯大肉家中有一肉攤,雖打死過媳婦兒,但現在有幾個夫君不打媳婦的,他媳婦肯定是趁他在外掙錢,干了什麼事兒……」

我連連搖頭。

一個都未成后,王氏無奈道:「罷了,我怕是沒本事找出個你滿意的,是我愧對老爺。」

媒婆高聲道:「賀夫人真是個大善人!投奔來的親屬本就不是你的職責!」

她指著我道:「小丫頭,你這種一心攀高枝的,我見得多了,沒一個嫁得好的,等過了年紀還不是被人挑挑揀揀。」

她那聲兒響得門里外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雖配不上什麼好兒郎,但我也瞧不上剛才說的那幾個。

我與我娘一樣,喜歡好顏色的男子,可又被他們耍得團團轉。

既然如此,那我不嫁也罷。

我和王氏出官媒所時,卻見外頭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賀嘉妤也在他身邊。

剛剛媒人的話,不知他們有沒有聽到。

王氏瞧見賀嘉妤,露出慈母的笑來。

賀嘉妤羞澀道:「薛郎陪我買簪子呢,正好路過此處。」

簪子?

男子給女子送簪子的意義不言而喻。

我心沉了下去,口中苦澀。

可又如何,我現在是他心上人的遠房表姐。

賀嘉妤突然道:「我聽說官媒所的冊子里有好些個男子,姐姐怎麼一個都瞧不上?」

原來是聽到了。

她突然看向薛淮:「你說,姐姐這樣的能配上什麼樣的男子?」

薛淮在外向來寡言,她也沒想他會回,自問自答道:「我們府上陳管事的兒子如何,雖是個鰥夫……

「相貌堂堂,拜將封侯。」

賀嘉妤突然啞了聲,看向薛淮:「什麼。」

薛淮仿佛不覺賀嘉妤的失態,勾唇道:「這位姑娘既然是相府小姐,自然能找個頂好的夫君。

「我賬下有幾名將士尚未娶妻,賀姑娘有空可來看一看。」

他之前還說不配,怎麼突然改了主意?

賀嘉妤松了口氣,但她被嚇了一回,也不想再待下去,撒嬌著轉了話題,讓薛淮再陪她去看看鐲子。

走前,她還偷偷剜了我一眼。

王氏上挑的三角眼斜睨了我一眼,冷笑道:「安生,給你取這名字的意思,你懂吧?」

我自然是懂的。

「安生」,自然是叫我安生些。

5

那日之后,我就被關了起來。

一直要關到薛淮來提親。

好在應該沒多久了。

被關著的日子倒也清閑。

我在院子的雜草堆里竟發現了尋了很久的藥草。

我曾為了用它做金創藥,在山上找了一天一夜。

可如今再見,卻已沒了采摘的心思。

我還記得那次,我第二日清晨才下山,老遠就看到薛淮站在那里。

聽見我的聲音,他猛地撲了過來,將我死死抱住。

他身上很涼,發梢帶著露水,想來是走了一夜。

他連村子里的路都不熟悉,竟能摸到山下來。

再晚些,他怕是要摸上山來。

薛淮親了過來。

說是親,不如說是咬。

他似乎很惱怒:「你不是要嫁給我嗎,為什麼一聲不吭丟下我跑了!」

嘴里傳來血腥味,我掙扎不能:「沒跑,沒跑。」

身為醫者,我懂他這種心理。

他討厭我,但又因為雙目失明而依賴我,生怕我不給他治了。

但我沒想到他脾氣這麼大,親了我近半個時辰,我差點暈厥。

回去后,他還不知足,動作蠻狠。

「你……你不是傷還沒好嗎?」

他舔著我被他咬破的唇角:「又沒傷到『要害』……那你乖點,別讓我再受傷了。」

彼時,他又是夫君,又是傷者,又是個美男子,我當然盡量包容著他。

……

明明那日宴席上已經捅破了窗戶紙,可薛淮遲遲不來提親。

賀嘉妤在家里惱了幾次,砸了許多東西。

賀天成把我喊過去:「你和他一起生活過三年,對他應該了解不少。

「你說他在猶豫什麼?嘉妤還有哪里沒做到位?」

賀天成向來對我有話直說,直接到賀嘉妤冒名頂替了我,他還能堂而皇之地問我該怎麼讓賀嘉妤頂替得更好。

因為他一伸手就能捏死我,從來沒把我放在眼里。

可他不知道,我算計了他。

我手腕上的守宮砂是我用藥草調制了重新點上去的。

他一直以為我和薛淮發乎情,止乎禮,可事實并不是這樣的。

薛淮開葷后就像只難纏的狼,若不是我給他喂了避子藥,我都不知道懷孕多少次了。

所以,待薛淮發現賀嘉妤是完璧之身,賀天成的所有謊言和謀算,都會不攻自破。

對他這個疑問,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罷了,嘉妤明日邀他游船,你到時仔細看看。」

6

我被扮作侍女,站在賀嘉妤身后。

她幾次瞪我,可又因這是賀天成的安排,不得不從。

另一個侍女則是賀嘉妤的心腹,喚名翠鶯。

小船在荷花池中悠悠地晃著。

賀嘉妤整個人都快貼到薛淮身上了,薛淮則坐得端正,筆直得像棵松樹。

她讓我端了糕點盤來,挑挑揀揀選了塊,用纖纖玉手喂給薛淮。

薛淮臉色不變,眼眸卻垂了下來,嘴角繃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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