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王爺厭我現在卻抱著我不撒手》第3章

似乎聽到他迷迷糊糊呢喃著夢語,可惜被外面的夜風吹散,害得我沒聽清。

但應該是個美夢吧,我想。

6

入冬了,這城里四季分明。

池子的水都凍住了,顏尚卿說魚會冬眠,不需要怎麼喂。

我便經常在他宅子里躲懶,到了冬天我總是額外容易打瞌睡。

不知道什麼時候幫顏尚卿磨墨的手就停了下來,頭猛地一墜,磕到了硯上。

「嘶……」我眼淚差點給砸出來,手往腦袋摸了一把,手心黑了一片。

旁邊的顏尚卿沒忍住彎了彎嘴角:

「腦袋凍僵了?」

「對不起王爺……」

「過來。」他朝我說道,示意我走近他。

我站起身,拍拍屁股,不是特別清醒地走到他身邊。

他拿起手帕細細地給我擦手擦臉,手摁到我額頭的傷處時,我沒忍住疼,啊了一聲。

剛剛沒哭出來,現在倒是想哭。

「嘶啊……疼……」

「瞌睡打到天上去了……沒事,沒破皮。」

他細細為我查看,我悄悄抬眼偷看他為我專注的樣子。

心又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你現在的臉就像叫花子。」他笑出聲,難得溫和。

「那、那小的去洗把臉。」我撇撇嘴。

「去吧,洗完回來幫我接著磨。」

我趕緊去廚房要了點熱水,端著盆往鏡子前一站……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去挖煤了呢……

怎麼還染得如此均勻……好啊,顏尚卿根本就沒幫我擦掉,而是把我的臉當墻刷了。

我趕緊把臉上的墨洗掉,有氣不知道往哪撒。

只能憋著又茍回王爺的書房,顏尚卿的臥室最暖了,有地熱還有炭盆。

不小心就容易打盹兒。

我接著蛄蛹回我那方才還坐得溫熱的椅墊,細細磨墨。

也不知道有什麼可寫的,我只認得幾個字,并不懂他桌上那沓厚厚的詩詞。

只能細細磨墨,余光偷瞧著顏尚卿專注的神情。

不得不說,顏尚卿待我是極好的,雖然剛發現我身體殘缺時,那小半年幾乎對我不聞不問,后面即使言語嘲諷,即使其他下人連帶著落井下石,可我也沒受過他本人給的什麼虧待。

無論這些行為是有意還是無意,我都感激。

「別看我,看字。」

他說。

「看不懂字。」

有成語怎麼形容來著……色令智昏。

我被迷暈了。

「正眼瞧,鬼鬼祟祟的,又不是做賊。」

他依然專注地提筆寫字,輕蹙眉頭但始終沒看我一眼。

被他這麼一說,我更蔫了。

又低下頭只能專注磨這個破墨。

說說說,就你會說。

「膽小鬼。」

顏尚卿在我頭上小聲說了句。

我聞聲抬頭,剛剛好跟他對上了視線。

心中像是一塊突兀的石頭落入無人問津的深潭,冰冷的水面竟然也起了波瀾,我們之間難得不吵不鬧的靠得這麼近。

冬天真好啊,總覺得就因為天氣這樣冷,人與人才莫名其妙地感覺彼此接近。

我要開始喜歡上冬天了。

「怎麼?你連我都想覬覦?」

顏尚卿隨口一說,而后愣了兩秒仿佛覺得自己說錯了話般悻悻地閉了嘴。

于是輕咳兩聲裝作無事發生。

「我雖已然是閹人,但還是希望找個普通女子能相依做伴就行。」

我慌亂垂眸,習慣性幫顏尚卿圓場。

當然覬覦啊,日日覬覦,日日肖想。

要是上天能讓你聽到我的心跳,怕是王爺身在皇宮都震耳欲聾。

可你我現下連多說句話都沾了些天冷的福。

「若要是天下女子都嫌棄你是閹人呢?」

他說。

「倘若是實在沒有,我孤身一人走走停停也挺好。」

我說。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拿著我獻的心戳了又戳,是只有你可以這樣。

顏尚卿,你在我這有特權。

可不會永遠都有,我深知這點。

只是我遇見你的時間太早了,早到我甚至沒有接受自己,早到你已經對我的存在習以為常。

我悄悄嘆了口氣,把磨好的墨往他面前挪了挪。

「走走停停?你想去哪里?」

「哪里依山傍水,哪里能自給自足,哪里能讓我安安靜靜坐一天,我就去哪里。」

「你想走嗎?」

「王爺愿意給我機會的話。」

7

我們貌似又鬧了一段時間別扭。

好吧,準確來說一直都是他單方面跟我鬧。

我早已習慣他這種隔十天半個月抽一次的作風,只當什麼事也沒發生,勤勤懇懇地跟在他后面。

他叫我滾,我就回去池塘喂魚剪剪花草。

他不叫我滾,我就一聲不吭地站在他身側。

他甚至有意無意地,即使我就在半米開外都不會吩咐我做事,故意在我面前喚其他下人的名字。

原本應該是很霸氣的,如果把其他下人名字叫對的話。

我對此沒什麼意見,天寒地凍本來就懶得動彈。

打了打哈欠,沒有停下手上磨墨的動作。

不知道顏尚卿一天到晚到底有什麼好寫的,我余光一瞥……

什麼思什麼卿之類的,沒看懂。

他被我一瞧,身子定了定,似乎想擋住我的目光。

就這點肚量,跟小孩兒似的。

我沒做表情,默默撿起掉在地上的筆。

左右閑著沒事在王爺那堆寫廢的紙上找了個空白的地方畫畫。

按照記憶畫了條顏尚卿池子里的錦鯉。

最后一筆畫完才發現顏尚卿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筆瞧我畫畫。

猜你喜歡

分享

分享導語
複製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