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點后,言裕棲突然有了自己可能有料理天賦這樣的錯覺。
之后,就是散步消食。
晚間的森林迷霧環繞,很難看清路,所以,他們并未走多遠。
晃蕩了十幾分鐘后,便又回到了駕駛艙開始干活。
說起來,這處森林和言裕棲印象中的森林很不一樣。
也不知是他地段選得好,還是這森林當真與別處不同,亦或是別的原因。
除了之前那些襲擊他的花草樹木,以及一些飛禽外,他竟然沒有看到走獸之流。
像是野生森林里常見的野兔、野豬、豺狼、虎豹,他一個都沒瞧見。
當然,沒有瞧見也有沒有瞧見的好處。
畢竟,瞧見了之后,便很容易有爭端。
臨到睡覺的點,在路逾矠沖完涼后,言裕棲又替他換了一次藥。
然后,等言裕棲沖完涼后,兩人就這樣并排著坐在河邊吹著晚風,望著平靜的河面,以及飛流直下的瀑布,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算是疏解這一天的疲勞。
待到困意襲來,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
來到這處森林的第三天——
凌晨1點多,言裕棲被凍醒了。
由于前一天早上他被熱醒了,并且一直到前一天晚上,太陽下山,那悶熱的感覺仍未消散,于是,言裕棲和路逾矠決定,搬到了巖洞里睡。
起先睡得還是很舒服的。
巖洞里涼爽,空氣流暢,也不悶熱。
直到,言裕棲感覺越來越冷。
剛開始,迷迷糊糊間,他只覺得冷氣是因為晝夜溫差大,所以,他下意識地扯了扯原本蓋在肚子上的外套,蓋在身上,而后將自己團成一團抵御寒氣。
直到冷風灌入他的四肢,即便團成一團也無法抵御寒氣,他這才凍得睜開了眼睛。
入眼是在他不遠處閉著眼睛睡得很安靜的路逾矠。
言裕棲不想打擾到他,就這麼穿上外套,抱著自己的胳膊,輕手輕腳地站起了身,朝巖洞外走去,想要看一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言裕棲一路朝前走著。
隨著他離巖洞口越來越近,那股刺骨的冷風夾雜著濕氣迎面而來。
言裕棲抱著胳膊在巖洞口站定。
透過月光、垂落的瀑布,言裕棲看清了外面的情況。
下一刻,他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這是,下雪了?”
“不對,一定是我還沒睡醒,在做夢。”
昨天還是晴空萬里,烈陽高照,怎麼可能突然下雪?
就在言裕棲處于震驚中時,磁性低沉的聲音,自他身后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下雪了。”
言裕棲聞言,微微一頓,快速轉眸,隨后便看到了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側的路逾矠。
“你醒了?”言裕棲下意識地問,隨后又補充問了句:“什麼時候醒的?”
“你起身的時候。”路逾矠應聲。
言裕棲輕聲“哦。”了下,而后抬起一只手捏住了路逾矠的臉,一臉認真地問:“知道我現在在干什麼嗎?”
“你在捏我臉。”路逾矠同樣認真地回應。
言裕棲聞言,放下了自己的手,蹙眉道:“不是夢啊。”
說完這話,他不自覺地「嘶了一聲,而后快速移開臉,打了個噴嚏。
言裕棲蹙著眉頭,吸了吸鼻子,抱著自己胳膊的手緊了緊。
完了,這個噴嚏,他不會是要感冒吧!?
就在言裕棲皺眉思索間,一只大手覆上了他的肩膀,下一刻,言裕棲整個人便落入了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
與此同時,關切的聲音,自他上首處傳來:“好了,再站下去要感冒了,先進去吧。”
言裕棲沒有推開路逾矠,他輕輕應了聲:“嗯。”
不是他說,明明他們兩個都只穿了兩件,外面溫度這麼低,他這會兒渾身冰涼,路逾矠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體溫如常。
這般想著間,言裕棲剛想抬起步子,朝著里面走,不想,一只大手直接附在了他的腿彎,緊接著,言裕棲只感覺身體一輕,整個人便被路逾矠打橫抱在了懷里。
“看你凍成這樣,還是我抱你進去吧。”
言裕棲沒有應聲,也沒有推拒。
此時此刻,路逾矠對他來說,就如同寒冬時節里的暖寶寶的存在。
沒有人舍得拒絕溫暖。
片刻后,路逾矠抱著言裕棲來到了巖洞最深處,也就是他們剛剛休憩的地方。
“你先在它背上休息一會兒,我出去找些柴火點上,應該會暖和很多。”說話間,路逾矠將言裕棲放在了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三米寬,正趴在地上的白澤的后背。
言裕棲肩膀上的小白貓見此,當即一個躍身,跳了下來,站到了白澤的腦袋上。
“現在這樣就很好了。”言裕棲拉住了路逾矠的手,制止了他準備離開的動作。
“你不冷嗎?”路逾矠反握住言裕棲冰涼的手,一邊替他捂手,一邊望著他道。
“冷啊。”言裕棲想也不想道,隨后望著他一臉認真地分析道:“不過,眼下外面在下雪,你雖然比我耐寒,但是,你畢竟有傷在身,萬一在這期間感冒了怎麼辦?”
“放心吧,不會的。”路逾矠聞言,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不要擔心。
“那也不行,這里太反常了,現在又是半夜,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