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掃視一圈駕駛艙,最終,他的視線落在了已經沒有玻璃阻擋的、足夠一人通行的原駕駛艙窗戶處。
眼下駕駛艙的大門處被碎裂的艙板、各種已經損毀的配件堵住,移開很麻煩,倒不如從這里跳出去。
這般想著間,言裕棲就這麼做了。
他避開了腳下碎裂的到處都是的障礙物,來到駕駛艙窗戶前,曲起腿,輕輕一躍便跳下了飛船,踩在了干濕的草坪上。
言裕棲掃視了一眼四周。
入眼之處,一如先前初醒時見到的一般,很陌生。
一陣清風拂面,他的鼻尖傳來了混雜著晨露與泥土氣息的味道和樹葉花草的植物香。
這里的天氣近似于春、秋的溫度,不冷不熱剛剛好。
言裕棲輕輕舒了口氣,而后轉身,快步朝著駕駛艙后方走去。
片刻后——
言裕棲滿眼訝異地看著面前只剩下駕駛艙的飛船。
誰能告訴他,后面那一大截飛船的船身到哪兒去了?
言裕棲嚴重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他快速閉上眼睛,然后重新睜開。
在看到眼前所見和閉眼前沒有絲毫差別后,言裕棲抬手揉了揉眉心。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事實擺在眼前。
看樣子,這艘飛船很有可能因為那股黑潮,被割裂成了好幾份。
而他和路逾矠所在的駕駛艙,正巧被甩到了這個地方。
也不知道齊培逸他們怎麼樣了?
既然他和路逾矠能活下來,他們肯定也能活下來!
但愿大家都能平安無事。
想到這里,言裕棲放下了覆在眉心的手,伸手探入自己的上衣口袋,從中將手機型智腦掏了出來。
旋即,碎裂的屏幕落入了言裕棲的眼中,他嘗試性的開機,卻發現根本打不開。
這之后,他轉了轉手腕,視線落在了手腕上的手表型智腦上。
再次嘗試性地打開,這一次,屏幕雖然亮了起來,卻沒有信號。
言裕棲拆下腕表,將其舉過頭頂,嘗試著在各個方向對準,在發現仍舊沒有絲毫信號后,他關閉了手表型智腦。
剛剛掃視駕駛艙時,他發現里面的電子設備全都被毀壞得很嚴重。
眼下很可能只有他手上這只手表型智腦能用。
雖說他這只手表型智腦,有陽光就能一直蓄能。
但是,眼下身處陌生環境,天氣狀況不明,以防萬一,還是省著點電,謹慎些好。
將腕表重新戴回手上后,言裕棲抬步朝著他出來的那處,也就是駕駛艙的窗戶處走去。
那黑潮連船艙都能割裂,船艙外殼以及內部的設備也被撕扯碎裂的不成型,就連艙里的小熊貓都被斷了頭,可是,偏偏他完好無損。
印象中,那時候他已經完全暈過去了,根本沒有自保能力。
如果路逾矠沒有護住他,他肯定會傷得很嚴重。
那濃烈的血腥味……
路逾矠,可能傷得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
想到這兒,言裕棲的眸子沉了沉。
===第92節===
不能再拖了!
等會兒不管路逾矠怎麼說,他都要親眼確認他的傷勢!
既然齊培逸他們一個都不在這里,那止血藥和繃帶什麼的自然也就沒了。
這里像是森林,應該能找到一些常見的止血草藥。
心下思索間,言裕棲已經來到了他先前當作門躍過的窗口。
言裕棲站在窗外,看向艙內。
視線在觸及艙內背對著他的高大身影后,他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此刻的路逾矠已經脫下了黑色軍裝外套,后背的白襯衫早已被血跡染紅。
言裕棲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稍稍平復了下心情后,才將拳頭緩緩展開。
而后,快速轉身。
傷得這麼嚴重,光靠簡單的包扎根本起不了作用,他還是先到附近轉轉,看能不能找到石韋或者野草莓之類的草藥。
就在言裕棲轉過身,移步準備離開時,他的身后傳來了路逾矠的聲音。
“這麼快就回來了?他們怎麼樣?”
言裕棲聞言,身形微微一頓,而后重新轉身,望向路逾矠狀似平靜地道:“他們不在,這里只有我們兩個所在的駕駛艙,周圍很陌生,還沒有信號。”
兩三句話就將眼前的狀況做了個總結。
“這樣啊。”路逾矠若有所思地斂了斂眸子,隨后看著言裕棲繼續道:“那你現在準備去哪兒?”
“我想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點兒果子什麼的充饑。”言裕棲道。
說話間,言裕棲未曾看向路逾矠,而是透過窗子,在船艙內掃視著。
這附近也不知道有沒有水源,要是有的話,他就打點水過來給路逾矠清理傷口。
要打水,首先得有容器。
一番掃視后,言裕棲的視線落在了熊貓智能機器人那已經被迫分離的圓滾滾的腦袋上。
眼下這里,剔除里面的零件,最適合裝水的也只有這個了。
不行!再怎麼說也是曾經一起生活過的朋友,雖然頭斷了,也未必不能修好,而且,路逾矠家里就它這麼一個機器人,感情肯定很深。
算了,還是先找到水源再說吧。
“那你在這兒呆著,我去。”說話間,路逾矠重新披上了黑色軍裝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