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天然瀑布礦泉的泉邊是用大理石圍成的, 底部又是鵝卵石,踩在上面不算難走, 且泉水位不深, 言裕棲站起來, 水位也只堪堪齊他的肩。
只是,言裕棲剛踏出一步,就被一只大手重新拽回了路逾矠的懷里。
后背加上水流撞擊胸膛的聲音,伴隨著路逾矠磁性低沉的嗓音,自言裕棲的上首處,落入了他的耳邊。
路逾矠:“一起洗。”
“不要。”言裕棲想也不想地拒絕。
說話間,他抬起手想要拽開路逾矠拉住他胳膊的手。
路逾矠手上的力度未松, 言語間帶著一絲戲謔:“你確定, 要這麼濕漉漉地上去嗎?”
言裕棲聞言,垂眸看了一眼因為浸過水已然濕透地貼在身上的衣服, 蹙了蹙眉:這還不是他害得!竟然還好意思笑!
“反正都濕了,早點洗完早點回去。”路逾矠的聲音,帶著一絲蠱-惑的意味。
與此同時,他的另一只手,直接自言裕棲身后覆上了他衣襟處的紐扣,只聽幾聲「咔噠聲, 與「咚咚聲, 言裕棲衣襟處的紐扣直接崩開, 落入了水中。
言裕棲微微一愣,隨后垂眸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因為沒有紐扣的制衡,已經自發的從衣襟處敞開的白色軍裝外套,額間劃過兩道黑線。
“這個瘋子,扯他衣服干嘛!”
就在言裕棲心下吐槽的同時,路逾矠的手再次落在了他白色襯衫的扣子上。
為了避免自己的襯衫再次遭殃,言裕棲黑著臉,一把握住了路逾矠附在他襯衫衣襟處的手,涼涼的道:“再亂來,信不信我揍你!”
路逾矠聞言,眸中劃過一抹笑意,他微微勾了勾嘴角,而后那只拉著言裕棲胳膊的手快速移動,落在了言裕棲襯衫的衣襟上。
只聽幾聲相同的「咔噠與「咚咚聲,言裕棲襯衫上的扣子應聲而落。
言裕棲:“……”
言裕棲氣極反笑,下一刻,他握緊了拳頭,眸中閃動著憤怒的火苗,轉過身,照著路逾矠的腹部就是一記重拳。
拳頭穩穩當當地打在路逾矠身上的那一刻,言裕棲眸中的怒意消散,一抹不解充斥著他的雙眸,他抿了抿唇,道:“干嘛不躲?”
他拳頭雖然快,但是,憑借路逾矠的實力,他根本就不可能打中他,更別提,在水下出拳還多了一部分緩沖的時間了。
也正是因為他以為他會躲,所以,他下手才沒有輕重。
路逾矠沒有回應言裕棲的話,而是將言裕棲額間打濕的碎發理到一邊后,抬手覆上了他的臉頰,輕聲哄道:“消氣了沒?”
言裕棲微微一愣,而后快速移開了眼睛,不自在地道:“沒有。”
干嘛裝得一副體貼的樣子,要不是他拽他扣子,他也不會對他動手!
瞧著言裕棲一臉不自在的表情,路逾矠勾了勾嘴角。下一刻,他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了言裕棲的手,放在了他的身上:“那就再打幾下,打到你消氣為止。”
路逾矠的話伴隨著掌心中溫暖的觸感,讓言裕棲的心不自覺的漏跳了一拍。
雖說,這家伙每次做事都這麼不管不顧,任意妄為,讓他非常不爽。
但是,他每回又有辦法讓他消氣。
比方說,剛剛那一拳下去,他的氣早就沒了。
現在讓他動手,他怎麼可能下得去手!
不過,這些,他絕對不要讓路逾矠知道。
想到這里,言裕棲抿了抿唇,瞪著路逾矠道:“你讓我動手,我就偏不動手。
”
路逾矠瞧著言裕棲現下的模樣,斂了斂眸光,下一刻,他覆在言裕棲臉頰上的手微微往下,落在了言裕棲的肩膀上,緊接著,他微微上前,側過身,靠近言裕棲的耳邊,輕聲道:“現在,可以幫我做疏導嗎?”
路逾矠的呼吸,輕輕淺淺地打在言裕棲的耳邊,讓他本就有些泛紅的耳后根越發滾燙了起來。
努力將心底異樣的情緒收好,言裕棲別開臉,故作鎮定地道:“回去再說。”
雖說從剛剛開始,他就察覺到路逾矠的眼睛,比之前紅了些。
但是,在現下這種狀態做疏導,他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就現在,可以嗎?”說話間,路逾矠的唇瓣似是無意般劃過言裕棲的耳根。
突如其來的感觸,讓言裕棲的心沒來由的一顫,下一刻,言裕棲抬起手,抵在路逾矠的肩膀,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你說話就說話,離我這麼近干嘛!”
“那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路逾矠反手握住了言裕棲抵在他肩膀上的手,問道。
看著路逾矠黑眸中閃動的紅光,言裕棲抿了抿唇,又一次不自在地移開了眼睛:“如果你保證不動手動腳,就可以。”
他這眼睛確實有些紅了,說起來,距離上次替他疏導,已經快一周了。
作為他的專屬向導,他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替他疏導。
況且,這里隨時會出現SSS級異形種,明天他又要出任務,既然他這麼想要疏導,為了避免意外,他也不能太感情用事,還是應該完成自己作為專屬向導應盡的責任。
沒錯,拿出他的職業操守,別想太多,只是疏導而已。
路逾矠:“那我可以抱著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