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一時沒弄清楚,哥哥我好疼啊。」
就算明知林詩蕊是在辯解,可聽著一聲聲的「哥哥」,看著她遍體鱗傷的可憐樣子,林宇森還是忍不住心軟了。
他底氣不足的瞪著我,質問道:「就算是蕊蕊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你就不會拉她一把嗎?居然就這麼眼睜睜得看著,你真是太冷血了!」
我看著這個自己血緣上的哥哥,強忍著才沒有笑出來。
是啊,我就是又惡毒又冷血,畢竟前世那個善良溫柔的我可沒什麼好下場。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我心里冷笑,臉上卻是為難的樣子。
「我只是被姐姐說的話驚呆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就已經摔下去了。」
我盯著林宇森說:「姐姐突然跟我說她不是爸媽的孩子,我才是林家唯一的女兒,是被她的親生母親偷走扔掉的。」
10
無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見到林宇森的第一眼,他都像個保護神一樣站在林詩蕊身后同仇敵愾的針對我。
從那時起我就在想,等他知道林詩蕊的真實身份后會有什麼有趣的反應。
「蕊蕊,你居然早就知道了?」
媽媽的話堵死了林宇森還未出口的否認,他看著爸媽和林詩蕊,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是最后一個知道真相的人。
林詩蕊矢口否認:「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不是真的。這都是林彤彤胡亂捏造的對不對?我怎麼可能不是爸爸媽媽的孩子!」
她慌亂的神色不似作偽,我媽又疑惑的看向我。
我自嘲的說:「之前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她告訴我,我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情?」
我的回答太有說服力,而林詩蕊在不久之前才自導自演了一場鬧劇企圖栽贓我。
相比之下誰的話更有可信度,已經不言而喻。
一直沉默的爸爸突然開口對林詩蕊說:「是你初二那年,你親生母親找到你的時候知道的吧?」
林詩蕊緩緩低下頭一言不發,算是默認了。
媽媽尖銳的聲音響起:「好,好,你們真是我的好女兒,好老公,什麼事都瞞著我,原來我才是那個外人!」
媽媽說完就氣沖沖的上樓了,爸爸趕緊去跟媽媽解釋,只留下林宇森守著林詩蕊等待救護車的到來。
林詩蕊哭的很傷心,想要像以前一樣跟哥哥撒嬌,卻被林宇森尷尬地躲開了。
男人都是很理性的動物。
就像林宇森雖然會為了李菁菁責罵林詩蕊,看似反目成仇,卻不可能真的不管不認這個妹妹。
但同樣的,當得知林詩蕊其實跟自己沒有血緣關系后,那麼從前給她的所有特權也會漸漸消失。
我要親眼看著林詩蕊失去所有在乎的東西,直到一無所有,就像她曾經對我做的那樣。
爸爸和媽媽在樓上吵得很兇,連救護車來時都沒有露面,是林宇森陪著林詩蕊去的醫院。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時正好撞見媽媽從隔壁房間出來,她手里來不及藏的密封袋里裝著林詩蕊的頭發。
我裝作沒睡醒的樣子,媽媽慌亂的應付了我兩句就匆匆出門了,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要去鑒定中心。
林詩蕊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卻一直故作不知,而爸爸又和王悅悅早有接觸,這讓媽媽徹底開始疑神疑鬼。
當然,林詩蕊和爸爸的確沒有血緣關系。
王悅悅和媽媽在同一間產房 只是個巧合,但她清楚林家的情況,所以臨時起意換了兩個孩子。
至于她只是單純的想讓自己的女兒過上好日子,還是因為嫉妒媽媽想要報復就不得而知了。
可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是最脆弱的東西,一旦破裂就永遠無法再真正重合。
所以即便最后得到的是否定的結果,媽媽也沒法再像從前那樣對待林詩蕊了。
而好戲才剛剛開始。
11
林詩蕊在醫院住了半個月,然后以不想落下學習為由堅持回家上學。
在這半個月里,只有林宇森第一天跟去辦理住院請護工外,家里再沒有人去醫院看過她。
回家后的林詩蕊拖著一條石膏腿不方便,卻不再像從前那樣嬌氣任性,她開始變得勇敢堅強又沉默寡言,仿佛一下子長大了。
我能感覺到爸爸和林宇森都有些心軟了,畢竟他們一起生活了十七年。
就算從理性層面來講,現在這個乖巧懂事的林詩蕊也沒法讓他們厭惡。
但林詩蕊怎麼可能真的不作妖。
林家雖然家境優渥,但從不溺愛孩子。況且學校離家走路只要十分鐘路程,所以我們一直都是步行上下學的。
但因為林詩蕊行動不利,之后爸爸上班時都會順便送我們三個去學校。
林詩蕊坐副駕,而我和林宇森坐在后座爸爸兩邊,一路沉默。
理所當然的,是林宇森扶著林詩蕊去班里,并且拜托同學課間照顧她。
林詩蕊感激又信任的目光讓林宇森的神色緩和,他暫時忘記了這不是自己的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