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做什麼！”老魚王雙眼哭出血淚來，抱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魚精，對我怒目而視。

“孤月，哪怕你是騰蛇圣女，你也沒資格濫殺無辜！”

“你這老魚精，你怎麼不問問你懷里的小妖怪干了什麼？”

“我兒還這麼小，他能干什麼？”

“年紀小從來都不是作惡的借口，呵，我竟忘了，你們魚精一族不就是擅長作惡嗎？”

“先是占了天材地寶定水神印，擾的世上最后一只神龜無法接觸定水神印恢復傷勢，療傷的年歲硬是拖了萬年！”

“又挾恩逼親，逼著戰神晏澤娶你那個妖怪女兒，拿定水神印的人是我孤月，你若討債盡管找我來，我戰神殿什麼寶貝沒有，還替代不了你們大材小用，用定水神印用來潔凈水域嗎？”

“你敢說你逼親沒有私心？”

這老魚精和他女兒一樣，被我戳到痛處便惱羞成怒，膽大包天，指著我罵道：“你就是嫉妒我女兒有戰神寵愛，你怎麼不想想，你這樣心思惡毒之人，誰會真心喜歡你！”

撲哧一聲。

他懷里的小魚精頓時現了原形，被我斬下魚頭。

老魚精眼珠險些掉出來，指著我說不出話。

我擦了擦手中的軟劍，臭魚的血真臟啊。

門外傳出一陣響動。

是晏澤和那只魚精。

也不知我是修煉了多久，晏澤和那魚精竟是親近了不少。

小魚精，一進門便看到了被我斬去頭顱的魚精原型，原本還言笑晏晏的臉頓時煞白。

“父王，這是怎麼回事？”

“阿九，是她！是她不由分說殺了你弟弟！”

老魚精指著我，滿眼都是仇恨。

小魚精阿九，不可置信看向我，瘋了，一般朝我沖了過來，手中掐訣不斷打在我身上。

可她傷不得我分毫。

我手中握著長生給我的一片龜甲，這龜甲是玄武之甲，一般小妖怎麼可能近身。

我由著阿九施法發泄，只含笑看著她。

我要她知道，她到底有多無能。

等她打累了，我正要掐訣反擊，一道神光自背后飛來，正中我背心。

那一枚薄薄的龜甲碎了。

這是半神之力。

本就剛剛出關的我，沒有絲毫防備被半神之力打中。

若非龜甲保護，此刻我早已倒在地上。

可饒是龜甲護佑，鮮血還是自嘴角流出。

我回過頭，冷冷望著他。

“晏澤，你偷襲我？”

他見我嘴角流血，臉色蒼白，瞳孔微縮。

“你的法衣呢？”

銀光乍現，摔在他臉上。

這是他送給我的生辰禮物，也是他為我做的第1件法器。

“你的東西我不要！還給你！”

他臉上被我這衣服甩得通紅，倒也不惱怒，這不就上前想看我的傷。

“滾開！”

我一巴掌抽開他。

他臉上頂著一個紅紅的巴掌印，怔在了原地。

一旁的阿九比自己挨了打還難受，紅了眼眶往我心口戳。

我怎麼會給她偷襲的機會？

被傷過一次，還會被傷第2次嗎？

只是一個騰挪，轉身便讓她撲了個空。

我正要給她一劍，手中長劍被晏澤兩指夾斷。

要偷襲我的阿九也被他攔在原地。

阿九雙眼紅腫，指著我，聲淚俱下哭訴：“晏澤，他殺了我的族人，你還要護著她？我弟弟還那麼小，剛剛學會化形，她把弟弟頭顱摘下，又砍得弟弟魂飛魄散，再無輪回可能！”

“他如此傷害我家人，你怎麼還能護著她！我是你的妻子啊！”

“你忘了你掉入弱水，是我照顧得你嗎？”

“是我把眼睛分給你了啊！”

晏澤臉上的表情浮現一絲顫動，看向我時眼神中泛起不忍。

“孤月，你先毀她婚宴，又殺她族親，你該受她穿心一劍，這是因果。”

第6章

12

“你要放任她傷我？”

我捂著胸口強壓到了喉頭的血液，生生咽了下去。

“你還記得你在我父親臨行前許下的誓言嗎？”

他身體一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哭得渾身顫抖的阿九。

“孤月你放心，以我神力護持，能護住你心脈。”

“護住我心脈？”

我笑了。

心脈受損，我還如何修煉？

我還如何保護騰蛇一族？

我還如何繼承戰神之位？

咽下喉頭之血，我割開手臂，以血化劍。

“多說無益，戰！”

晏澤嘆了口氣，一邊護著阿九，一邊與我纏斗。

我本就受傷，他不僅道行比我高深，身上又有我的護心鱗，我無論如何也傷不了她。

他護著的阿九角度刁鉆，就在關鍵時刻，一劍穿胸。

血花飛濺。

我強忍著痛，一劍斬下，生生斬下她一臂。

阿九慘叫，捂著肩膀嚎啕大哭。

我胸口上還插著她的長劍，還沒來得及拔出，只聽著一聲嘶吼。

“阿九！”

晏澤，抱著阿九，幾乎是下意識朝我飛出一掌。

當的一聲。

神龜神紋擋在我身前，正好擋住他的攻擊。

長生抱著我，不可置信看向他。

“你身為蛟龍，同為靈獸，你怎可傷她？”

晏澤的眼神中原本還有歉意，見長生摟著我，頓時化作滔天怒意。

“你又是誰！你可知她傷了我的妻，還殺我妻親族？”

明明下定決心不再喜歡他了，可聽到他承認阿九是他妻子時，我心口還是忍不住一痛。

長生抱起我，小聲哄我，叫我忍著痛，噗嗤一聲，長劍自我胸口拔出，我金色的錦衣上染滿了鮮血，紅得像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