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第26章

以楊開那個身板,估計扛不住靳燃幾個拳腳。

能讓靳燃打到手都成這樣了,估計楊開,不死也得殘。

而且,他忌憚靳家,還不能吱聲,只能認。

我是真的被觸動,想哭的那股勁上來,又覺得有點羞恥。

「別做這種傻事,為那種人,不值得。」我偏頭看向一邊,生怕被他看出來情緒不對。

靳燃森冷地扯了扯唇:「很多人都看到了,他是自愿上擂臺和我打拳的,我又沒逼他不是?」

我稍微松了一口氣,他到底是沉穩了,懂周全,懂善后。

是有些手段在身上的。

他掰過我的臉,彎下腰和我平視,「老子就是覺得虧,因為這茬,你和老子鬧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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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不偏不倚的,勾起了我心里的刺。

我深吸氣,盡量平和:「其實你很清楚,楊開再怎麼欺負我,也不足以讓我和你分手。」

我們兩個分手,諷刺的點在于,我們都很清楚彼此的心意,篤定那份愛意。

但還是分開了。

靳燃保持著和我對視的姿勢,卻沉默了下來。

他知道我的意思,只是,他可以對楊開用手段,但最大的根源,在他的母親。

這擱誰身上,都是兩難的抉擇。

我受不了這沉默的窒息感,壓下心中的躁郁,緩聲道:「我爸媽從小就教我,女孩子一定要有自己的驕傲,和自尊。」

「就算很想要一個東西,但如果這個東西會傷害到你,也要懂克制。」

我從不否認對靳燃的情意,在他母親沒出現之前,我連我們老了后墓地選什麼樣的都想過了。

情很長,長到了終點。

不過,卻也不影響我把它寂靜掩藏在歲月里。

我說出這麼一長段,心痛是真切的感覺,不過我從來都相信,傷口會愈合的。

沒有這點自我安慰的能力,當初分手的時候我就不可能撐得過來,早就不要尊嚴求他復合無數次了。

「說完了?」靳燃直起身,雙手插入兜里,垂眸睨著我,「輪到我了吧?」

我不吭聲。

他還能笑得挺恣意:「首先,你想和老子斷了,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失語了。

靳燃大爺說話就是硬氣,連反駁的余地都不打算給我。

我只有老實聽著的份。

「你不樂意進靳家的門,叫她一聲媽,那就不叫。」

「我也見不得你去低眉順眼討好她,更舍不得她給你氣受。」

「她是我母親這事我沒辦法改變,同樣,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永不會動搖的選擇,也無法改變。」

「你不想結婚,那咱就不結,但我們必須要對彼此,絕對忠誠。」

心里頭的熱浪撲來,有淹沒我的趨勢。

他不是煽情的人,今天這番話,想來是斟酌了無數日子了,在反反復復中難掩洶涌的情意。

我臉皮薄,和他鬧和他作,我得心應手。

面對他這樣認真深情的告白,我就難為情了。

「狗東西,挺會說。」我的耳根子倏地紅了,「你有膽子就去把這些話再跟我爸媽說一遍。」

我承認,我是一個不敢面對他的深情的膽小鬼。

明明被他說服了,仍然不肯松口。

從很早開始,我就已經不執著于結婚這件事,愛與不愛,從來都不是一張紙可以決定的。

因為我有絕對的自信,有錢有顏,有用力愛人的能力,也有離開的勇氣,色衰愛弛的煩惱,是庸人自擾。

于我而言,就算有婚姻,沒了愛,也一文不值。

與其卑微地當婚姻的守墓人,不如去向自由。

靳燃吊著眉梢邪笑:「行啊,領我去家里吃年夜飯,我慢慢和他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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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真敢!

「你想得美。」我慫了,「我現在沒辦法給你答案,你先回去。」

我家里人對靳家頗有微詞,靳燃敢去說這些話,得被撕了。

手機應景地響了,是我媽。

「我媽催我回去吃飯了。」我心虛地朝門口看去,生怕有人出來找我,拿著手機往家跑。

跑出去幾米,實在是沒控制住,又蹬蹬往回跑。

直直撞入他的懷里,墊著腳尖抱著他的脖頸,飛快地親了一口:「新年快樂。」

靳燃微頓了頓,我趁機撤出來,撒丫子就跑了。

但凡我有一點不利索,指定走不了。

好巧不巧,我剛進院子,就碰上出來找我的老母親。

「誰來了?」我媽往外探頭。

我忙挽住她的胳臂往屋里走,「沒人,我就打了個電話。」

我媽瞟了我一眼,沒說什麼。

飯桌上熱熱鬧鬧的,我想到大過年的,靳燃一個人開車上路,就有些心不在焉。

這人就是不經想,一想他的信息就來了。

我躲著桌上人的目光偷偷點開,就一張圖片。

環境是一處小面館,桌上一晚樸實的面。

什麼文字都沒有,我特麼就懂了。

和我玩猜心游戲呢?明擺著就在控訴我心狠,自己吃著滿堂宴,撇他一個人大過年凄凄涼涼嗦面。

我明知他的意圖,就不讓他得逞。

飛快地敲擊屏幕,欠欠地回:喲,靳大爺這麼落魄了,連一顆蛋都舍不得加?

想象著他看到信息氣得挑眉的樣子,我的嘴角都揚起來了。

等了一會兒沒見他回,我利索的吃完飯,接過我媽遞來的愛心湯。

一口湯水入口,手機叮咚響了,我撥開屏幕一看:再加一個,你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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