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重擰眉,“為什麼?”
單從這個行為來說,對和平黨沒有任何好處。
嫌被罵得不夠狠?還是已經對普通人的看法無所謂了?
溫默:“不要試圖去理解瘋子。”
元夕扶著張之州,生怕急剎急轉把老年人晃出個好歹來,氣憤道:“太無恥了!”
不多久,旬洲駐軍集體出動。
3區所有人躲在家里瑟瑟發抖,圍觀天上密密麻麻的巡查機和戰斗機。
道路各個路口被駐軍把守,行人一律勸返。
幾分鐘后,3區的“盛況”頂替2區沖上熱搜第一。
網友們怒了。
昨天開炮的事還沒解釋,今天就敢在3區再來一次,還真能只手遮天,把所有人的生命當玩笑?!真讓這些人上臺,那他們還有好日子過嗎?
網上的抗議聲音太小,那就線下來。
各地無數民間組織、學校發起抗議游行,拉橫幅,舉著賀振強的頭像,頭頂上貼著幾顆導彈,下面寫著紅色大字“請你原地爆炸”。
無數人堵到駐軍管理局門口,怒喊讓和平黨那群陰謀家、戰爭分子滾出聯邦!
軍方頂著壓力,不得不發布緊急通知,加強各地防守,防止恐怖襲擊再次發生。
自由黨的支持率從最開始的43%暴漲到81%。
局面雖亂,但對自由黨來說卻是前所未有的好。
和平黨惹眾怒,血條去了大半,只要隨便踹上兩腳,就能讓對方爬不起來。
可張之州卻突然在這種時候宣布延遲金洲3區所有安排,理由是被瘋狂襲擊,怕牽連無辜。
一邊是瘋狂炮轟,不管別人死活的和平黨。
一邊是心系民眾生命財產安全的自由黨。
兩相對比,高下立見。
到金洲3區后,張之州一行人入住君瀾的酒店。
有了前兩次的事故,在他們到金洲前,金洲駐軍就做了全面應對導彈的部署,只要有導彈發射,可以立刻進行攔截。
有銀獅在,只要張之州不出席人多的公眾場合,修重并不擔心他的安全問題。
過了三天,網上的輿論不但沒有消停反而越鬧越激烈。
“和平黨徹底擺爛了?”
陳豪坐在窗邊的小凳子上,無聊到打哈欠,“要不然就早點宣布退出競選得了。”
修重看看路上一大波走過去的游行隊伍,若有所思。
那天晚上抓到的司機確認是普通的殺手,不是士兵或者軍方特工,發射車確實是軍方出品,并非民間改裝,但沒有編號。
只要服役的軍備,哪怕只是一條武裝帶都有編號,沒編號的情況只有一種——從軍工廠生產出來,還沒編入軍隊中。
而且他們很聰明,把所有導彈都發射完了,想查只能從各地軍備庫一點點找線索,費時費力,一些軍備庫的負責人已經被收買,林清柏都不一定能查到真實數據。
“陳隊,你留這邊,我下去看看。”
修重去和張之州說了一聲,出來時見溫默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你也去?”修重問。
溫默:“我不能去?”
修重和他一起往外走。
“我以為你會更愿意待著休息。”
前兩天單單擦小蜜蜂和藍閃蝶方陣就花了四五個小時,修重想幫忙都不讓。
考慮到張之州,兩人把小灰留在這里,開了元夕的車子走。
街上比他們上一次來時更亂。
地上到處都是橫幅畫像,寫了各式各樣詛咒和平黨的話。
車子經過時,修重看到一群年輕人正在路口聲嘶力竭地怒吼。
“賀振強下臺!和平黨原地解散!”
“和平黨必須接受制裁!”
短短三天,事情竟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勝利就在眼前,修重卻高興不起來。
無形中,好像有一雙手在背后推著他們往高處走。
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改造軍團。
“張之州他們真的沒參與?”
溫默看著窗外,神色冷淡,“和平黨那群人再窩囊也不會毫無作為吧?”
之前他發個視頻都會拼命反擊,更別說他現在到處游行,賀振強竟然連個屁都不放。
修重搖頭:“不知道。”
政治從來不是他看到的那麼簡單,也許父親和張之州他們有出力在背后推動,也可能沒有,但這些他都不在乎。
眼下最讓他在意的是那隱隱約約的怪異感,這兩天越發強烈,甚至已經讓他感覺到焦慮。
“都到這附近了,去老竿店里坐坐?”溫默問。
聞言修重才回過神。
他竟然下意識地開到了黑市附近。
兩人之前都在這里大鬧過,不得不做一番偽裝。
老竿的店還是那麼破破爛爛,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原因,看起來竟比上次干凈一些。
“進去吧。”
修重牽過他的手跨進店門。
之前那兩個小男孩不見了,換了兩個七八歲的,見他們進來,熟練地招呼入座。
“今天能點菜嗎?”修重問。
小孩:“你第一次來吧?咱們店里不讓點菜,你告訴我幾人份就行。”
修重想想:“六人份吧。”
吃不完還能打包帶回去。
“這麼多?!別說我沒提醒啊。”
小孩伸手點點墻上一張紙,“浪費糧食是可恥的,吃多少點多少。
”
修重看過去。
那張A4紙上的字寫得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小孩的字,還畫了一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