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默隨意走進一個教室,打開講臺上配備的終端。
“還有電,可能用的是光能。”
他把軍刀和手電放在一旁,查看終端里的數據。
“怎麼樣?”修重問。
手指快速在虛擬鍵盤上敲擊,溫默面前彈出多個虛擬屏。
“僅限于有電,所有數據都被清空了。”
修重:“還能恢復嗎?”
溫默:“我試試。”
趁他在恢復數據,修重走下講臺,查看每一張書桌。
書桌里別說書本,連張紙片都沒有。
溫默:“數據恢復不了了。”
修重看過去:“連你都恢復不了?”
“儲存的數據已經被控制系統清空了。”溫默對他招招手,“你過來。”
修重回到講臺。
“這是這里的控制系統留下的一部分數據,看這段,只有我父親會這麼寫。”
溫默給他看了幾段代碼,“和我猜測的一樣,這些地方用的是我父親做的控制系統。”
修重若有所思。
“你父親在制作時就給自己留了后門,所以那些監控畫面才會定時被抓取保存到阿茲的主芯片里?”
溫默點頭:“而且他們很可能把這套系統運用到了所有的基地,這也就是我說父親完全不必知道這些地方在哪,只要系統安裝上,照片就會自動抓取回來。”
修重失笑:“你父親是個狠角色。”
溫默冷哼:“如果他們有能力自主研發控制系統,又怎麼會被坑?”
從教室出來,他們繼續往前走。
這里的教室總共八間,走廊盡頭有兩間辦公室,東西已經被搬空。
從走廊往右拐是食堂、醫療室和配電房之類的供能區。
溫默進機房,想再試試數據恢復,果不其然還是失敗。
“如果還能有數據殘留,他們就不會用你父親的系統了。
”
修重牽住他往外走,“想來能安個后門偷照片已經是你父親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
從功能區沿著走廊繼續往西北方向去,這一片看起來是對方雜物的倉庫,幾個房間都被搬空了。
“費這麼大力氣來一趟,一點證據都沒有。”溫默面色不耐,“還這麼臟,這麼臭。”
修重被他的抱怨給逗笑。
打開最后一個房間,修重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件臟兮兮的白T,很小,是兒童的款式。
白T上沒有任何圖案,修重翻到衣服內側,在水洗標的位置看到了一行字——幼苗公益基金會。
“證據來了。”
溫默湊到他身邊:“至少能證明這個地方和幼苗有關。”
“如果這里是封閉式管理的,那一定有宿舍。”修重偏頭看他。
溫默和他對視:“也許有掉落的頭發——之類的?”
修重輕笑:“走吧。”
繼續往前走,果然到了宿舍區。
宿舍很小,放著五張上下鋪的床,有自帶的衛生間。
為了找頭發,兩人一頭扎了進去。
枕頭、被子、床單、地板、衛生間地漏,可能有頭發的地方全都不放過。
溫默枕頭上捏著手里比胎毛粗不了多少的頭發絲:“找到一根。”
他們事先沒準備袋子之類的東西,修重只能拿出一卷繃帶,先給包里面。
溫默:“別丟了,花了我十分鐘才找到的。”
修重包了好幾層,示意他去下一個宿舍:“繼續。”
看著前面二十多個房間,溫默臉色冷下來:“你想每個都找過去?”
修重反問:“不然呢?”
溫默:“……”
從第三個房間出來時,溫默額頭突突直跳,忍不住這一身暴脾氣,瘋狂想找個沙包懟幾拳。
修重經過,隔著口罩和他貼貼。
“堅持就是勝利。”
溫默:“我好餓,眼也花了。”
學會撒嬌了。
修重:“回去我烤肉給你吃。”
溫默跟著他進下一個宿舍:“那晚上我要抱著你睡,你不許抱怨,也不能把冰涼的手貼我肚子上。”
修重:“……嗯。”
可以抱著,但貼不貼就沒準了。
可能那些人覺得他們不可能拿到被克隆的基因樣本,所以沒有刻意清理這一片區域。
所有宿舍下來,他們找到了86根頭發。
雖說自然掉落的頭發檢驗DNA不一定準確,但勝在數量多,總能有好的樣本。
宿舍區前方還有空間,修重收好頭發后和溫默一起繼續往前走。
走廊盡頭有熱水房和洗衣房。
“看起來已經到頭了。”溫默四處查看。
修重進熱水房對他招手:“過來。”
熱水房早已停止運作,最里側有一扇隱蔽的門,上了好幾道鎖。
修重翻看鎖頭:“最高級別的鋼材,用我的軍刀劈不開。”
“簡單。”
溫默摸出小圓盤,三下五除二就把鎖頭全部割斷。
門后又是一個甬道。
溫默眼神不耐:“那些人怎麼跟老鼠似的,這麼會打洞。”
修重打開手電:“確實是老鼠。”
走過一段路后,前面是個往上走的臺階,臺階盡頭又出現了一扇門。
溫默貼著墻,反手摸出配槍,示意修重開門。
門是一般的金屬門,修重握著門把使勁拽了兩下就把門打開了。
看到門后的畫面,修重一怔:“怎麼會是這里……”
新洲3區。
豪華的加長轎車停在街邊,王潤端著紅酒杯,偏頭看著不遠處的重逢分部。
離上次襲擊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林清柏的人竟然還在,樓頂甚至停了一輛戰斗機。
如果浮清在修重他們手里,王潤最先想到的躲藏地點就是三個重逢分部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