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時候的事,溫默邊翻看邊解釋,“我剛上小學經常不做作業,老師就讓我父親去學校談話,想讓他督促我寫作業。”
從來沒聽溫默提起過以前的事,修重很好奇。
“然后呢?”
溫默:“父親一看我的作業本,說這種玩意兒都是給三歲小奶娃做的,我孩子當然不樂意做。”
修重:“……”
溫默:“后來父親和老師大吵了一架,回家后說要親自給我做一個教程,以后只學他教的知識點就可以了,偶爾去學校和朋友玩玩,混個文憑就行了。”
修重:“……”
怪不得大學學畫畫,敢情純粹是去消遣的。
翻了半個小時,溫默終于找到了爸爸的研究數據備份。
見下面還有一個文件夾,修重示意他也點開看看。
見拷貝進度條還沒讀完,溫默隨手點開。
竟然也是存放照片的。
“不對。”修重放大第一張照片。
鏡頭傾斜往下,很像監控的角度,正對著一個類似教學樓的走廊,兩旁各有八個房門。
走廊上有一些十歲左右的孩子在走動,無論男女第二性別都穿著統一的白T和白色短褲。
“這是你以前讀的小學?”修重不解。
溫郁把溫默學校的監控都搞過來,這好像有點過了。
溫默擰眉:“不是,我沒穿過這種校服。”
修重干脆繼續放大。
照片里的孩子總共十三個,但沒有一個長得像溫默。
溫郁把這種照片藏起來干什麼?
難道對方有什麼奇怪的癖好?
溫默點開第二張,還是那個走廊,換了一群孩子。
他快速往后翻看,上百張全是類似的照片。
點擊下一張,畫面終于換了。
這次是教室。
教室里坐著三十個孩子,年齡在七八歲的樣子,神態專注,全都聚精會神地看著講臺,乍看很尋常。
修重手指一點,放大了講臺屏幕上的內容。
“人體血管分布圖?”
溫默放大其中一個孩子的課桌,看清堆疊的書籍書名后,眼神冷下來。
“解剖學。”
等看清細節后,再去看那些孩子專注的神態,有種讓人脊背發涼的詭異感。
這世上確實存在能力遠超于其他的天才,從小耳濡目染,接受他父親的單獨培養。
可天才之所以被叫天才,就是因為不常有。
修重:“你覺得你父親偷拍某個精英學校,還偷偷把照片藏起來的概率有多大?”
溫默聲音很冷:“他沒這麼無聊。”
兩人繼續往下翻看。
鏡頭角度不是對著走廊就是教室,但從門框款式和地磚顏色的細微差別來看,不全是在同一個地方。
溫默查看照片屬性,可是全部空白。
切出虛擬鍵盤,試著用父親獨創的幾種破解方式破解。
“出來了。”
修重看著畫面上跳出的一段數據。
其中有坐標定位和時間。
“……六年前?怎麼可能?”
溫默隨機點開另外的幾張照片。
七年前、五年前、四年前……
“不可能!”
溫默耳邊嗡嗡響,把文件夾拉到底,打開最后一張。
屬性顯示,這張照片儲存時間是三天前。
一個失蹤整整十年的人,怎麼可能在十年間不停地往阿茲主芯片里存儲照片,還沒被阿茲的系統檢測到?!
“不可能……”
溫默呼吸急促,心口隱隱傳來尖銳的疼痛。
聽到粗重的喘氣聲,修重回過神,見溫默捂著心口一頭冷汗,忙將人攬過來。
“慢慢呼吸,冷靜下來。”
溫默聽著他吸氣呼氣的提示,調整呼吸,漸漸從窒息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修重:“好點了沒?”
溫默埋在他頸間,聲音悶悶的:“你親我一下。”
修重:“……”
還帶自己要求的?
修重摸摸他的頭,在他額角連著親了好幾下。
“會不會是你父親設定了什麼程序,能自動抓取?”
自從看到父親那段留言后,溫默的情緒就不太穩定,冷靜下來后,他也想到了這一點。
可是父親抓取這些干什麼?
兩個人花了一天一夜時間,終于整理完這一萬多張照片。
每張都仔細看過,確保不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照片存儲時間橫跨了整整十年,從定位來看,總共有84個地方,分布在84個洲。
“最近的一個定位在梧州4區。”
修重把整理好坐標的地圖放大,“但這個點附近沒有學校。”
溫默動動僵硬的脖子,看向地圖。
坐標的位置在4區的居民區,不過附近早已無人居住,街道也處在荒廢狀態。
“西北面有個小區……南邊過去是工廠……東北面再往前就是4區了。”
修重把坐標附近的重要建筑圈出來,“難道是我們猜錯了?”
看到那些七八歲的孩子學解剖學,他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克隆體。
修啟說幼苗大量采購了生長素等違規禁藥,可能是為了催熟克隆體用的。
被克隆的都是精英,基因就比普通人優秀。
如果讓葉云的克隆體從小就只學病毒學,以2倍速度長到外表二十多歲的時候,很大概率也比一般人優秀。
可坐標的位置不是任何公立、私立甚至幼苗贊助的愛心學校,是一片荒地。
溫默點開同一個坐標下的照片,最近的一張是七年前。
照片里只有走廊和教室,看不到外面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