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默?”
修重搭著他的肩,“怎麼了?”
溫默搭在膝蓋上的手收緊,突然一把掐住自己的脖子。
“我、我喘不上氣……”
修重掰開他的手,阻止他繼續傷害自己。
“放輕松,冷靜下來。”
林桑看這情況不對,蹲到溫默身前查看:“我來幫他看看?”
幸好林桑和李澤都是beta,不會受溫默的信息素影響。
見溫默不停地掙扎,修重拉開他的手將人抱過來:“沒事,我來就行了。”
剛開始溫默會下意識地反抗,可在熟悉的氣息中他逐漸平靜下來。
感覺到抵抗的力度在減小,修重摸摸溫默的頭,繼續安撫。
想到之前池樹說過的話,修重能猜到溫默為什麼突然又病癥發作。
溫默的雙親就是在超強蟲襲之后消失的,算算時間正好是同一年。
當年那場蟲襲不止讓他和養父母失散,溫默也失去了一切。
聽到耳邊的呼吸聲逐漸平緩下來,修重輕聲問:“冷靜下來了?”
已經恢復了,但溫默不想承認。
他緊了緊雙手,微微把頭往修重懷里埋,悶聲說:“沒有。”
修重:“……”
他看起來很好騙?
林桑看著修重和溫默,突然感覺出了一絲不尋常。
這倆小子原來是這麼回事。
李澤看得著急,見林桑坐回來,推了推她:“你給孩子看看。”
“不用,有小重在就行了。”
她打開鍋蓋,把煮好的粥盛出來。
溫默不撒手,修重就順勢環著他,看向養父母。
“當年你們查過接收兒童傷患的機構?”
“能查的都查了。”
林桑把兩碗米粥放到他們面前,“傷亡太多,很多孩子的遺體已經殘缺不全,我們定位到你的終端在學校卻找不到人,官方公布的生還名單和醫院機構的收治名單里也沒有你,我和阿澤不相信你死了,可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修重:“我醒來后,機構說聯系不上你們。”
李澤和林桑對視了一眼,有些愧疚:“因為一些原因,我們在出發去梧州時就更換了終端。”
修重若有所思:“和昨晚那些殺手有關?”
這問題問出口后,林桑和李澤都沉默了。
修重追問:“你們知道是誰派的殺手?”
李澤張了張嘴,猶豫道:“這些事我們會處理好的,你和伙伴在獵區狩獵也要多加小心,盡量不要夜里出門。”
這是擺明了不想談。
修重能理解他們的做法。
畢竟剛相認,不想讓他卷進是非中。
可他早已在風暴的中心了。
咕嚕嚕嚕……
溫默的肚子叫了。
他把頭埋得更低了些,假裝自己不存在。
為什麼肚子要叫?就不能讓他好好抱一會兒?
修重:“……先吃飯。”
見躲不過去,溫默戀戀不舍地松開,擰著眉喝粥,一臉的不高興藏都懶得藏。
修重隨手往他手里塞了顆果子,看向李澤,轉而問:“你們一直在桐洲附近走動?”
李澤搖頭:“過來找人,你媽媽看到了重逢的新聞,就想著過去碰碰運氣。”
修重:“找誰?也許我能幫上忙?”
見林桑要開口,李澤急忙打斷她:“已經和對方聯系上了,吃過飯就出發。”
修重喝了兩口粥,想著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96和109基地不知道什麼情況,帶著父母不一定安全,不如在這里分開,等解決完基地的事再找時間和他們好好溝通。
“我們也正打算去和出獵的隊員匯合。”
修重淡淡道,“等回來我們再聯系?”
溫默喝完粥,啃著修重給的果子,一言不發。
飯后,修重把人送到車旁。
“注意安全,有什麼事隨時聯系。
”
雙方互相加了通訊號,發現對方用的都不是本名。
人口死亡過多,導致終端手環的管理有很大的漏洞。
45區有很多遺落的終端手環,大多數擁有者都已經失蹤或死亡。
如果不置辦固定資產,只是販賣獵物和日常生活,完全可以使用非本人的終端,基本不會被查。
林桑握住修重的手,低聲說:“這些年你一定過得很辛苦,我不是個稱職的媽媽,不能在身邊照顧你——”
“我也不是個稱職的兒子。”
修重笑笑,“大家扯平了。”
林桑跟著笑:“等忙完這一陣,我和爸爸再來找你。”
修重點頭,看向李澤:“保護好媽媽,我不想再找你們一次了。”
李澤一怔,在肩上輕輕地垂一下,笑道:“放心,我和你媽媽還得看著你娶媳婦呢。”
林桑下意識地看后面的溫默一眼:“這恐怕挺難的。”
誰娶誰還不知道。
李澤:“……”
不帶你這麼拆臺的。
修重:“……”
他長了一張單身的臉?
打開車門,修重目送他們上車,余光注意到后車廂靠近臺階的地方掉著一個紅色的小本本,看著還挺眼熟的。
“東西掉了。”
他順手彎腰撿起來,小本封面上印著——軍官證。
內頁貼著一張李澤身穿軍裝的證件照,下面有姓名年齡還有一行——新洲駐軍司令部作戰參謀,中校。
新洲駐軍?
修重眉心一跳。
林桑轉過身,見修重拿著軍官證看得很認真,警惕地看看周圍,壓低聲音說:“這是你爸爸以前的證件,現在已經不是了。”
修重敲了敲駕駛座的車窗,等車窗降下去,問坐在里面的李澤:“爸爸,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馮遠的人?他也是新洲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