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馮遠一激動,扯到腿上的傷口,痛得直抽抽。
“為了攢軍功不顧隊員死活。”
齊恒看向馮遠,臉色冰冷,“你這樣德行有問題的人,就算軍功再高也沒升不上去!”
老金和老包對視了一眼。
什麼叫睜眼說瞎話,今天算是開眼了。
本以為軍方是個講事實講紀律的地方,沒想到水也這麼深。
馮遠喘著粗氣看看齊恒又看看孫鵬,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兩個人是一伙的!
今天他這處分是跑不掉了。
齊恒轉向林清柏,恭敬道:“改造軍團的人我沒有權限處理,之后我會對接相關管理人員,一定給您一個妥當的解決方案。”
上頭也不過是想要面上好看一些而已,齊恒對此深信不疑,只要給了方案,睜只眼閉只眼也就過去了。
可說完后卻半天沒有等到回復,齊恒心里又開始打鼓。
林清柏看都沒看他倆一眼,見修重一臉局外人的表情,笑問:“你不幫忙辯解兩句?”
修重神色冷淡:“我只是個路人。”
改造軍團不是什麼好地方,他巴不得馮遠受處分,被開除更好。
林清柏:“即刻停職。”
孫鵬心頭一喜,倪了馮遠一眼。
齊恒松了口氣:“是,我這就去對接。”
“這小子不是你手下的嗎?還要跟誰對接?”
林清柏指著孫鵬,“軍方不需要這樣的人才,查清楚后,讓他另謀高就吧。”
孫鵬瞪著眼,難以置信。
怎麼回事?要停職的不是馮遠嗎?!
林清柏招手下過來。
“停止審批文件出來后通知我,我來簽字。”
“是。”
齊恒臉色一變。
這是連半點轉圜的余地都不給了。
孫鵬和車里的幾個士兵被林清柏的人押送上車,返回駐軍基地,齊恒作為上司也不得不跟著去。
押送的車廂內,孫鵬抱著頭陷入了崩潰的狀態。
“長官。”
旁邊的士兵小聲說,“那個長發的alpha少年就是張少校找的人。”
孫鵬猛地抬頭。
“確定?”
士兵忙不迭地點頭:“我看了好幾眼,很確定!”
孫鵬眼神怨毒,胸口劇烈起伏。
“我不好過,他也別想好過!”
總算塵埃落定,馮遠這心里像過山車似的,終于可以安心治療了。
“怎麼樣?來嗎?”林清柏再次看向修重。
對上老頭的視線,修重知道他是認真的,就更加不能理解了。
“軍方每年招收那麼多人,還不夠你用?”
“那些是別人招的,我想招的只有你。”
說著,林清柏又看向溫默,“你和我一個朋友長得很像,要是一起來的話就更好了。”
溫默眉心一跳:“你——”
手腕突然被修重握住,溫默掃了一眼,沒再說下去。
修重看著林清柏:“我們自由慣了,不習慣軍方那些規矩。”
“不來?”
見修重不為所動,林清柏重復了一遍,“真不來?”
修重:“不好意思。”
林清柏點點頭:“行,那你把勛章還給我。”
修重:“……”
和這樣一個立場不明的大人物扯上關系,并不是什麼好事。
修重淡淡道:“過兩天。”
“山寨的我可不要。”
林清柏背著手轉身走到打開的車門前,意味不明地笑笑,“不著急,我等你拿個一模一樣的還給我。”
修重:“…………”
留下幾個人給馮遠他們治療,林清柏等人調轉車頭離開。
“終身成就勛章,你上哪去找個一模一樣的?”溫默淡淡地問。
修重:“他要我就一定要給?”
溫默偏頭看著修重:“連老頭都被迷倒了,改改你這拈花惹草的毛病。”
修重好笑地問:“那你被迷倒沒?”
溫默拿起一個蛛果,放在他身上擦擦塞進嘴里:“這不是咳咳咳……你該問的。”
修重:“……”
想到浮清認識馮遠,修重打開大黃的車門,低聲問:“馮遠和你伴侶以前走得近嗎?”
浮清已經回到后座,從他的角度看向修重,一瞬間有種讓他揪心的熟悉感。
可是之前那麼多證據已經證明,孩子已經沒了。
修重也說過有父母,只是小時候走散了。
只是都姓修而已,他卻總克制不住,去幻想一些不切實際的事情。
“教授?”見他眼神呆滯,修重提醒了一句。
浮清回過神:“關系應該不錯,我聽老公提過幾次,說這個人做事穩妥,所有人中,任務交給他最放心。”
這倒是和修重印象中馮遠重合。
馮遠這人實力一般,但穩重,不像萬井游那麼不著調,也不會像老包那樣,氣性一上來就容易沖動。
修重:“那他家境怎麼樣?急需用錢嗎?”
浮清回想了片刻,搖頭:“沒聽我老公提起過,不過戰時發放的補貼很多,他那幫手下基本都是不缺錢的。”
那為什麼馮遠放著好好的少尉不做,去改造軍團,這麼多年才混到一個上士?
這附近有不少植物,修重干脆讓他們下車。
浮清戴了大帽子口罩和墨鏡,把臉擋得嚴嚴實實。
可能是有食人蛛出沒的關系,這附近幾乎沒什麼野獸,修重讓他們留意蟻巢,這東西比野獸的攻擊性更強。
溫默走在修重身邊,腦子里反復過著林清柏說的那句話
和他長得像的人頂多只有兩個,對方到底認識父親還是爸爸?
采集了三十多種樣本后,他們原路返回,回到十字路口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