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給十倍, 該還的你還是要還。”
本著只留一口氣的原則,他下手非常克制,等開完最后一槍, 地上的少校真只剩最后一口氣吊著。
要把人帶回去就得搬上車, 但溫默不想臟了自己的車, 修重不想搬,最后還是給池樹發了個通訊, 讓他通知特戰隊的中校派人過來。
等待的時間, 兩人并排靠著車子相顧無言。
溫默望著不遠處的私人機場,冷冷淡淡地說:“那里應該有接應他的人。”
修重從車里摸出兩顆水果糖,遞給溫默一顆, 慢條斯理地剝開糖紙。
“還不解氣?”
溫默把糖球塞嘴里, 面無表情的:“來都來了。”
修重:“……”
等中校帶著人趕到時, 除了地上哎喲哎喲叫喚的司機和北川, 另外還有三個被五花大綁的beta男性,被揍得鼻青臉腫,已經看不出誰是誰了。
“這是他們的同黨?”中校指著地上的人問。
溫默爽完,暢快地坐在車里吃糖。
修重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簡略地解釋道:“幫北川跑路的人,應該是同黨。”
中校:“……”
應該?
進車里前,修重突然想到什麼,又補充了一句:“我們發現前面那家私人機場非法營業,相關的數據要的話可以發給你。”
中校:“…………”
就這麼點時間里,你們到底干了多少事?
回去的路上,溫默開著車突然接到池樹的通訊,取下手環扔給修重。
修重隨手接過,點擊接通。
“哥,修哥。”
池樹壓著聲音,特別小聲,“那個張主席說要給我們安排休息的地方,我不敢拿主意。”
修重:“可以,你們先過去,我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聽到這話,池樹的聲音松弛了一些。
“好,那我到了之后發定位給你們!”
張之州安排的酒店比他們原本住的那家更好,修重和溫默到時,老金他們已經從原來的酒店把東西都搬過來了。
剛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修重相信陳沖他們會做好防范,不會讓張之州出狀況。
雖說沒有碰到黑蝎蜂的毒液,可修重和溫默身上還是一股子血腥味和蟲子的臭味,別說溫默,連修重也忍受不了,各自回了房間洗澡。
“你們受傷了最好別洗,換身衣服就行了。”
池樹像個老媽子跟在他們身后勸,可惜誰都沒聽。
他轉頭又去找藥箱,把東西放在客廳茶幾上鋪開,等他們出來就能用。
老包啃著肉干,順手喂虎生,笑著打趣:“小池,你越來越有做保姆的潛質了。”
池樹:“……”
就在兩個人洗澡時,曲洲大學遭毒蟲襲擊火速在網絡上傳開,巨量的話題度讓熱度居高不下。
可本來是社會新聞,卻在短短不到半小時的時間里逐漸演變成了一起大規模謀殺事件。
去聽張之州演講的有不少各界精英和資本家,還有曲洲大學的高材生,他們都有一定的話語權和社會地位,在事件發生后紛紛在各大平臺發聲,公開質問聯邦軍方,并迅速結成了受害者同盟,表示要控告特種部隊和少校北川謀殺。
“3050年8月2日,我會永遠記住這一天,在這一天我經歷了一場噩夢般的屠殺,而兇手竟然是聯邦軍方……”
“黑蝎蜂的毒沒能弄死我,卻差點死在軍方的炮轟下,是真不把我們普通人當人看了嗎?!”
“軍方如此肆無忌憚地轟炸無辜群眾,我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再相信這個國家!”
“我親眼看到同伴被聯邦的戰機炸得粉碎,今天這事如果聯邦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這頁永遠翻不過去!”
“如果今天坐在禮堂里的都是改造人,軍方還會這麼做嗎?你們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修重洗完澡去客廳時,老金他們正在刷網上的新聞和評論。
“抓到那個人了嗎?”老金問。
修重給自己倒了杯冰水,坐到沙發里:“已經讓中校帶回去了。”
“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
老包忍不住罵臟,“軍方怎麼能對普通人動手呢?!那咱們以后還能相信誰啊?!”
老金:“簡直太猖狂了!他們是把所有人當傻子?以為我們看不出來?!”
修重一口喝了半杯冰水,瞥見虛擬屏上那張禮堂的照片,恍惚間想起上一世也是無意間看到一樣的照片,只是那時候張之州已經死了。
北川這一局孤注一擲。
設下連環陷阱,環環相扣,保證張之州不能活著離開禮堂。
就算在過程中傷及無辜,對他們來說也不虧,畢竟能去聽張之州演講的絕大多數都支持自由黨,殺一個就少一個敵手。
“你們吃瓜可以,但在外面不要多說什麼。”修重淡淡道。
池樹點頭:“我懂。”
片刻后,溫默走出臥室。
聽到動靜,修重看過去。
對方頭發濕漉漉的,不過沒在滴水,穿著一身寬松的衛衣長褲,腳上蹬著人字拖,慵懶得像只大貓。
“過來,給你包扎。”修重拍拍身邊的位置。
溫默去給自己倒了杯冰水,慢條斯理地坐下,邊喝水邊伸手過去。
修重擼起他的袖子,經過幾個小時,傷口大多已經止血,只有個別傷得深還在滲著小血珠。
雖然溫默和他很像,受傷的部位可以迅速愈合,但還是有很大的區別。